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公孫父女兩人正在商議。
盧靈均則在酒莊才醒一覺。
“我這是在哪裡?”靈均隻覺頭疼,四面張望。
有酒莊的奴婢伺候在兩旁,見靈均醒了,便道:“公子,您醒了?”
靈均想起了睡前之事,於是問道:“公孫……哦,跟我一起來的那位王公子走了?”
奴婢答道:“已經先回去了,囑咐小人,待公子醒後,再送公子回去。”
靈均道:“這裡可有公孫家的人了?”
奴婢道:“沒有了。”
公孫昀本是偷跑出來,能帶多少家丁,故只有幾個貼身侍衛,保護自己安全,離開時,便一齊帶了回去。
靈均笑道:“這裡車馬俱在?”
奴婢答道:“回公子的話,俱在。”
靈均依著床鋪上的枕頭道:“我這身體甚覺乏累,怕是走不回去了……你們管事在哪?讓他過來。”
劉二聽說是靈均召喚,得了公孫昀囑咐,忙進來伺候。
“公子有何吩咐?”
靈均道:“我這酒還未醒,今夜怕是不能回去了。你這裡可有那清新脫俗的,讓她來陪我再喝幾杯……”
劉二隻知這是貴客,哪裡知道公孫昀的計量,於是忙應道:“有哇!我們這裡有個秦巧娘,年方十八,第一的溫柔可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生性孤傲,隻陪客人飲酒,余外的一概不問!”
靈均心下明白,笑道:“那就讓她來吧!”
片刻,房門打開,走近一人,正是方才劉二所說秦巧娘。
只見此人身著蟬翼,膚如凝脂,眉眼之間,神似當日和自己私定終身的那個丫鬟。
“你是?”還有些醉意,靈均掙扎起身問道。
“公子!”巧娘忙上前扶住靈均。這動作之間,一抹春光,頓時讓靈均心潮翻湧。
“你不是……”靈均看著巧娘,眼神中流出不舍的溫情。
巧娘哪知這些,初見靈均相貌,又見他如此深情,自己雖是一個女兒身,卻早就酥倒,眼睛之中也是春情蕩漾。
靈均知道此人定非前愛,奈何自己舊傷勾起,如今異鄉再逢故人,不覺五味雜陳,難以自持。
於是靈均一把將那林巧娘摟到懷裡,也不說話,就在床上雲雨起來。
一番情迷,自然難分難解。已到後半夜,兩人暫歇嬌喘,摟在一起,共賞窗外明月。
靈均酒醒大半,但身懷美人,心中多少找回了過去那些時光。於是將巧娘又摟了摟緊,在耳邊輕道:“我不再負你了……咱們永遠在一起可好?”
巧娘本非一般女子,果真如劉二所言,只是陪酒,並不賣身。今天實在把持不住,情願從了靈均,現又見靈均這麽說,哪裡經受的住,早把身子依偎在靈均懷中,嬌羞道:“奴家不敢奢望,能侍奉公子一次,奴家心中知足了……”
靈均笑道:“你不願與我做個長久的鴛鴦?”
巧娘道:“我本薄命,怎堪公子垂憐?若公子真愛惜我,常來看問,小女子便感激不盡……”
靈均道:“這倒也罷,你若不肯,那我今日就寵你個夠,讓你一次盡興,可好?”
羞的巧娘掩面含笑不語。靈均這便動作起來,兩人直到天微微亮,方顯困意。
轉過天明,公孫弘邀武公淼共遊後山小亭。遊到一半,公孫弘從容言道:“門主前日所說提親一事,還有意否?”
武公淼忙道:“世兄這是何話,
那是當然!” 公孫弘捋須笑道:“說來也怪,我自見了靈均那孩子,便覺他氣度不凡,早晚必成大事!又是門主的愛徒,故也有幾分動心。”
武門主聽了,知道事情有轉機,忙道:“世兄答應此事了?”
