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振山來了。

　　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可是卻在情理之中。

　　“要去打招呼麽?”華客問，“人家可是大老板。”

　　“你也算是偵探，”小女警盯著華客，“你成年了麽?”

　　“說誰呢，”

　　“去看看屍體，”林洛說。絲毫沒有與古振山打招呼的意思。

　　古振山只是站在遠處，等著。他理智，理智到心理已經亂成一團，卻依舊不能去幹擾現在的調查。

　　“還不能確定身份，但從屍體的穿著服飾上看，她可能是第一個失蹤的陳笑笑。我會安排做DNA正式確定身份。”李然說，“你們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沈思容後退一步。

　　“她是活著被埋在此處，還是死後，”林洛說，“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林洛並非在詢問，而是再思考。

　　法醫奇怪的看著林洛，他不認識林洛，認為他是別的警區的警察。

　　李然靠近沈思容問，“你給我的心理畫像，為什麽沒有凶手的年齡?通常而言，不應該可以做出大致的推斷麽。加上年齡，不是更容易查找。”

　　“不行，在這起案件中，我看不出凶手的年紀。其實心理畫像中性別，年齡，智力三個要素，如果沒有絕對的證據，是不能輕易下結論的。”

　　她繼續說，“犯罪動機大致可以分為五種類型，補償型，權利型，憤怒型，興奮型，利益型。在此之前，我甚至無法確定凶手究竟是何種類型，”

　　“雖說大致上可以排除利益型、憤怒型、補償性。卻徘徊在權力型與興奮型之間，凶手有強烈的掌控欲與掌控能力，可是也不能排除興奮型，”

　　沈思容走到法醫身邊，詢問一些狀況。

　　詢問下來，法醫檢查後，都是搖頭。

　　“沒有麽，”沈思容皺眉。“身體上也沒有刻意傷害痕跡，難道不是興奮型，是權利型。可受害者都是女性，具備明確的性指向。”

　　李然問，“就不能是兩種動機混合起來。”

　　“犯罪動機與犯罪結果不同。就拿利益型動機來說，利益是動機，傷害行為在後，但總歸有主導的動機。”沈思容說，“還缺少標記行為。”

　　“我們已經確定凶手范圍，那十三人我已經派人監視起來了，”李然說，“挨個查，很快就有結果。”

　　“不行的，”林洛起身說，“到現在為止，我們根本沒有任何能夠指向凶手的證據，你也看見了，他藏屍的地點沒有任何的身份關聯性，將自己摘的很乾淨。”

　　“真是奇怪，他到底是怎麽挖出來的，”法醫好奇的看著水坑，“難不成是土行孫轉世。”

　　一邊的小女警說，“我看只有盜墓賊能挖出來這種坑，小說裡不都是這麽寫的麽。”

　　華客說，“對，我看也是。”“你可真厲害。”

　　“要你說。”

　　“李隊長，”林洛歎息說，“你應該立刻抽水的，等待水乾涸，恐怕會丟失很多重要的信息。”

　　“我，”李然也明白過來，“該死，我早該反應過來的，”

　　“你們不覺得這像個墓麽?”沈思容說，“單純的埋屍，把土填平就好了，也不容易被發現。凶手是給死者造了墳墓，”

　　“這究竟是什麽心理。”

　　現場目前再無更多的發現。

　　“我們走吧，”林洛說，“那十三個人，是時候該去會會了。”

　　李然說，“這裡再有線索，我會告知你們。

你們幾個身份不方便，我讓小許跟著你們，要是出現查監控之類的，就讓她去辦，畢竟隨意盜取監控不是小事情。”　　“隊長?”

　　“別多話，”李然說，“林先生，你多指點她，她現在還是個菜鳥。”

　　“看得出來，”林洛說。

　　沒有拒絕，華客的能力雖然強，但有更加便捷的方法，林洛也不會客氣。

　　“上車，”沈思容說。“我們去，”

　　林洛看著爛尾樓，他突然想上去看看。沒等沈思容說完，抬腿走上爛尾樓，裡面對著不少拾荒者的生活用品，鍋碗瓢盆，垃圾也聚集不少。角落裡還有幾個酒精爐。

　　爛尾樓一共是三層，看得出來原本是打算建造商鋪之類，在大多城市中，都是常見的現象，房子還沒有完成，資金鏈就斷了。

　　古振山身後兩個保鏢，他見林洛跟上去。

　　站在沒有遮擋的樓台前，看著屍體發現的位置，他甚至覺得凶手也站在這裡過。

　　“林先生，”古振山小聲問。

　　“嗯，”林洛點頭，“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小雲還活著麽?”古振山問。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林洛說， “目的不是為了錢，我以為你女兒還活著。”

　　“好，”古振山點頭。“不打擾了，有困難隨時聯系我。”

　　說完立刻就走，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走到樓梯處，古振山停下腳步，“如果林先生找到那個人，希望第一時間通知我，”

　　車上。

　　“你剛才想到什麽了，”沈思容問。

　　“我只是在揣摩他的心態，我試著站在樓上，看那座墓，試著體會他的感受。”

　　“你是什麽感受。”

　　“把夏季的蝴蝶裝進玻璃罐，”林洛說。“把狩獵的戰利品做成標本掛在牆上，等等。”

　　在一處小區前停下。

　　小區老舊，建造時間在三十年左右。樓層都並不高，統一的六層。牆壁斑駁，看不出原本的色彩。

　　“我去找保安，”小女警說，“等著我。”

　　“別著急，”沈思容說。“你穿著警服，行動不方便。記住，這不是直接接觸，而是觀察。很多案件雖說可以抓到凶手，卻無法找到被害人，就是因為太過於急功近利。”

　　“先抓人，再審他，不怕他不說。”

　　林洛說，“愚蠢。”

　　小女警被嚇了一跳，她覺得林洛比他隊長李然還要可怕。

　　“你住在哪裡，”沈思容問，“我送你回去，你換身便服。”

　　“分頭行動吧，”林洛說，“我先下車。”

　　華客說，“我來開車，我送她。”

　　沈思容沒有意見，“別把我的車弄壞了，否則要你好看。”

　　兩人並排行走進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