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便是馬超。”
馬超之名,在江湖上不甚出名,但冀州忌憚幽州許久,冀州將領對幽州將領大多熟知,也聽說過跟隨曹肅許久的馬超。
甄倉騎在一頭似馬非馬,似虎非虎的坐騎上。
那坐騎的腦袋比尋常獅子頭還要大上一圈,周身閃有魔紋,一眾將領都沒有騎馬跟隨的,便全都站在那裡,僅剩下甄倉一人居高臨下。
“早就聽說馬超年紀輕輕便成為了力境四品的高手,在整個鎮北軍年輕一代將領中首屈一指,如今一看也確實了得,其人武藝精深,內勁雄渾,恐怕距離力境上品也不是太遠了。”
甄倉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馬超的實力不俗。
所幸他兒子甄猛也是眾多子嗣中戰力一流的存在,同樣也是四品之境,能與馬超戰的不相上下。
甄猛步戰,更靈活了一些,挺起一根白玉金剛槍來戰馬超,其人揮舞的大槍同樣也是重型兵器,每一下揮動都發出“呼呼”聲響。
馬超是騎將,一身槍法十分了得。
加之馬超天生神力,力大無窮,鎏金虎頭槍招招凶悍。
兩人便在陣前鬥了起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氣勁被打得擴散開來。
兩軍鼓聲如雨點一般響起,催促著主將搏命廝殺。
“哼!
!”
交手至二十多回合,馬超忽然賣了個破綻,手中長槍蕩開中門,引誘甄猛從正面進攻。
甄猛果真上當,直接從中門揮舞著長槍刺出,便在此時,馬超忽然帶起隨手的一道霞光,細細一看,才知竟然是藏於馬背上的一柄長劍。
長劍拔出的速度極快,剛好劈中了甄猛刺來的槍頭。
“叮——”
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響,甄猛隻感覺自己最強的地方被人挑中,槍身上更是傳來一股難以抗拒的巨大力道,使得他手臂陣陣發麻,不由的暗道不妙。
馬超要的便是這一刻,他練就一手藏身劍奪取先機,隨後手中大槍猛然下壓。
轟的一下打中了甄猛手中長槍,再向前一探,便刺中了甄猛的胸甲,推著甄猛挑了起來。
甄猛慘叫一聲,金冠跌倒。
馬超正欲取他首級,後方甄家的其他幾個兒子全都衝了出來,大叫道:“賊子安敢傷我兄弟?”
甄家人還真不少,幾個少年將領也都氣勢洶洶如虎仔一般,殺至陣前之後,有幾人同時攻向了馬超。
這一番不講道理的圍攻,頓時惹惱了馬超陣中的將領,幾個先鋒軍的校尉也都殺了出來。
“退!
!”
馬超當即變色,連忙舉手下令退軍。
將軍有令,若是見到了冀州兵,不可擅自交戰。
馬超與人鬥鬥將還可以,若是直接交了手,那便是大罪。
於是馬超連忙下令撤軍,雙方的將領在陣前廝殺了一陣後,各自散開退後。
見馬超領兵退去,甄倉也鳴金收兵,隻下令加固營寨。
在界河之畔,綿延十數裡的冀州軍營寨扎的嚴嚴實實。
不消半日光景,曹肅率領中軍抵達界河。
界河之畔,曹肅是急行軍,全軍都十分疲憊。
他默默的觀察了一番冀州軍營,頓時露出了怪異的神色。
“甄倉真準備在此與我決戰,他以為排個陣就能擋住我了?”曹肅站在土坡上,登高望遠觀察對方的大營。
在曹肅的邊上,是眾多的將領,其中也有剛剛與冀州交過手的馬超。
“將軍,冀州軍屬實囂張,不如讓屬下衝一衝,定能取了甄倉的首級來獻給將軍。
”馬超求戰心切,他雖然貴為先鋒,但這一次作戰中,先鋒基本上沒有太大的戰果,在遇到冀州軍之前,先鋒的作用只剩下了“開道”這一條。
沒有功勞,馬超很擔心下次先鋒之位就輪不到自己了。
於是十分主動的請戰,想要與甄家人再鬥一鬥。
“此言差矣,馬將軍先前已經戰過一場了,今日三軍齊至,我等皆可一戰。”
很快便有其他的將領請戰,曹肅見眾人請戰心切,心中也不想與冀州軍打長期的消耗戰,便直接下令眾人原地休整半日,明日可與冀州軍直接決戰。
等到第二天,甄倉正在轅門用膳,只見曹軍中一聲炮響,有四杆青幡招展,馬超、石勇、張恪、羅藝四員戰將按方位站立,青袍青馬人如虎,長劍長槍似鐵城。
而曹肅居中,身著玄色重甲,青光寶刀掛於身側,氣勢凶猛如惡龍。
甄倉面如澹金,長髯飄飄揚腦後,手提一根金鞭,坐下異獸,率軍迎戰。
雙方便在這界河邊上擺開陣勢,曹肅催騎向前,朗聲開口:“甄將軍,為何阻我去路?”