公孫弘道:“這也是寒門的大事,小弟不敢輕待。我有心抬舉靈均這孩子,只怕家祖母不同意。這次邀門主來,就是想跟門主說明此事。每日未時,老太太午覺醒來,乃是她一天之中最高興的時候。今日我便安排世兄去見家祖母,世兄可放開膽量,直接跟家祖母提親,我在旁邊圓場,若辦的好,此事就大有希望。”
武公淼也深知此中的不易,非但是公孫奶奶是一家門長,就是自己師弟李翰寵那裡,也要靠公孫奶奶才能推脫,於是忙點頭道:“好!承蒙世兄垂顧,我這就回去沐浴準備,換衣焚香,好去拜見老祖宗。”
公孫弘笑道:“世兄不必拘禁,家祖母年歲大了,耳朵不靈,可能說起話來要費些事,世兄到時可不要厭煩才是!”
“哪裡,哪裡!”
二人議定,午時一過,武公淼便焚香沐浴,果真梳洗一番,隨公孫弘來至公孫奶奶所住之地。
公孫奶奶住所乃是公孫家最為開闊敞亮之地。此處四面平整,一個凸起的地方也沒有,以防老奶奶平日出來散步,有磕絆之虞。
兩人進得內院,到了房門前,便有老婢女出來作揖道:“老爺!”
公孫弘拱手道:“媽媽,老太太可起來了?”
老婢女道:“回老爺,老太太剛起一刻,現在正在用茶。”
公孫弘道:“煩勞媽媽去通稟一聲,就說弘兒帶乾淵門,武門主來拜訪她老人家。”
老婢女略施一禮,口稱“是!”字,隨即轉過身,回裡屋去了。
公孫弘並武公淼在外面垂手侍立,約莫一刻多鍾,方出來通報道:“老爺,老太太有請!”
兩人進得裡屋,只見這裡簡約樸素,略無雕琢,幾盆花景,也是老舊的款式,除了房內一股淡淡的茶香外,與普通老人家的內房並無兩樣。
走到內廳,兩人分席跪坐。上首一個小榻,榻前一層紗簾,紗後隱約坐著個老人,也是身著素服,頭盤發髻,消瘦無比。
“孫兒公孫弘,問老太太金安!”
武門主接著拜道:“晚輩乾淵武坎,拜見老祖宗!”
說著,兩人都身施大禮。
片刻,簾內一個聲音傳來,也是蒼老顫抖,像是十分費力,“起來吧……”
兩人起身。
公孫弘先前挪了挪席子,道:“老太太,這幾天可好?”
“還好……”
“昨天給您稍的那碗肉, 乃是上品佳製,孫兒宴席用的,想著祖母,故派人送來給您老人家嘗嘗。”
“好……好……你們自己吃罷!不用總想著我……”
公孫弘含笑,“不費事的,老太太愛吃就好。”
又聊些閑話,公孫弘方說道:“這幾日昀兒可曾向老太太請安?”
老奶奶道:“來呀……天天都來,我跟他們說了,不用天天來,別人來了我都煩,隻這昀丫頭,非要她天天來不可!”
公孫弘笑道:“這便是了!還是這個丫頭有這般的福氣!對了,老太太看她這幾日似比以往出息了不少。”
老奶奶道:“嗯……確是出脫了……我說呀……這昀兒的婚事是不是該議了?你是她爹,沒個打算呢?”
公孫弘道:“回老太太,孫兒想,這事還要老太太來做主,孫兒不敢擅專呐。”
老奶奶呵呵笑道:“我一個老婆子,做不得什麽主了……你覺得好就是……可有一樣,需是個品行中正的孩子才好!”
公孫弘道:“品行要好,這家門也必要顯赫。孫兒心下有個人選,說與老太太聽聽?”
“你說……你說……”
公孫弘道:“當今天下,群雄之首,當論聖天武尊。如今聖天嫡傳法脈正在乾淵。乾淵武門主德行高尚,武藝絕倫,乃是一代宗主,大有其師之風。武門主關門弟子,名喚盧靈均,這個孩子體貌甚佳,玉樹臨風,謙謙君子,又得武門主真傳。孫兒看,他乃是您重孫女婿上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