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天已經快亮了,我估摸著應該是早晨四五點左右,還在朦朧亮。
手部傳來的劇痛讓我齜牙咧嘴,我迷糊著看向左手,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經歷,顫抖著看到了我的手被一塊落石壓住,也是這塊石頭救了我的命,壓住了我的左手手腕處的傷口,讓我沒有失血過多而死,但也讓我動彈不得,我嘗試著把手抽出來,但我做不到,我身體但凡有一點動作都會導致我疼得鑽心。
我強忍著疼痛將自己擺出了將左手放在胯間,雙腿彎曲蹬著那塊巨石的姿勢,然後就不得不躺下一邊休息一邊慢慢嘗試用腳蹬開那塊石頭,或者借力拔出左手,要是我一直不拔出來要麽就是感染細菌病毒啥的病死,要麽就是引來嗅到血腥味的野獸......
這真的很艱難,對於前一天還在飛機上欣賞美景的十八歲小青年來說,那種痛楚真的是無與倫比(雖然這比起之後我在克魯什的悲慘經歷完全算不上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我已經大汗淋漓,整條左胳膊已經麻木,在那種仿佛抽筋撕肉的痛苦不斷煎熬下我甚至已經開始習慣這種疼痛,好幾次差點暈厥過去,但總是會有類似狼的叫聲在我要昏迷時提醒我清醒。
我在這種痛苦的折磨下經歷了可能半個多小時這樣,在我拚盡全力的一蹬之下,石頭終於往前晃動了一下,我也終於在這一小縫隙中趁機掙脫出來,掙脫出來後我直接倒在了地上,我這輩子可能都沒這麽努力過,上一次這麽努力還是在和機長跳傘時拚命的抓住他的衣服。
我終於掙脫出來,也得以看到自己那已經面部全非的手腕,我的手掌果然不見了,如果我的記憶沒錯的話就是在掛著機長的那棵樹上,手腕已經被巨石長時間壓著壓扁了,皮膚完全被撕裂,應該是當時被那個樹枝扯斷手掌時撕裂的,我甚至能看到已經結了很多血痂的骨頭。
我身上所有裝備都沒有,也只能嘗試撕下我的衣服來包扎傷口,但這衣服不愧是名牌衣服,我根本扯不壞,這時候我開始想念我曾經那些破衣服了,稍微用點力就能撕壞了,沒有辦法,我脫下了我的內褲包裹住左手,這樣之少可以讓我的傷口得到那麽一點小小的保護。
又在原地稍作休息我才開始環視這個地方,這像是原始森林一樣,樹木異常的高大,我跌落在一片草甸上才得以生還,再加上可能是我在跌落過程中被樹枝樹葉之類的減速了,最後跌落在的這地方也是萬幸,這是原始森林中的一座挺拔的小山的懸崖底,跌落後的我剛好被落石砸中左手才止住了血。
這樣想著我還漏出了一抹我都無法想象的笑容,飛機出事,這是多麽渺小的概率,再加上我居然能在墜落的過程中活下來,這又是多麽小的概率,再加之這麽離奇的幸存,更是多麽小的概率,我想我上輩子可能是拯救過世界吧。
我不知道我該去哪,想著去尋找機長好了,機長的位置並不難尋找,我只需要看到白色的降落傘就知道,而且肯定就在我頭頂這片巨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