左賢王的刀剛一架到脖子上,旁邊的紅衣騎將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紅衣騎將勸道:“大王,現在還不到絕望的時候,您無論如何不能自戕。”
隨即,示意另一個護衛上前奪下馬刀,護在左右。
左賢王無奈地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紅衣騎將,用顫抖的聲音道:
“我們五萬大軍,剛一入塞就全軍覆沒,我還有什麽臉面回去見大單於呢?”
紅衣騎將道:“見大單於的事,以後再說。秦人有句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此事需從長計議。”
“聽說秦王優待諸侯。您貴為藩王,他們應該不會為難您。我們可以擇機再返草原,重振旗鼓。”
正說著,周圍的大秦銳士一擁而上,下了左賢王護衛的武器,喝令其投降。
紅衣騎將對銳士道:“這是我們的大王,請你們善待。”
秦軍中的一個千人將一聽,立即分開眾人上前,對左賢王道:
“既然是左賢王閣下,那就請跟我來吧。”
幾十名銳士不由分說,上來圍住了左賢王等人,將其押解到後軍,來見項莊和鍾離昧。
兩人見俘虜了匈奴的左賢王,大喜。命人將其單獨押到一旁好生看管,隨即快馬飛報韓信。
韓信得知前面堵住了匈奴軍,還俘虜了左賢王,內心同樣抑製不住的興奮。
一邊令各軍打掃戰場,讓項莊和鍾離昧將左賢王押解到中軍,一邊派人向秦王處報捷。
雲中郡,秦王行營。
連日來,秦王贏高與軍事聯席會議的諸位老將們,調度指揮著反“秋掠”的戰役,各地的捷報像雪片一樣飛來。
先是河陰誘敵成功,調動右賢王及單於庭的二十萬大軍深入到河南地腹地,王離指揮北部戰區的十五萬銳士,在朔方堵住了匈奴人的退路。
經此一役,殺敵四萬余,俘獲十余萬,幾乎全殲了匈奴右賢王軍,重創單於庭的中路軍。
此刻,秦王贏高剛剛打發走前來報捷的王離軍特使,正獨自在輿圖前研究兩軍的態勢,就接到韓信軍的捷報:
東部戰區側擊左賢王軍成功,河谷一役,全殲出動南掠的五萬匈奴軍,俘虜了左賢王。
秦王嬴高立即命人召諸將議事。
在聽罷捷報後,禦史大夫尉繚上前拜道:“臣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當今的左賢王是冒頓單於的太子,歷來在匈奴的體系裡,左賢王即是單於的儲君。”
“這個左賢王是冒頓最寵幸的閼氏所生,深受冒頓的器重,一直作為其接班人培養。”
“冒頓去年剛剛將其冊封為左賢王,意圖很明顯,無非是借機鍛煉其軍事才能,在草原各部落中,樹立太子的威信。”
“此次,被韓信軍所俘虜,實在是意外的戰果,可喜可賀。”
太尉王賁也拜道:“老臣再次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韓信不愧是禦史大人的得意門生,出手不凡,此次全殲進犯的匈奴騎兵,實在了得。”
“大王當初在給各戰區分配軍力時,其他戰區都給了十五萬編制,唯獨對韓信的東部戰區,給了十萬的編制。”
“當時,老臣還問大王,這樣是否嫌少?”
“大王說:‘韓信的兵不在多少,而在於其指揮能力。雖然他說用兵是多多益善,但少幾萬,不影響其戰術發揮。’”
“現在看來,大王的知人善任,確實高人一籌。能以五萬兵全殲五萬匈奴騎兵,正可以驗證大王的慧眼獨具。”
秦王嬴高微笑著抬手示意道:“老將軍,又來了,這開場白有點過長,
還是說回正題吧。左賢王被俘,我們該怎麽利用?”王賁笑道:“大王聖明,老臣正要說此事。”
“這個左賢王俘虜的可正是時候,不僅是冒頓的太子,他的心頭肉,而且對於整個草原部落來說,也極具價值。”
“我想,現在的冒頓單於和他的大臣們,應該也在緊急商議此事。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左賢王,用武力加外交的手段,一舉解決北方的匈奴問題。”
秦王嬴高頷首,繼問道:“怎樣一舉解決?”
王賁道:“此建議還是我們在來大王行營的路上,秘書長左車君提出的。老臣剛一聽時,還不以為然;仔細一想,深以為然,這確實是徹底解決北方問題的良機。”
王賁不貪下屬之功,轉向李左車道:“此建議出自左車君口,還是由左車君來說吧。”
秦王嬴高看向李左車道:“左車愛卿,具體建議若何?”
李左車上前拜道:“臣亦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韓信元帥全殲了左賢王軍,俘虜了匈奴的太子,這確實給了我們利用軍事和外交手段,一舉解決匈奴問題的大好時機。”
“既然左賢王對於冒頓如此重要, 我們可以對其進行優厚的款待,使其感受到大王的襟懷和氣魄。”
“隨後,派其身邊人返回匈奴,面見冒頓單於,請求冒頓想辦法贖回太子。並與太子的母親捎話,令其做冒頓的工作,力促太子回歸。”
“這樣一來,冒頓不得不與我方主動接觸,進行贖回太子的談判。”
“如此,在與冒頓談判的過程中,我們就爭取了主動,也有了挾製匈奴人的籌碼,比單純的羈押更有價值。以上為我們的外交手段。”
“而無論是什麽外交,都是政治的延續,必須為大王的政治服務。”
“就像大王與我們反覆強調的那樣,我們大秦最大的政治,就是結束戰亂,統一華夏,擴大大秦的疆域。”
“為了達成這一點,在與冒頓談判之前,臣請大王下令,王離的北部戰區和韓信的東部戰區,繼續向北、向西、向東北進軍,趁匈奴尚未得到喘息之機,快速攻佔匈奴的領土。力爭在與匈奴達成協議前,佔領更多的匈奴土地,為我們雙方的停戰,爭取更有力的條件。”
“我們的進攻越猛烈,給匈奴人施加的壓力就越大。如果匈奴人不臣服,就一鼓作氣,直搗單於庭,將其趕出大漠。”
“那樣一來,匈奴人不僅現有的地盤不保,冒頓的單於地位是否穩固都很難說。”
“在我強大的軍事壓力下,草原內部的矛盾定會激化,而太子的贖回又迫在眉睫,冒頓單於又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呢?”
李左車奏罷,看向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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