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舌蘭拔出了劍,翠玉小劍。
一劍朝杜傲狠狠揮下。
卻不是殺杜傲。
她若要殺,就在剛才杜傲佔她便宜時候殺了。
劍雖然朝杜傲的胸口狠狠的落下,但不是要杜傲的命,只是想要在杜傲的身上刻下一個字而已。
龍。
龍這個字代表她,代表龍舌蘭。
龍舌蘭知道這個奪走自己清白之軀的男人很花心,很多情, 有時候甚至無情。
她不知道這次一別,是否還有機會見到。
不管是否能見面,她都希望他記住她,永遠記住她。
龍舌蘭出劍的動作狠狠,眼神也很凶狠,凶狠瞪著懶洋洋躺在塌上的杜傲。
大部分男人做了那種事情以後, 都會懶洋洋的, 都會什麽都不會去想。
可大部分的人遇上危險,都會驚慌害怕,本能想要閃避。
龍舌蘭就是要看杜傲閃避的動作。
她希望杜傲能閃躲,因為這樣她才能斷情,才能忘情。
她會將今日的一切當做一場夢,再也不必回憶,再也不必掛念。
龍舌蘭卻也不希望杜傲閃避。
她希望杜傲能相信她。
忘,卻不想忘。
人有時候就是這麽複雜。
杜傲沒有動,甚至看都沒有看劍,這個時候杜傲甚至還盡職盡責當好色之徒,輕撫著龍舌蘭那緞子般光滑的肌膚。
龍舌蘭臉紅了,脖子也紅了,全身都紅了。
她又狠狠瞪了杜傲一眼。
這一眼已不是凶狠,而是氣憤,卻是一種帶著嫵媚的氣憤。
這種氣憤與其說是氣憤,不如說是撒嬌。
因為杜傲的這個動作,字都險些刻歪了。
龍舌蘭收起了劍,大聲道:“你真不怕我殺了你?”
杜傲有一種很悠然很滿不在乎的語氣道:“我什麽都不想去想,我隻想抱著你。”
龍舌蘭心叫要命。
這並不是什麽情話,可這句話卻比世上的一切情話都好聽。
龍舌蘭發現杜傲是自己的可信, 她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實在沒有法子了。
龍舌蘭很快又生氣了。
甜蜜到生氣不過一瞬間。
龍舌蘭冷笑道:“你對幾個女人說過這種話?”
龍舌蘭的眼睛一向很亮,這個時候已不是亮,而是銳利。
銳利的眸子盯著杜傲的胸口。
左胸。
杜傲的左胸和其他男人沒有什麽不同,只有一點不同。
左胸竟然有一個字——秋。
字雖然已淺了,若不仔細看,看不見,可仍舊能看得出那是一個秋字。
杜傲當然察覺到了,事實上在龍舌蘭動劍的時候,杜傲就已經想到了,也已做好了準備。
杜傲雖然有些遺憾為什麽不過幾天,再過幾天,那個秋橫波的秋字必然消失不見了,到時候自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他也有些無奈,為什麽這世上的女人都喜歡在男人身上刻字,都喜歡用劍指著男人呢?
心中雖然有些感歎,可回答卻一點也不慢。
杜傲幾乎立刻就回應道:‘只有你一個人。’
杜傲說的十分真誠,這也是事實。
他從未對任何女人說過這種話,無論秋橫波還是慕容秋荻。
或許不是杜傲不想說,而是沒有機會說,可畢竟沒有說, 所以杜傲理直氣壯。
龍舌蘭笑了。
笑靨如花。
杜傲心也已放松下來,準備將龍舌蘭擁入懷中,再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已被龍舌蘭丟了出來。
衣服也很快被丟了出來。
“給老娘滾。”
冷風瑟瑟,杜傲聽著屋中傳來的聲音,有些無奈。
他穿好了衣服,站在門口,大聲道:“他日你想見我,不管我在哪裡,我都會趕來見你,說話算話。”
屋中很快又傳出聲音。
一個字。
“滾。”
聲音很大,中氣十足,卻沒有憤怒,而是嬌嗔。
杜傲當然不是笨蛋,他懂女人。
他知道龍舌蘭敢他走,其實就是要找一個趕他走的理由。
龍舌蘭不是一般的女人。
一般的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就希望與那個男人廝守終身,可龍舌蘭不一樣。
她雖然沒有慕容秋荻的野心,但她卻有自己的包袱。
她不甘心相夫教子,至少不願意這麽早。
很早以前,龍舌蘭發誓要超越金花神捕白拈銀,成為六扇門頭一號的女神捕。她甚至想成為天下第一神捕,超過什麽四大名捕、捕王、捕神、神捕、捕霸等這些人。
所以她縱然愛上一個男人,也不願意放棄做自己。更何況龍舌蘭何嘗不知自己愛上的這個男人,其實是個花心鬼呢?
