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後來的人生裡,在他認為自己已經不需要的時候,多了很多很多“糖果”。
從此有人憂冷暖,有人掛病痛
正文
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會寫下“小哥撒嬌”這四個字。但我確定悶油瓶,是這個意思。
——《吳邪的私家筆記》
雨村附近有個大湖,十分適合釣魚。我找人買了艘小船,喜來眠生意不忙的時候,就劃到湖中央釣魚。偶爾也會夜釣。
胖子經常不在。他最近喜歡去發廊店,找老板娘。
小哥不巡山的時候多半也會來,所以最近經常是我們倆一起。
小哥最近閑著的時候會看書。好幾次我都看見他從書房裡拿我整理的張家人的資料。我猜或許是小哥逐漸擺脫天授影響的緣故。小哥和張家人之間近日又有些事情發生,細講很長,以後再說。
總歸是好現象。
我釣魚,他就拿本書躺在我身後的船上看。經常我回頭的時候,發現悶油瓶已經書蓋在臉上睡著了。
那次我夜釣。回頭的時候發現悶油瓶的書已經蓋在了臉上。我將一旁給自己的預備的長風衣朝他身上扔過去。悶油瓶被我驚醒,拿下書看著我。
我解釋說晚上在船上睡容易著涼。不然我們回去吧。
悶油瓶搖搖頭,說不用。他把書倒扣在一邊,拿起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掀起一邊,和我分享了另一半。
我愣了一下,感覺肩膀一沉。悶油瓶已經坐下靠了過來,說你的魚要跑了。說著,呼吸逐漸平緩。
我苦笑。悶油瓶睡迷糊了腦子,魚咬鉤也只能看著它吃完跑掉,不然還能怎麽樣。我並不想為了釣上來一條魚,打擾了悶油瓶的睡眠。
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吳老板釣魚,算了,吳老板今天隻喂魚。
還有一次,是悶油瓶巡山回來。
那是下雨的晚上。我算著日子感覺悶油瓶應該要回來了,就沒有關門。
我坐在屋子裡,透過玻璃,老遠就看到有人朝這邊走來,一步一步,步伐穩定。身上似乎還背著一個。
雖然天色昏暗,但是靠身影我還是認出來是悶油瓶。
我趕緊打傘出門跑過去。
水珠沿著悶油瓶的頭髮一縷縷流下,襯得悶油瓶臉色慘白。
我還沒來得及問發生了什麽,悶油瓶突然說:“七天。”
我笑,“小哥你還挺守時。”
我和胖子之前跟悶油瓶商量,沒有特殊情況,希望悶油瓶七天能回來。他再晚回來,院子裡的蚊子就要炸了。
然後就看見剛才腳步穩定的小哥沒什麽征兆地突然倒下了。連帶著他背上那個人也摔在地上。
我大喊胖子來幫忙。
我把小哥扶到沙發上。檢查了一遍發現沒什麽傷口,悶油瓶呼吸平穩,顯然只是過度勞累睡了過去。
我放下心,轉頭看了看被胖子仍在地上那個人的手,心裡了然是張家人。
果然,碰到張家人,就沒有什麽好事情。
一夜無話。
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客廳裡的張家人已經不見了。胖子一大清早就開始殺雞宰魚燉豬蹄,說要給小哥好好補補。
一邊燉一邊說:“天真咱以前下鬥是沒條件,現在有條件了,那不得把咱小哥養得白白胖胖!”
我問他是等過年正好吃肉嗎。
胖子神神秘秘靠過來:“你說,小哥這肉吃完是不是能永葆青春長生不老?”
我說去你的吧,
你這天蓬元帥不好好護法,怎麽還惦記起唐僧來了。 我端了碗紅棗枸杞桂圓小米粥去找小哥,越發覺得胖子的病號餐走向了詭異的方向。
我進房間的時候,悶油瓶正要起來, 看見我又靠了回去。
我說小哥你趁熱吃。
小哥嗯了一聲,沒動。繼續看著我。
我重複了一遍,說小哥胖子煮得粥,好消化,趁熱吃。
小哥繼續看著我。
我心裡頓時慌起來,腦子裡閃過包括但不限於小哥腦子摔著了小哥又被天授了等一百零八種可能…
小哥指指自己胳膊,說疼。
我松了一口氣,明白了小哥的意思。這悶油瓶面無表情,嚇得我以為他又失憶了。
我剛端起碗,胖子從窗戶探出頭來,說怎麽樣,胖爺我這粥是不是特別養人元氣。
小哥右手飛速把杓子攥在了自己手裡,手快成了一道殘影。說好吃。
胖子樂,說:“嘿天真看到沒有,還是咱小哥識貨。”
我說胖子你鍋裡的魚要糊了。
胖子馬上轉身走了。
胖子一走,小哥又把杓子丟了回去。
我真的懵逼了,這什麽情況。
我看看杓子看看小哥,小哥看著我,指指自己胳膊,說疼。
我更加懵逼了,胖爺現在難道還有止疼藥的作用了嗎。自走型杜冷丁,無色無味易擴散,就是波及范圍不太大。
悶油瓶歎口氣。
福至心靈,蒼天保佑,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要我喂是吧。
看著悶油瓶一杓一杓吃完這碗詭異的病號粥又睡了過去,我端碗回廚房,越想越覺得有意思,走路都忍不住一步三顛。
沒有想到還有機會,能見到小哥這一面。
哎嘿,哎嘿,哎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