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琴酒來敲門
從紐約飛來的飛機在夜幕深沉時分到達了東京。
貝爾摩德坐在飛機上,透光玻璃窗俯視著這座城市。雖然夜已經深了,但不少的建築中依舊亮著燈。道路上明亮的路燈如同一道道長虹,交匯著,延伸至遠方。
她曾經在東京這座城市待過相當長一段時間,但這次回來心情卻不像以往那般輕松。
飛機緩緩降落,一直閉目養神的赤井秀一也睜開了眼睛。
距離他離開這座城市已經有一年之久,再次重返故地,心情很是平靜。
知道他要來日本,明美特意囑咐他把志保從組織帶出來。
她已經太久沒有見到妹妹了,甚至都無法聽到妹妹的聲音。
她離開了,他妹妹還在組織裡,這讓她如何不擔心?
赤井秀一自然知道明美的所思所想,這一次來日本,他也是有計劃讓宮野志保脫離組織的。
貝爾摩德帶著帽子從機場中出來,寬邊的帽簷遮住了她半張臉頰,金色的長發挽至腦後,被帽簷遮蓋。
簡單的偽裝並沒有遮蓋住她的容顏,但不熟悉的人不仔細看,也認不出她是誰。
她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遊客一樣,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輛黑色的奔馳汽車停在機場外的路邊,車裡的人聚精會神的盯著機場的出口。
看到貝爾摩德的出現,他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
汽車雙閃打開,貝爾摩得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這裡。
貝爾摩德逐漸走進,男人從汽車上下來,給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貝爾摩德下巴微抬,露出被帽簷遮蓋的面容,她紅唇微揚,笑道:
“辛苦你來接我了,卡爾瓦多斯。”
卡爾瓦多斯面色微紅,只是在這夜色中看不真切。
作為一名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相比起琴酒,波本這些人來,他就顯得頗為普通了。
他跟基地安科恩一樣,是一個專職的狙擊手,他熟悉各種槍械的使用,身上常年帶著不下三把槍。
在長相方面,他也並不出挑,是放在人群中並不打眼的那一種。
雖然平平無奇,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卻格外的銳利與明亮。
他喜歡貝爾摩德,是那種不夾雜任何目的的單純的喜歡。
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在劇情中他就是為了給貝爾摩德斷後,在貝爾摩德離開之後,自知會被捕就自殺了。
說句不好聽的,他是貝爾摩德的舔狗。
但也是貝爾摩德最好用的那把槍。
對於貝爾摩德來說,卡瓦多斯就是她的工具而已。
她並不會在工具上面付諸什麽感情。
她本來是想讓琴酒來接她的,但琴酒不知道在忙什麽,沒空。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讓卡爾瓦多斯過來了。
對於能來機場接自己的女神,卡爾瓦多斯就像普通的舔狗一樣,即欣喜又忐忑。
他給他的車上上下下的清理了一遍,還放上了特意買的香薰,甚至連副駕駛座擋光板上面的鏡子都擦的乾乾淨淨。
在衣著方面他也是挑了又挑,就是想讓女神看到自己帥氣的一面。
然而貝爾摩德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很自然地坐進了車裡,並未在對方精心挑選的衣著上多停留哪怕一秒鍾。
她現在心心念念的完全是工藤新一,恨不得直奔工藤新一的家裡,看看他到底出事了沒有。
然而她並不能暴露出自己對工藤新一的在意,只能按耐住焦慮的心情。
赤井秀一坐在卡邁爾的車中,卡邁爾自從一年前意外導致市井秀一的身份暴露之後,就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東京。
此時赤井秀一過來,也是他知道消息之後過來接。
“秀一,我們要跟著他們嗎?”看著貝爾摩德坐進一輛車中,卡邁爾問道。
“不了。”赤井秀一閉上了眼睛。
貝爾摩德肯定是知曉他們會跟著她過來,貿然跟上去很可能會被引進陷阱裡。
他在美國,在fbi的地盤上組織沒啥什麽機會處理他,但在日本就不一樣了。
他做為叛徒,琴酒那家夥說不定嗅到味就出現了。
