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婧笑道:“這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王溪之哦不王女士,請問當時你被搶了包之後的第一想法是什麽呢?”
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王溪之女士用已經修音處理的柔美女聲說道:“當時我就覺得,完了。他(許謙)騎著摩托車跑了,根本不可能追得上……我的包包裡面雖然現金不多,只有幾萬塊,但是有很多我的證件,這些東西丟了會非常麻煩,我很困擾。”
鄒婧哦了一聲:“那王女士看到外賣小哥奮勇追去,您又是作何感想呢?”
“我太感動了!”王溪之打了馬賽克的臉面向鏡頭,“藍衣小哥,你還記得我嗎?當時我還會對你說,別追了,可是你依然追了上去!我承認,那一刻,我心動了……如果你還記得我,可以聯系我的xxxx……”
鏡頭移開,鄒婧笑道:“王女士,我們電視台是不能打廣告的哦!不過大家也看到了,一次見義勇為,差點促成了一段姻緣,在當今社會這樣的正能量行為是值得我們去學習的。”
王溪之再次出現在鏡頭裡,這次馬賽克沒有攔住,露出了一張宜喜宜嗔的都市麗人的美麗面孔。
“請允許在這裡誠摯地說一聲:謝謝你,外賣俠!”
說了不要自顧自給別人起奇怪的綽號啊……白瀾有些羞恥地捂臉。
他見義勇為的初衷並非為了回報或出名,現在想想,幸好戴了綠頭魚頭套。
不然就要真正意義的社死了。
鄒婧微笑著讓王溪之謝完,隨後對著鏡頭說:“為了宣揚這種正能量行為,我們也聯系了餓了團公司。他們決定針對這名員工,進行獎勵!那我們現在聯系他們的經理吧。”
她當場撥通了餓了團負責人的電話:“喂你好,我是薑城新聞的記者,鄒婧。請問找到了那位見義勇為的騎手的信息了嗎?”
負責人渾厚的聲音傳來:“我們公司決定對這名員工獎勵一萬元的現金獎勵!”
他頓了一下,“不過根據商家反映,這位名叫白瀾的騎手……並非我們公司的員工。而是穿著我們公司製服的友商騎手,所以這一萬元獎勵我們在公司設立見義勇為獎,為了激勵和表彰這種正義的行為,同時也傳達了我們餓了團作為大企業的社會責任感。”
鄒婧掛斷電話後,道:“很遺憾,我們現在僅僅只知道他的名字——白瀾。而且他雖然穿著餓了團的製服,但並不是餓了團的員工。”
攝影師的聲音傳來:“有沒有可能,他是美麽的員工?”
鄒婧立即打通了美麽負責人的電話:“你好,我是薑城新聞的記者,請問你們公司有一位名叫白瀾的外賣騎手嗎?”
良久,美麽負責人回道:“騎手個人行為與平台無關。”
……
關掉電視,兩人頭都快笑掉了。
臨近中午,白瀾回自己的小店看看,順便帶沈祈瑞去月明小食吃飯。
以後這裡就算是在薑城的一個駐點。
說了這是妹妹後,小青讓沈祈瑞以後直接報名頭,五折優惠。
白瀾笑笑,誇讚她有資本風范。
如今他的廚師也快要登堂入室了,其中少不了金剛師傅的點撥教導。
問起他的自媒體做得怎麽樣,金剛表示化身漲粉狂魔。
短短幾天,漲到快兩萬。
這樣也算一個小up了……但金剛沒有給月明小食打任何廣告,只是單純的分享美食與做菜。
也真是這種純粹的理念,
吸引了一大批粉絲。 其實不管做什麽,有這份心,用心去做,日益精進,終將等到開花結果之日。
但世事便是難以捉摸。
白瀾見過太多滿腔熱血,落得空空如也的事例。
正如金圓圓,她有一個歌手夢。
但是至今為止,最貼近的時候卻是在酒吧,她渴望更大的舞台,直到一切了了,才迸發出不顧一切的勇氣。
和沈祈瑞回家的公交,白瀾中途在醫院下車。
這次他沒有帶什麽花,因為他已經收到節目組的海選通知。
走進醫院的大門,再次通過靜謐幽深的木藤回廊。
時不時看見在急診部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從某種意義也是眾生百態。
生老病死,醫院就像車站。
人不可能一直在旅途中。
再次走進醫院大樓,已經換上了優雅的白西裝,白瀾憑借上次的印象,來到金圓圓的病房。
從窗外路過看到的景象,她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
病床對面,掛著高清電視,金圓圓背靠白色枕頭,一動不動看著屏幕上的偶像劇。
白瀾進來的時候,她立刻投來期待的目光。
“布魯斯,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畢竟從正常角度看,兩人非親非故,沒有人會為陌生人做到這種程度,甚至每天來探望。
似乎唯一的解釋就是,臨終關懷。
這是一個很好的借口,金圓圓深信不疑。
盡管他這次來,沒有帶任何東西,但她冰冷了一天的心依舊暖暖的。
人,是社會性動物。
渴望擁抱,渴望依靠,更是人之常情。
白瀾聳聳肩,故作詼諧地道:“金小姐,這段時間你有的忙咯。”
“是……是海選嗎?”
“是的,我幫你報名的分別是《魔音貫耳》和《蒙面好歌歌》。”
金圓圓蒼白的臉上顯出幾分紅暈,輕聲喚道:“《魔音貫耳》?《蒙面好歌歌》?我可以嗎?”
“你可以的。”
白瀾適時地握住她的手,一記鎖血丟過去。
金圓圓反握住他,令白瀾有些吃驚,時日無多的女子,竟然有著如此之大的力量。
她心中的狂喜,盡量克制,嘴裡念個不停。
這是兩檔成名已久的節目,很多知名歌手和名曲都出自其中。
如果說《魔音貫耳》是歌手的搖籃,那麽《蒙面好歌歌》就是神曲製造機,作為國內最知名的兩個節目,不說能上就火,但凡能走到半決賽,都能在全網攬獲巨大人氣。
白瀾,顯然戳到她心窩了。
金圓圓碎碎念道:“布魯斯,那海選是怎麽進行的呢?”
“流程都是一樣,錄一段小樣在薑城海選。全國海選是第二階段,需要視頻清唱。沒有翻唱和原創的限制,”白瀾如數家珍,“但《魔音貫耳》更側重歌手技法、樂器、人設。《蒙面好歌歌》更鼓勵原創曲目,所以我建議錄製後者的時候用自己的歌。”
金圓圓的音色明亮,音域聽起來也廣。
光是聽她說話都是一種享受,因此白瀾對她的實力倒沒懷疑過。
他坐在椅子上,依舊還是那張A4紙:“金女士,海選階段穩妥起見,拿出你最強的歌出來吧。來,唱給我聽聽。”
金圓圓拿出手機,左看看,右看看,抬起頭朝著白瀾露出一絲羞赧:“我寫的歌有點那啥,布魯斯,能先把門關上嗎?”
那啥?白瀾不明所以,起身關好門。
然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那……我開始咯!”金圓圓握緊拳頭,看著手機,忽然放聲唱道:
“你XX,
讓你戴口罩你不戴口罩。
你XX,
我OO你XX。
叫你洗手你不洗手,
你XX,
我O你X你XX你知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