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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模擬:我能逆天改命
法會之上。
玄燁子這一番言論,也算是掀起了陣陣波瀾。
起碼落陽觀與長春府的道基長老,是沒有預料到這一茬的。
不過能修行至於第二境,哪個修士不是摸滾打爬走出來的人精,就算不通曉個中細節,但是察言觀色之下,卻也能明白一二來了。
兩宗長老一方面不動聲色,另一方面則暗中約束著門下前來的幾名真傳,示意不要擅自生出動作。
不過是一場論法的普通法會而已,就是為了磨練磨練門下弟子,順帶著叫其增長些許見識,要是生出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這元初山的丹境,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有所謀劃的,自家高人坐鎮宗門,能不摻和還是不摻和的要好。
至於神霄門這邊。
墨虞聽後,雙眸頓時一厲:
“玄燁子道友,你此言何意?”
“我宗祖師修行至今已過數百載,一身道行功參造化,數遍北滄州這些個丹境真人,他老人家也算是第一流水準,些許傷勢自行調理便可,何須道友前來過問?”
“以往法會召開,就沒有過丹境真人法駕的先例,你此次前來究竟是為何意,不妨直說!”
一身金丹境的氣勢微微波動而出,這位年輕的墨真人,
語氣中帶著冷意,言語間針鋒相對,毫不示弱。
對此,玄燁子擺了擺手:
“墨道友何至於此。”
“本座也不過只是關心一下張師兄而已,你多慮了。”
“而且我聽聞貴宗近來有年輕弟子破境道基,正好我這弟子也隨侍左右,你我二宗若是可以,不妨交流一二,若是不行的話,那就算了。”
負劍道人語氣之中,帶著些雲淡風輕的意思。
但季秋聽聞此言入耳,就隻覺微微有些不舒服,越看此人越顯得道貌岸然。
這時候,季秋目視前方,看向了玄燁子隨侍一側的弟子。
雙眸凝神,以察虛實。
【凌舟】
【生於北滄州南境小國,靈體中上,拜入元初山,被元初山真人玄燁子收為親傳弟子,日日受元初山本源劍氣淬煉體魄,肉身不凡,又得其師親傳一口劍氣,於殺伐之道上,也頗有建樹。】
凌舟,就是這玄燁子的弟子,二十八歲成就道基境,可以見得這元初山,到底在其身上下了多大的血本。
也難怪,光是遠遠看上一眼,就能瞅出其眉宇間那三分傲氣。
在這邊陲小地,見不得道體天成的奇才,確實也足以自傲了。
看著墨虞又欲開口,季秋神魂微動,便傳音入密道:
“墨真人,若是需要,我可前去與其交手。”
“以我觀之,此人雖有道行,但根基虛浮,道基未成無暇,不過是仗著年歲尚短,才能稱道一聲天才罷了,於大道途徑上,早已矮了半頭,難成氣候。”
“我有信心,足以勝之。”
聽到神魂傳音入耳,墨虞心中驚訝,這才側頭看向了季秋。
季秋天道築基之事,墨虞略知一二,但同時他的年齡,自己也是曉得的。
不過二十出頭剛成道基,難免少年意氣。
因此聽聞季秋言語間信誓旦旦,其躊躇片刻,這才又道:
“可有把握?那玄燁子也是成名已久的劍修,其親自教出來的徒弟,雖不一定能得真傳,但想來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此地乃是我神霄山的地盤,就算你不出手,也決計沒人敢說上什麽。”
說到這裡,墨虞神情認真。
她說的是事實,只要張守一與她一日不隕,那這百裡神霄山,便無人膽敢放肆。
哪怕是其他的金丹真人,旁門大修,也是一樣!
但季秋何許人也?
他說有信心足以勝之,那是謙虛的話。
若真生死搏殺動手,此子何等擋他神通!
目視著抱劍而立的凌舟,季秋神色平靜。
他可以看出,此人雖比上一世那道脈山野七宗的道基高手,要強出不止一籌,但卻也僅此而已了。
就算是不動用太平六術,隻單憑借神霄五雷法,季秋就足以取其性命!
正欲再度傳音,回復墨虞時。
此時,卻有一道駕馭虹光的身影,緩緩踏雲而來,落在這法會中央。
“呵呵,老夫卻是不曉得,原來玄燁子道友,竟是這般惦念於我啊?”
張守一捋了捋白須,眸子帶著幾分深意,足履才剛一落地,便又打量了幾分玄燁子身畔的凌舟,這才轉頭看向季秋:
“勝他,可能做到?”
見此,季秋剛準備回應墨虞的話咽了下去,隨即面露笑意,隻淡聲道:
“自然可以。”
此言語並未被神魂遮掩,是以在場諸多身懷法力的修士,大都聽了個清晰。
玄燁子一雙劍眉輕皺,而他身畔的那弟子凌舟,更是目含怒色:
“道友還未交手,就這般自信?”