至於不跟上去會不會弄丟貝爾摩德的蹤跡?顯然多慮了。
try{mad1('gad2');} catch(ex){} 雖然貝爾摩德會易容術,但克裡斯溫亞德來到日本明面上的目的就是參加某個晚宴。她總是要出現的,總是有找到她的辦法。
再不濟往來接他的這個男人身上查也行。
汽車緩緩發動,一路上靜默無言。
卡爾瓦多斯不是話多的人,在原劇中他就只出現了一個代號和一張看不清臉的側影。
他盡職盡責的充當著司機,載著貝爾摩德去往她在東京的住處。
知道她要過來東京,他特意清掃了一遍,添置了嶄新的生活用品。
車庫裡停著的哈雷也保養好,重新加滿了油。
貝爾摩德對他的信任度很高。
對於貝爾摩德來說,卡爾瓦多斯除了是個好用的工具之外,還兼職保鏢、管家、傭人。
只是很可惜,她對他沒有感情。
“走這條路。”貝爾摩德指向旁邊的一條路。
卡爾瓦多斯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走這邊,但他乾脆利落的打方向盤。
“好。”
汽車途經毛利偵探事務所,看著事務所樓上亮著燈光,貝爾摩德心裡安定了幾分。
雖然看不到小蘭,但看著她家裡亮著的燈光,就好像看到了她一樣。
“最近東京有什麽大新聞嗎?”
“大新聞?”
卡爾瓦多斯想了一下,“最大的新聞應該就是田中集團董事長被殺,宣布破產了吧……”
“有工藤新一相關的新聞嗎?”
卡爾瓦多斯雖然不知道貝爾摩德為什麽突然問起工藤新一,他還是很老實的回憶了一下。
工藤新一這個大偵探出現在新聞上的頻率很頻繁,每次一出現就是又破獲了什麽案子。
最近倒是沒看到有什麽關於他的新聞。
“沒有。”
聽到還沒有傳出工藤新一的死訊,貝爾摩德心下稍安。
“走這邊。”她再次指路。
汽車經過工藤家的住所。
工程家的別墅中,只有一個房間亮著燈,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樣。
就好像他被琴酒喂下毒藥的事情,沒有驚起任何波瀾。
貝爾摩德一時間都有些摸不準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按理來說,如果新一死了的話,那肯定會第一時間上新聞。
即便有希子他們將事情隱瞞了下來,但也不可能不舉辦葬禮。
但是要說僥幸沒死,為什麽工藤家裡還有人呢?
工藤新一不可能出現這種疏漏,還住在自己家裡才是。
還是說有希子他們回來了?
汽車很快從旁經過,工藤家住宅的亮光消失不見。
雖然不清楚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但貝爾摩德知道,事情並沒有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
琴酒並不知道貝爾摩德和赤井秀一已經到了,他現在並沒有心情去想這些事情。
他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上的文字,緩慢的往下看。
這是今天伏特加傳送給他的一本小說,他以前是看不懂這個文字的,但不知道明決什麽時候弄的,他已經對這個文字了如指掌。
這本小說據伏特加說,是他看的那本《鬥破蒼穹》的同一個作者寫的,叫做《武動乾坤》。
他對這種東西是完全沒有興趣的,翻開第一頁的時候就是一種試一試的心態,想看看這寫的究竟是什麽,為什麽會讓伏特加如此沉迷。
然後一不小心就看了十來章,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琴酒自然是不可能說他喜歡這種小說的,在他看來,這種消遣只會磨滅人的精神,讓人沉浸於虛幻的幻想中。
但雖然嘴上這麽說,身體卻很誠實。
他一開始就是想看看到底寫的是什麽東西,然後就在電腦前沒動彈過了。
已經很晚了,為了保證第二天充足的精力,他應該休息了。但他此時並不想睡覺,完全被勾住,就想看看後面又發生了什麽。
而等他後知後覺從這種狀態中醒過來時,天已經亮了。
看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琴酒神情少見的有些茫然。
他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太陽雖然還未升起,但外面明亮的天光已經很是刺眼。
try{mad1('gad2');} catch(ex){} 琴酒揉了揉酸脹的眼睛,一整晚沒離開過屏幕,讓人看到外面明亮的光,眼睛生理性的分泌出了幾滴淚水。
“天亮了?”
