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俞春秋睜開眼睛,“處理完事情了。”
“嗯,耽誤有點久吧。”侯恆看了看她,吊水瓶快要結束,留了一個小氣泡,冰冷的藥水又流入她的身體。
“行,一會打完了,我們去吃飯。”
侯恆也點點頭,“隨便吃點,下午還有項目要做。”
俞春秋也繼續搭話,等到護士小姐把針頭從俞春秋身體裡拔出,少女按壓著傷口。
“附近好像有家川菜館子,去嗎?”
侯恆尷尬地撓撓頭,“我不太能吃辣,換一個吧。”
俞春秋這才反應過來,說話的對象不是薑於端。“嗯,有家烤肉,去嗎?”
“行。”侯恆應答著,“這幾天可能又要降溫,還是多穿點好。我去開車,你在這裡等一會。”
俞春秋點頭,“你去,我在這裡等著。”
醫院的停車場有點遠,俞春秋在花園的鵝卵石路上,深深地踩出痕跡,按壓到腳底時,再松開。
“俞春秋?”
有人叫她,少女抬頭,還沒有仔細看見對面人的身影,俞春秋就被結結實實地潑了個滿面,也不知道是什麽液體,她慌張了,強行鎮定後沒有感覺異樣,索性不是硫酸。
對面的人捂著口罩,臉也看不清,看見得逞後拔腿就跑。保安追了上去,看起來這個奇怪的人被保安盯了很久。
俞春秋拾起瓶子,葡萄糖溶液。
從包裡拿出衛生紙擦拭,侯恆驅車趕到。
“怎麽回事?”
“被人潑了一下。”
侯恆連忙下車,湊近她。“人呢?”
俞春秋搖搖頭,“保安去追了,不知道追到了嗎,一身黑衣服裹得太嚴實。”
侯恆臉色變了變,“你在車裡坐著,我去看看。”
俞春秋說,“我跟你去看看。”
幾個人圍在保安室裡,那潑水的人低著頭,一言不發。
“唉。”俞春秋歎氣,“得虧只是葡萄糖。”
那人才開口,“就該潑你硫酸的,賤人!”
俞春秋笑了,她就知道又是薑於端瘋狂的粉絲,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那麽不招待見。可是薑於端不和自己在一起,又能看上你們這些粉絲嗎?少女譏笑,異想天開。
“報警吧,關她幾天。”俞春秋對保安說,“也不要什麽賠償。”
對面的人抖了抖身體,“你配不上我們哥哥!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們哥哥在外面工作,你卻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俞春秋困惑地看著那個人,“我是京大學生,這是我的學長。看你樣子也是學生吧,怎麽,不讀書了?”
“我才不用讀書,我家裡錢多得花不完,我一會給我爸打電話,我看誰能抓我。”
“行,我報警,你給你父親打電話。我倒是很想見見,是什麽樣的父親又這樣的女兒。”
那人氣勢瞬間變弱了,見示強不行就開始哭泣,“憑什麽啊,我那麽喜歡薑於端,他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侯恆默默地出去保安室,在屋外玩起來手機。
“你喜歡他,他喜歡你嗎?他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他知道的,每次接機我都去,他發布會我也去的!”
俞春秋看著她執拗的樣子,“我不報警,我就想問問你,比起自己,你會更愛薑於端嗎?”
“我…”那人揶揄。
“沒有吧,他再優秀,也是凡人。他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有。
不讀書是你的選擇,可是以後回想到他,會不會埋怨因為他,自己什麽都沒有學到呢?”俞春秋還在不停擦拭粘膩的葡萄糖溶液,“人啊,多愛自己一點不好嗎?” 俞春秋仔仔細細地擦拭手指, “你們有群吧,你跟她們說,我也不怕什麽威脅報復,但是做錯事的人會受到法律製裁。”
“你再愛一個人,反覆反覆地閱讀他,總有一天會厭倦的。”
俞春秋說完,留下呆滯的女孩。
“學長,麻煩你先送我回去換個衣服,不過就只能在學校餐廳湊合了。”
“好,處理完就行。”侯恆收起手機,“不過呢,保安室不太隔音,我聽見了,你不介意吧。”
“…”俞春秋點頭,“話半真摻假,確實會厭倦一個人,但是如果你和那個人已經成為夫妻了,愛情就是親情,那就是另一種說法。”
“這是你的愛情觀,挺不錯的。”侯恆讚同,“不過世界上人總說,聰明的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我不是聰明人,能上京大全憑努力。”俞春秋點點頭,嚴肅地發表意見。
侯恆哈哈大笑,“那我也是個笨蛋。”
俞春秋依舊選擇坐在後座,薑於端又打電話來了。
“你生病了?去醫院看了嗎?”
“看了看了,沒事,輸完液好了很多。”
“那就好,現在回學校了嗎?”
“在路上吧,一會就能回去。你今天沒有拍攝嗎?”
薑於端聲音聽得不真切,“沒,我還得幾天,正好能趕上你放假,我們一起回家。”
“好,我等你。”
侯恆輕輕笑了,“你們感情真挺好的。”
“嗯,挺好的。我還蠻喜歡他演員這個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