說罷,其身軀劃出劍影,腳步一踏就入了場中,鞘中長劍一閃而出,便握於了雙掌之間。
“元初山凌舟,還請閣下賜教。”
泛著寒意的劍光流於表面,劍鋒輕揚而起,便直視季秋而來。
此舉幾乎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而玄燁子盤坐於席中,隻張了張嘴,狀似無奈,又歎息了一聲:
“不過是交流切磋而已,何至於弄得這般火藥味十足?”
“凌舟記得收斂一二,莫要傷到了神霄門的道友。”
聽到了老師的囑咐,這名為凌舟的劍修抱劍侍立,口中稱是,但是聽聞此言,張守一卻是不樂意了。
“玄燁子,你對你這弟子,竟能這般自信?”
眉眼打量了下凌舟,察覺此子道基不過中品,除卻手中那柄法劍有些門道外,並不算是有多出彩,隨即張守一嗤笑一聲:
“既然貴派都率先下場,我脈自然不能沒有表示。”
“去吧。”
老道眸光幽深。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早已等候多時的季秋,自然沒了猶豫。
“真人且看好便是。”
話語落下,季秋腳下一邁,縮地成寸,瞬間竄出了十余丈遠,繼而五指並掌,其中有電光‘劈裡啪啦’作響,凝為道印,迎著那執劍身影,就是一掌拍出!
雷光閃爍席卷,那一縷顯露而出的淡青色神雷凌厲肅殺,正是乙木正雷法!
這雷法被季秋修行的爐火純青,再加上天賦加持,其中術法波動,幾乎是剛一出手,就叫得滿座之人皆驚。
不過才自場中休息的沈雲溪,看著與自己演練截然不同,已是精妙了數倍不止的雷法,即使有了心理準備,也不由挫敗感加劇。
而墨虞則看著一側老神在在的張守一,半晌才開口詢問:
“季師侄的神霄五雷法,究竟修到了什麽境界?”
“還有,他所領悟的先天天賦,究竟是…”
聽到墨虞失色之下欲言又止,張守一淡然頷首,道:
“他所領悟的先天天賦,可駕馭風雷,且將神霄五雷煉至了爐火純青之境,正是我神霄門千百年難得一出的,絕世奇才!”
二人正說間,場中已是風雲變化。
元初山的凌舟手中長劍微揚,劍鳴之音陡然大作,絲絲縷縷的劍道罡氣顯化,只聽見‘哐啷’一聲響,劍光撕扯出了璀璨的光華,便直接斬上了季秋喚出的雷光!
光憑這一手凌厲的劍訣,就知曉此人對於劍術之道有著獨特的見解,絕然稱不上多弱。
然而,季秋所召出的乙木正雷,不過只是五雷法的一種變化而已。
凌舟劈出的劍光凌厲,與那一縷淡青色神雷博弈,可隨著那紫袍道人道印轉換,剛猛澎湃的神霄雷法,卻是再度雷光大盛!
瞬息間,執劍之人氣勢被壓,那本來一往無前的銳氣頓時散了大半,不由得‘蹬蹬’而退。
就是這一退,叫玄燁子本來平淡的目光,猛地收縮:
“此子術法神通,豈能僅只有初入道基的水準?!”
他的眸光緊緊盯著那場中肆意揮灑雷光的身影,想起了在神霄山聽到的三三兩兩傳聞,心潮久久難以平息,頗為不忿。
“為何大勢屢屢眷顧這神霄門?”
一時間,玄燁子心中本來舉棋不定的心思,更加堅定了下來。
傳承道爭!
今日神霄門沒有傾吞四方之念,可就算其海納百川,越發強盛之後,自家傳承總不能終日指著仰其鼻息過活!
這北滄州邊陲小地,修行的資源本就只有這般多,若不行非常之法,千百年後他玄燁子一旦坐化,宗門後輩若無金丹坐鎮,怎能不被豺狼虎豹一擁而上,就此千載基業,毀於一旦?!
眸中精光閃爍,其背部靈劍微微顫抖,似乎是察覺到了主人的心緒不平。
但場中鬥法卻仍是未停。
凌舟面露驚駭,道基法力運轉於劍刃之上,然而就算如此,面對那連綿不絕,隆隆作響的雷法,他卻也是此生頭一遭遇到。
也正是這一刻起,他才終於明白了為何雷法之道,能與劍道並列為攻伐神通之最了。
嘭!
又是一聲炸響!
這元初山金丹真人的弟子, 終於承受不住,‘噗’的一聲口噴鮮血,腹部被季秋結成一式雷印按上,直接便往著元初山的席位被拍飛了出去!
而這一掌落下,季秋仍是舉止從容,猶有余力。
此時,他的心中甚至還稍稍帶著些遺憾。
因為那先天天賦所演化而來的化雷神通,他還沒動用上呢。
然而,他雖是打的意猶未盡,但是那元初山玄燁子的面色,卻是已有些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