他們注定要分別。
既然注定要分別,何不瀟灑一些呢?
龍舌蘭明白,杜傲明白。
他們心知肚明,所以不必說了。
龍舌蘭整個人藏在被子裡。
她在聽。
聽杜傲是不是走了。
她聽見腳步聲消失了,這才從被子裡出來。
龍舌蘭狠狠揮了幾拳:這個混蛋,就不能多呆一會兒嗎?
很快龍舌蘭又笑了起來。
笑靨如花。
竊玉偷香的計劃非常成功,杜傲對自己滿意極了,他打算回去了,但是被阻攔了下來。
攔阻他的人,當然是女人,而且必然是好看的女人。
否則這種時候,又有誰能攔住他呢?
杜傲有些驚訝,他想不到雷純會攔阻他。
更令杜傲想不到的是雷純竟然送給他一個親手所繡的荷包。
最令杜傲想不到的是,雷純竟然請他喝酒。
杜傲呆住了。
雷純道:“杜大哥不願意嗎?”
柔柔的聲音,再加上那清純卻豔麗的容顏,杜傲怎麽能拒絕呢?
十八杯酒喝下肚。
雷純還在給杜傲倒酒。
酒壺中的就已經被杜傲喝完了,現在換上了酒壺。
雷純也喝酒,可喝得不多,一共也不過喝了三倍。
杜傲苦笑舉起第十九杯酒,歎息道:“你似乎總是能找出理由讓我不得不喝酒?”
雷純淺淺一笑道:“一個人向喝酒的時候,無論對方說的什麽理由,都會心甘情願喝的。”
杜傲也不得不承認道:“可我並不想喝酒。”
雷純道:“你想喝酒。”
杜傲笑了:“你難道比我自己還更懂我自己?”
雷純道:‘至少這一次我比你更懂你。’
“那你告訴我,我為什麽想喝酒?”
雷純道:“你想喝酒,只是你奇怪,我為什麽要請你喝酒!你喝我送上的酒,只是等著我告訴你其中的原因。”
杜傲不得不承認。
杜傲目光灼灼看著她,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告訴我?”
雷純歎息道:“本來你喝第三杯的時候,我就打算告訴你了。”
杜傲歎息道:“可我沒有醉。”
雷純點頭:“你本來應該醉了,可你偏偏沒有醉,看來你的確懂得解毒之類的法子。”
她說的非常從容,仿佛給杜傲下毒,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杜傲也一點不奇怪,似乎認為這本是非常正常不過的事。
杜傲望著她,道:“你為什麽要給我下毒?”
雷純道:“因為這一趟回去,我就要嫁人了。”
這件事杜傲當然知道。
雷純要嫁的人正是北宋汴梁第一大幫金風細雨樓樓主蘇夢枕。杜傲當然也知道雷純注定嫁不成,至少關七決不允許這種事情出現。
雷純道:“蘇公子是很好的人,他是不遜色於你甚至比你還要厲害的天才,我對他也有不錯的好感,可並不代表我喜歡他,可我卻必須嫁給他。”
杜傲道:‘這和這件事有什麽關系?’
雷純道:“這件事我不能抗拒,但我卻能選擇將自己的第一次交給想交給的人。”
杜傲神情動容,苦笑道:‘這個人就是我?’
雷純道:“是的,這個人就是你,所以我下藥讓你倒下。”
杜傲歎息道:“若是這個原因,你大可不必如此。”
“為什麽?”
杜傲道:“因為我保證你到了汴梁,若你不想嫁人,沒有任何人能逼迫你,哪怕你的父親雷損也不行, 甚至你們北宋的天子趙佶也不行。”
雷純有些驚訝,難以置信。
但她卻感覺杜傲應該沒有說謊。
過來好半晌,她才慢慢道:“可我已打算這麽做了。”
她站起身開,開始解開衣裳。
杜傲立時瞧見天下最美的景色。
杜傲站起身來,立刻轉過頭去,歎息道:“你不相信我的話?”
雷純道:“杜大哥,請容許純兒放肆一次,好嗎?”
杜傲還能說什麽呢?
他當然無法拒絕。
杜傲發現自己的運氣好極了。
夜還很長。
杜傲已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