他感覺他才看了一會兒,怎麽天就亮了?
抬頭看向時鍾,已經早上六點。
琴酒深深的意識到了這種東西的可怕性,讓人不知不覺中就忽視了時間的流逝,堪稱精神du品,難怪伏特加會那個樣子……
他走到電腦前,移動鼠標把這本小說刪除。
他不需要任何能夠成癮的東西,這種東西只會消磨他的精神。
他走進浴室,洗頭洗澡,準備去睡覺。
溫熱的水在身上衝刷,琴酒的腦中下意識的想著剛剛看的那本小說的劇情。
主角被追殺之後,意外進入了一個秘境之中,這秘境據說很神秘,也不知道又會獲得什麽機緣……
他想了一會兒,頓時意識到自己不應該想這些東西。
他強迫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以減緩這小說對自己的影響。
話說貝爾摩德應該到東京了吧?
一想到這個奉行神秘主義的女人,琴酒就下意識地擰眉。
他討厭神秘主義者,更討厭收拾爛攤子。
boss應該知道她來日本了吧?也不知道這次過來又是要做什麽……
還有黑麥,不知道來日本沒有,讓這個叛徒逍遙了這麽長時間,也是該好好收收利息了……
想著想著,琴酒的思緒又回到了那本小說上……
他腦袋裡好像有兩個人不停地在爭論,一個說:
“想看小說,那就去看啊!這麽賣力的乾活不就是為了為了過好的生活,能乾自己想乾的事情嗎?”
另一個在說:
“小說那種東西只會磨滅意志!殺死黑麥這個叛徒才是正事!”
一個人反駁:
“黑麥都叛出組織這麽久了,殺死他也不急於這一時。組織把我當工具,甚至給我催眠,我用的著這麽盡心盡力嗎?”
另一個人嗤笑:“沒有組織,哪有你的今天?你也不看看些年了做了多少事?得罪了多少勢力?離開組織,你以為你活得下去?”
一人怒罵:“我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組織!組織讓我去做這些事情,讓我斷掉所有的退路,我只能在這條賊船上,跟組織同生共死!”
“是你自己選擇了組織,是組織給了你機會,否則你早就死了!”
“……”
“……”
兩個小人對峙個不停,你一言我一語,好像都在想辦法說服對方。
琴酒感覺頭很痛,兩種聲音在他腦中糾纏不休,讓他感覺腦子嗡嗡的。
他關掉花灑, 從浴室中走出來,臉色陰沉的可怕。
組織的催眠對他影響實在是太深,以至於一旦有想要掙脫催眠的想法,腦子就會像這樣一樣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他的頭很痛,就像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對組織極度忠誠,而另一半想要找回自我。
他順從前者,但又會生出一種不甘心來。
他傾向後者,但又會不由自主的去掛念組織的事物,為組織做打算。
他扶著牆走到書桌前,用粘的水的手翻開筆記本,強行讓自己平靜記錄。
這是他按照的明決的建議寫下的東西,只不過寫的東西並不多,且全都是用暗喻,別人看著只會一頭霧水,根本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簡單寫下自己目前的精神狀況,琴酒放空大腦。
掙脫催眠很難,更何況這催眠對他進行了十幾年。
他不應該這麽直接的反抗這個意志的……
他只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慢慢讓自我意識覺醒,逐漸壓過對組織的忠誠。
他並不是對組織不忠誠,只是想放松一下,休息一下。
就這麽想,不直接與那個意識做對抗,用自我逐漸取代組織在心中的地位。
他並不需要去反抗組織,只需要在其中為自己謀利就好。
想通之後,他再次重新回到浴室裡,將身上的泡沫衝洗乾淨。
然後坐到電腦前,從回收站裡恢復了刪掉的那本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