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城門那裡,差點發生了火拚,這雁門城的局勢可是走的越來越遠了。”紫女拿過一卷竹簡對衛莊說道。
“可惜,想要達到他想要的那種結果,還需要一把火候,現在的形勢還不夠。”衛莊道。
“他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要主動出手了,這最後的一把火,不能讓那個愚蠢的郡守自己去點燃了,只能由我們來做。”紫女說道。
“你準備怎麽做?”衛莊問道。
“首先,就要牢房衛莊你將那位如今身陷牢獄的雁門副將保護好。”紫女道。
“你這是要用這個人的名義來發動趙軍邊騎的叛亂嗎?”衛莊問道。
“那可不是煩亂,而是撥亂反正,為雁門郡的百姓帶來真正的幸福。”紫女說道。
“如今羅網掌握的那些趙軍邊騎,不過百余人,若是發動叛亂,成功的可能性很小。”衛莊道。
“不,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很小,而是根本沒有。“紫女糾正道。
“那你還?”衛莊疑惑道,但話說到一般,似乎又像是明白過來,沒有再說下去。
“用著百余人的鮮血來激化雁門城之中早已積攢的怒火,也能夠讓那個愚蠢的郡守在驚恐之中做出最糟糕的選擇。”紫女道。
“你們女人果然夠狠。”衛莊道。
“過獎,過獎,比不得你們男人。”紫女笑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伱這還沒怎麽近,就已經變了一種顏色了。”衛莊難得地開玩笑道。
“你這話是說什麽?我還能有什麽顏色不成?之前是什麽顏色?現在又是什麽顏色?”紫女問道。
“之前的紫女是紫色的,現在卻變成了黑色。”衛莊道。
“黑色啊,一種幽怨神秘而肅穆的顏色。”紫女笑道,似乎對衛莊的描述十分滿意。
“女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麽的不可理喻。”衛莊搖頭失笑道。
“你懂女人嗎?”紫女問道。
“無聊。”衛莊臉色微微一變。
“無知。”
······
趙都,王宮。
“狼族敗了?二十萬大軍在雁門城外,被十萬秦軍堂堂正正的擊敗了?”趙王偃難以置信地看著從前方傳回來地軍報,一時茫然。
那怎麽可能?那可是二十萬狼族大軍,竟然敗得這麽快?
趙王偃從來都沒有想過狼族大軍能夠擊敗秦軍的事情,但是,那也不應該這麽快啊,在他的預想之中,秦軍能夠打敗狼族的二十萬大軍,但那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勝利,但是眼下這種情況,秦軍好像並沒有付出所謂的慘重代價。
秦軍如此攜大勝狼族的勢,若是自雁門郡席卷而下,趙國可能頂得住?
一時間,趙王偃隻覺得一片巨大的陰影向自己襲來。
這是世界對自己的惡意為什麽如此巨大?一時間,趙王偃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大王,狼族戰敗已經成為了事實,我們現在最緊要的是想辦法面對秦軍接下來的攻勢。”被趙王偃召來的郭開說道。
“二十萬狼族大軍都敗了,我們還能如何?”趙王偃道。
“大王,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雁門郡的秦軍有機會南下。”郭開說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趙王偃凝聲道。
“大王,這個時候,李牧麾下的大軍不能夠再留駐肥地了,需要讓他們回援雁門郡,再秦軍沒有攻陷雁門郡的情況下,將秦軍主力牽製在雁門郡,如此我們才能夠有時間做出更多的事情。”郭開道。
“只要李牧能夠將秦軍牽製在雁門郡,到時候,我們就有與秦軍談判的本錢,但是,一旦讓秦軍攻陷雁門郡,進而南下,那個時候,再想與秦軍談判,可能就只能夠用都城與他們談判了。”郭開道。
“你是說,以戰促和?”趙王偃詢問道。
“是,大王,眼下只能如此,只要李牧能夠牽製住秦軍,並能小勝幾陣,就可以以最小的代價對秦國求和。”郭開道。
“這真的可行?”趙王偃遲疑道。
現在的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了,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勇氣了。
他之前的策劃已經變成了現在這般難堪的局勢,使得趙王偃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極度的懷疑。
“眼下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郭開勸解道。
“不行,狼族的二十萬大軍都敗了,萬一李牧再敗了,那我趙國可就失去了最後一支重兵,那還如何抵禦秦國。”本來語氣已經松動的趙王偃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突然否定了郭開的提議。
郭開這一次不說話了,當然,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要將李牧以及其麾下的邊騎帶回來才是。”趙王偃自語道。
“對,必須將他們帶回來。”趙王偃說著語氣中已經多出了篤定。
這可不是我不為趙國考慮,這一切可都是趙偃他自己決定的。郭開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調李牧回趙都,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調集趙軍邊騎回趙都卻是一件十分麻煩,甚至是暗藏禍端的事情。
那些士卒的家人可都在雁門郡,讓士卒們暫時離開自己的家人為國征戰,這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但要是讓他們舍棄自己的家人,那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一切當有大王決斷。 ”郭開配合著趙王偃道。
······
“大王贏了,而我們真正的麻煩也就要來了。”肥地的秦軍大營,桓齮召集軍中眾將道。
在一個個將領的注視下,桓齮接著道:“狼族大軍既然已經大敗,李牧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在大王麾下的大軍那些雁門郡之前,擊敗我們,然後回援雁門,如此放能夠與我們有一搏的機會。”
“所以,我們與趙軍對峙的情況將不複存在,五萬對七萬,尤其李牧麾下的盡是趙軍邊騎,優勢不在我們。”桓齮道。
“我軍只需要防守等待大王率領大軍南下就可以了,兵力我們雖然不佔優勢,但形勢卻利與我們。”一個將領開口說道。
“有信心很好,但一切更要小心對待。”桓齮肯定道。
桓齮對李牧的分析是不錯,但是,他卻忘記了在李牧的身後還有著一個趙王,一切又那會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