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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筆紀》第2節:意志與物質
    周穆王當年西行至昆侖,和西王母一起接到了五山龍脈的“地授”。龍脈告訴他們,時間有端點,而未來會有人打破人隨時間點自然往返的規律,“提前”從端點裡出來,影響時間的正常運行,並因此影響世界的自由意志。

  世界的自由意志、五山龍脈和地授的關系,可以這樣理解:世界自由意志本身沒有實體,它要是想辦事,就得把自己的想法傳達給人類;也就是說,世界自由意志相當於發報人,世界自由意志的想法就相當於電文,地授就相當於電波,五山龍脈就相當於傳輸介質,在龍脈上的人類就相當於收報人。

  西王母和周穆王收到了兩個任務,一是奪取時間端點,二是看守時間端點。

  這時候就要問了,時間端點怎麽還能奪取?難道它是一件實物?

  要解釋這個問題,還得從時間和我們三維世界的關系說起。

  從更高維的視角看,時間和空間是相交的。

  就像我們看更低維:線是面的組成部分,那麽面上一線與面就交於它本身。既然這條線在面上運動,那麽面上任意一點都可以在線上表示。嚴格來說,是面上任意元素都可以在線上表示。

  因為如果我們認為時間有“端”,線、面其實都會有“端”,這個“端”可以理解成鏡子,兩鏡相對,中間就是無限。這樣一來,無論線運動到面的什麽位置,線上都會有鏡子。而這個鏡子無論在面的什麽方位,都可以夾出無限的面,所以鏡子是可以任意移動的。怎麽移動呢,靠意志移動。我設鏡子在哪,鏡子就在哪。這不是任性,意志是和物質相伴相生的兩個體系,二者可以在一定范圍內相互影響,但存在方式上沒有什麽關系,不受對方束縛。

  同理,三維世界和時間也交於三維世界本身,時間上的任何一個面都可以在三維世界中表示。時間端點作為四維鏡子也不例外,它的具體位置將由高維意志來“設”。世界自由意志就是就是一種高維意志。

  “一種”?照前面說,世界自由意志好像是人類命運之類的東西,人類命運還能有好幾種不成?確實如此。世界自由意志這個名字聽起蠻吊的,不過是因為它是第一個為人所知的高維意志,命名人看它稀奇。

  換成我們人來說就很好理解了:我們相對於點線面來說,就是高維意志。我想在面上設一條線,那麽我就是線的命運。我說,要有x-y=0,就有了x-y=0。然而這時候,你跳出來說不同意,說這玩意土lowb,你要設(x^2+y^2-1)^3-x^2×y^3=0,那這條線到底設在哪,得我倆打一架才能定下來。也可以不打,兩條線可以同時存在,因為線是面的一般元素;但要是我倆想設的是只能同時存在一組的特殊元素:鏡子,那這一架就必須得打了。

  跟我們的故事有關的另一位高維意志,是騎屍閻王。

  世界自由意志說“奪取”時間端點,就是從閻王手裡奪。

  到這兒就要有人說不對了:閻王那可是我們人類看得見摸得著手榴彈炸得著的,怎麽跟它一個體系的世界自由意志就虛無縹緲的呢?這就牽扯到一個向低維實體化投影的問題,“實體”這玩意是可以向下兼容的,我們人類在二位也會有某種投影,看上去就像二維世界的什麽玩意,具體啥樣不得而知就是了。世界自由意志也有實體化投影,還是位老熟人,這個我們後面再說。

  注意,只是實體化投影,

並非實體,就算在三維世界看得見摸得著,也不能直接作用於三維物質,要辦事還得靠控制三維人。同樣,三維物質也不能把投影怎麽樣,一個投影打死了,千千萬萬個投影還在高維裡待著呢。  扯遠了,還是說回西王母周穆王他倆。他兩個協助世界自由意志,做了一個計——相當於什麽呢,大概相當於我要在面上設一條直線,但我不跟其他想設線的人打架,我找了兩個點,命令它們在我規定的兩個坐標上呆著,這樣別人要設不過這兩個坐標的線,就肯定設不了——於是世界自由意志攫取了設鏡權,把端點設到了長白山青銅門裡。

  與此同時,還把閻王困在了喜馬拉雅盜版青銅門裡。

  青銅門——這個東西,或者直接說隕玉,可以視為一種絕緣材料,用它做出來的東西,就相當於次元壁,它裡面的腔就相當於在三維世界裡隔絕出的一個真空泡,泡裡面是高維。因為高維可以向低維坍塌,而低維不能升格到高維,所以泡從外面打開很容易,從裡面打開則不可能。

  而從外面打開以後,泡內空間也不會立刻降維,有一個緩衝期,在緩衝期內把門封回去,就等於無事發生。門外工坊的作用之一就是補門。

  這同時也解釋了為啥閻王在門裡看不見, 出來就顯形了:在裡面看是真本體,在外面看是高維在三維世界實體化投影。

  那麽,三維人進入青銅門後的高維空間會怎樣呢?我們觀察到的現象是,高維空間裡,時間不會作用於三維物質,但三維意志可以感受到時間的運動。

  物質變化一定伴隨時間前進,如果時間不前進,物質就不會變化。

  舉例來說,小哥在青銅門裡呆了十年,他的肉體不曾受到時間侵蝕,進去什麽樣,出來還是什麽樣,鍛煉都不用,整天乾瞪眼就行了,心臟跳純屬跳著玩兒,沒有任何消耗;但他的意志還是感覺過了十年,水滴勻速滴落,敲打著他作為三維人的本能,他所習慣的時間以這種方式強調著自己的存在。很煩的,但那是他和熟悉世界的聯系。就像囉裡八嗦的老媽。

  麒麟血也能讓高維意志產生投影,原理是局部空間降維。這個功效和其他功效有沒有關系,還很難說。粽子的形成和高維很可能是有關的,但張家和汪家都沒能確切地證明。至於蟲,蟲子是三維物質,麒麟血驅蟲是三維物質作用於三維物質,跟降維沒啥關系,不過也有些學說認為,蟲是高維意志的投影,還有些學說認為,蟲是三維物質和高維意志的結合體。我更傾向第一種說法,具體到後面細說張家的章節再談。

  不管怎麽說,奪取端點的任務至此就完成了。用計這種事情,執行起來可能很複雜,但點明了講起來,就是這樣極其簡單。

  於是任務就來到了第二個階段:看守端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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