曹肅一品境氣息展露,甄倉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包裹著內勁的渾厚聲音傳遍曠野:“明明是將軍枉顧朝廷法度,擅踏我冀州之地,何敢違背朝廷?某勸將軍及早回頭,尚能回到幽州府中。”
曹肅冷笑一聲:“你只知道巧於立言,卻不知自己有過。”
“今榮家不尊君命,欺君罔上,禍加至尊,虐流百姓,天下義士,人人得而誅之。”
“我只不過是做了大家都想做的事,去神都將天子救出來罷了。”
曹肅口號不比冀州差,也佔據了大義明理,麾下將士各個抬起胸膛,是為“師出有名”。
就這麽互噴的話,噴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
曹肅看甄倉擺下的陣勢也頗為嚴實,若是以前的他,本該細細觀察一下的,可現在家境殷實了,他便直接下令,手指甄倉道:“哪位將領願替我拿下此賊?”
“末將願往!”
曹肅麾下,石勇第一個跳了出來。
他走馬搖刀,直取陣中的甄倉,甄倉武功高強,但身份尊貴,冀州軍自然也不會輕易被石勇接近甄倉,雖然大概率是接近了也沒什麽用。
很快便有一名戰將來迎戰石勇。
馬超拍馬向前,捏住手中長槍來助石勇,冀州軍中便也立即有人回應。
來來往往,很多將領瞬間撞在了一起,翻騰上下交加,只見得無數氣勁翻滾,煙塵彌漫。
“殺!”
甄倉的剛猛遠在曹肅預估之上。
大戰一起後,甄倉竟也直接催騎向前,他揮舞著手中金鞭,朝著曹肅殺來。
他這手中金鞭一揮,便立刻發出風雷之聲,似有四方響應一般。
曹肅正感覺奇異之時,便瞧見甄倉麾下的那匹似馬非馬似虎非虎的異獸竟直接腳踩祥雲騰空而起,手中金鞭更是宛如蛟龍一般,一揮便是一道絕強的勁氣。
“這也是法器?不是一品武夫嗎?怎麽這麽多花樣?”
曹肅沒想到這被外界稱為冀州第一武夫的甄倉打仗竟然如此花哨,可那金鞭上營造的巨大氣勁是做不了假的。
曹肅見狀也立即拔了長刀迎戰,飛到空中橫劈一刀。
甄倉金鞭一晃,一道金色氣牆便擋在了面前,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曹肅劈來的刀氣。
曹肅還沒怎麽和甄倉交手,一旁一員黃臉戰將便直接大叫道:“休傷將軍!”
這黃臉的戰將也有些本事, 手持著一柄方天畫戟,朝著曹肅面門砸來。
曹肅心想這冀州的戰將都這麽實在,不管實力差距就這麽硬上嗎?
“阿武小心!”
甄倉怒喝一聲,話音未落,曹肅一記紫雷刀席卷而出。
紫雷刀快,內勁又浩浩蕩蕩恍若大江,黃臉的戰將不曾防備曹肅的刀竟然這麽快這麽猛,方天畫戟根本來不及回防,便被曹肅一刀劈中了胸甲,當即便吐了口老血退了回去。
甄倉大怒,搖晃著金鞭朝著曹肅再度殺來。
這金鞭在甄倉的手中,盤旋著似乎要將曹肅纏繞住。
曹肅隻感覺甄倉這金鞭之上,恍若有一道熾熱的霞光將自己卷住,而頭頂之上,更似乎揚起了無窮無盡的雷光。
這是什麽武功?這還是武功嗎?
曹肅自忖,怪不得冀州有恃無恐,有甄倉這樣的奇人,總歸是底氣要足一些的。
曹肅不敢大意,雙眼亮起紫紅兩色的火童,一股沛然的熾熱之意同樣從他的身上傳出,隨後無數道紫雷光流淌在他的身上。
甄倉祭起金鞭,這金鞭之下,竟還有一道紫色小鞭,突然祭起後,砸中了曹肅的頂門之上。
直打得曹肅火星迸出,曹肅被小鞭砸了全然不理,只要不被那金鞭砸中就行。
甄倉見曹肅一點事都沒有,不由的露出駭然之色。
這紫色小鞭乃是風雷所化,以往他祭出此鞭,都是無往不利,為何曹肅卻和沒事人一樣?
曹肅身上的這無數雷光又是什麽?
一時間,他感覺曹肅真是奇人,難怪有底氣敢率軍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