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理宗嘉熙元年,我隨師父修習逍遙派武功已經七年的光陰了,自覺對於逍遙派心法已經初窺門徑,師父也曾經誇我進步神速是塊練武的好料子,決定將一門武功路數教於我和師姐二人,聽師傅講這門武學叫《天山折梅手》。
“我逍遙派武功變換莫測,單說這‘天山折梅手’雖然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但包含了我逍遙派武學的精義。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蘊有劍法、刀法、鞭法、槍法、爪法、斧法等等諸般兵刃的絕招,變法繁複。我只打一遍,你二人能領會多少便領會多少。”師父邊打邊念著拗口的功法口訣,我只能一字一句背下,卻是不能將其中的奧義融匯貫通。
“蘭馨、莫離,你們卻是記住了多少?”
“師父,口訣盡已記下,但這招數卻是不曾全部記住。”師姐回答道。
“徒兒和師姐一樣。”
“這天山折梅手是永遠學不全的,將來你二人內功越高,見識越多,天下任何招數武功,都能自行化在這六路折梅手中。”師父見我二人懵懵懂懂,便繼續說“逍遙派包羅萬象,單單這武功絕學也有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北冥神功、唯我獨尊功、小無相功、白虹掌、凌波微步、傳音搜魂大法、生死符等等,普通人是窮極一生也無法達到極致的,若一生鑽研武學,卻又丟失了我派真諦‘逍遙’二字。”
我心中暗忖“這逍遙派武功金庸先生是在《天龍八部》中詳細講解過的,最無賴的當然還是段譽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師父,若這折梅手是根據內功和眼界見識與日俱增的,那我和師姐是不是可以先學習其他功法呢?”先試探一下。
“若要講內功和輕功,自然是我派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了。當年大理段氏有一人,與我逍遙派有不解之緣,單單憑這兩門功法便笑傲江湖,更是借著‘北冥神功’的厲害,將段氏的‘六脈神劍’融會貫通,放眼整個武林除了我師爺虛竹子,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師父,我想學凌波微步。”師姐雙眼放光,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充滿了期待。
“以你二人的機緣若是想學這兩門神功,怕是今生無緣了。”
“為什麽?”我和師姐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遺憾。
“因為三個字。”
“又是三個字?”
“嗯,只是因為這三個字。”
“你願意?”
“錯!”師父搖了搖頭,雙手背在身後,下巴微微上揚斜望著天空“我不會。”
我胸腔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你不會?師父也隻學了這六路折梅手?
“我派醫卜星相,琴棋書畫,機械雜工,貿遷種植,鬥酒唱曲,行令猜謎,五行八卦、奇門遁甲、農田水利、經濟兵略,無所不通,無所不精。我的師父不想一生只為了武道而蹉跎,也隻學了這一門武功。”師父見我二人失望的神色,緩緩道“你們還小,無法參透人生,窮極一生武道巔峰又如何,萬人敬仰武林盟主又如何?還不是被俗世所累,驀然回首,蹉跎了時光。”
“行走江湖,免不了要學習輕功,雖然為師不會‘凌波微步’,但今日為師將自創的‘逍遙遊’心法傳授與你二人。這‘逍遙遊’雖然比不得‘凌波微步’,但為師此功飄逸靈動,自認為在當今武林也能排上前三。”師父回頭看向我二人“你二人可想學?”
“學,當然想學,師父傳授的,自然是好的,我二人豈有不學之理?”
星月輪回,四季交替,師徒三人在這太湖邊又過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