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禹。
南陽新野人。
雲台二十八將之首,星號角木蛟。
因為是東漢的開國元勳,南陽鄧家是響當當的世家豪族。
《後漢書·鄧禹傳》曾這樣評論道:“鄧氏自中興後,累世寵貴,凡侯者二十九人,公二人,大將軍以下十三人,中兩千石十四人,列校二十二人,州牧、郡守四十八人,其余侍中、將、大夫、郎、謁者不可勝數,東京莫與為比。”
鄧禹家族持續時間近一個半世紀,歷經東漢十位帝皇,從某種意義上說,南陽鄧家的興盛時期,幾乎與東漢相始終。
而自鄧綏成為和熹皇后,鄧氏家族的勢力發展到了頂峰,鄧騭以大將軍輔佐朝政,兄弟五人中有四人為侯,眾子又有五人為侯,權傾朝野。
後漢桓帝立鄧香女為皇后,鄧氏家族迎來了第二個權力高峰!
可惜......
桓帝延熹八年,既公元165年,鄧後被廢,鄧氏家族一落千丈,自此沒落。
同樣是《後漢書》中記載:“從父河南尹萬世及會皆下獄死。統籌亦系暴室,免官爵,歸本郡,財物沒入縣官。”
從165年到現在189年,也不過只有24年而已。
堂堂南陽鄧家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嘛?
別說是直播間網友了,便是軍師聯盟裡的專家都為之詫異:“這怎麽可能?南陽鄧家後期還有鄧芝這樣的人物,怎麽可能淪落成刺客者之流?”
劉辨更是一臉的不敢置信:“南陽鄧家,那你怎麽......”
鄧展急忙解釋道:“殿下別誤會,在下只是鄧家旁系,而非嫡系出身,又因我自幼不喜讀書,偏愛遊俠,這才拜入家師門下。”
“哦,原來是這樣。”
劉辨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與此同時,直播間網友同樣沸騰起來:
“世家豪族中出了個遊俠,的確比較另類。”
“這有什麽好奇的,潁川徐庶不就是這樣嘛?”
“哦對,還有徐庶也是這樣的,最後是棄武從文的。”
“世家大族雖然壟斷了文化,但不是所有人都會學文的。”
“袁家為什麽號稱大漢的不倒翁,就是因為他什麽人都有,不信你們去查,袁家有個叫袁赦的家夥,他特麽是宦官!”
“袁家居然有閹宦?我第一次聽說。”
“尼瑪!袁家有閹宦,鄧家出遊俠,當然正常了。”
“袁家也有遊俠,袁紹、袁術就是遊俠,這很正常。”
“......”
聽著直播間網友的熱議。
劉辨再次感覺到了歷史的波雲詭譎,它遠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簡單。
這一路走來,如果沒有軍師聯盟中各行業專家的幫助,他或許根本活不到現在。
鄧展乃是南陽鄧家旁系的身份,再一次驗證了軍師聯盟恐怖的實力。
“辯爺~~”
此刻,軍師聯盟的聲音響起:“這回你可抓到寶了,如果能通過鄧展,聯系到鄧家家主,只要能得到他的幫助,短時間內起事,根本不成問題。”
“嗯。”
劉辨點點頭:“我明白了。”
軍師聯盟:“只要能出了轘轅關,當前形勢一片大好。”
*****
雒陽。
丞相府。
董卓換完冕服出來,皺眉問道:“文優啊,這次刺殺,你怎麽看?”
李儒似乎早知道董卓要這麽問,
因此第一時間回答:“絕非普通百姓,更非普通遊俠,單從裝備、人員上看,必是世家大族豢養的死士。” “你依舊覺得是袁家?”
早在之前,李儒便給出了答案。
但是......
那個時候的董卓絲毫不信。
在他的眼裡,袁隗壓根就是個老古板,屍位素餐之輩,不足為懼。
可到了李儒這裡,卻成為不得不防的陰謀家。
觀點差距太大,實在讓董卓難以接受。
“嗯。”
李儒點點頭:“除了袁家外,恐怕沒有人能組織起這麽大的陣仗,但對方為何會采取這種近乎於自殺式的進攻,儒不得而知。”
刺殺雖然轟轟烈烈,引起了一陣動亂,但董卓的兵力多寡,袁隗沒理由不知道,可他依舊冒死行刺,說袁隗沒有陰謀,可能連鬼都不信。
“有證據嘛?”
董卓似乎有些意動。
近期接二連三的事件,讓他感覺有些不妙。
畢竟,以前的刺殺充其量只是民間的遊俠自行組織,對董卓壓根構不成威脅,可這次則不然,居然牽扯到了袁隗!
董卓即便再愚鈍,經此事後,同樣不會再小覷袁隗。
即便目前只是猜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該有的提防總是要的。
“沒有。”
李儒搖了搖頭:“袁家行事極其小心,從來不會拋頭露面,即便真要乾成某一件事,也必會假他人之手,絕不會親自動手。”
“如果真到了親自動手的程度......”
李儒細眉微蹙,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陰鷙的氣息:“那麽此事一定到了最後關頭,需要他們來做最終的一擊。”
嘶~~~
即便是身經百戰的董卓,也不由地被李儒話語中的陰森震懾。
他不懼戰場上的刀兵,哪怕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害怕。
可偏偏......
從他入雒陽開始,對於士族的陰險狡詐,他頗為忌憚。
可能,前一天他還跟你嬉皮笑臉,但二天就能殺你個片甲不留,最為關鍵的是,他一擊而中,不會給你任何反應的機會。
“報~~~”
恰在此時, 殿外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董卓抬眸望去。
但見,大將李傕疾步上殿,欠身拱手道:“丞相,飛熊軍在城外緝拿一夥賊人,他們擄走了太仆袁基,恰好被雒陽外圍的兵馬撞見。”
“袁基?”
董卓的禁臠被觸動,隱藏心底的忌憚油然而生。
前一秒,他只是稍稍認同李儒的想法,但這一瞬,他已經有殺人滅口之心。
“沒錯。”
李傕點點頭:“正是袁基。”
不等董卓發怒,李儒急忙問道:“袁基因何會被擄走?”
李傕搖搖頭:“不太清楚,但據飛熊軍所言,他們的確看到袁基被綁縛,甚至刀都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若非王蒙箭術不錯,袁基或許已經死了。”
“哼。”
李儒不屑地搖搖頭:“將軍,這你都信?即便真有劫匪,他們劫太傅袁隗不是更好?因何要對袁基下手?”
“這......”
李傕不知該如何解釋。
“撒謊而已。”
李儒當機立斷:“瞞得過旁人,瞞得過我李儒嘛?袁基終究還是嫩了點,若是袁隗的話,處理得一定會比他好!”
“稚然。”
“在。”
“派人審訊袁基,務必要從他嘴裡掏出真話。”
“喏。”
“且慢!”
正當李傕準備離開時,李儒急忙阻攔:“丞相,萬萬不可如此魯莽,袁基可是袁家的嫡長子,被當作下任家主培養,對他下手,後果太過嚴重,還望丞相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