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正在那唾沫星子橫飛,真真假假地八得起勁,突然一個聲音喝道:“老胡頭,誰讓你喝這麽多的?還有你們幾個,把酒杯放下!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接下去的任務不接了是吧?”
眾人一個激靈,老胡頭嚇得酒都醒了三分,還能是誰?自然是他們聊得正起勁的主人公李新月嘍。
幸虧李新月沒有聽到他們的話題,不然估計當場就得發飆,小隊都能因為減員嚴重提前結束任務了。
李新月好不容易擺脫了畢宇的糾纏,過來看看隊員們,不想看到她手下的兵一個個酒意上頭,扎成一堆還不時發出猥瑣的笑聲,這,這成何體統。
李新月登時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幫家夥,真把這當成野餐派對了?看來平時操練得還是太少,都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
她這麽想其實有點冤枉隊員們了,老胡頭確實喝多了幾杯,不過牢牢把握著分寸,哪怕現在投入戰鬥,也不會影響到戰力發揮,至於其他幾位,這點酒對於強化過的身體來說只是毛毛雨。
倒是不成體統這句話說對了,幾個大男人扎著堆神神秘秘地說著悄悄話,正常嗎?太不正常了,搞得其他小隊的人都要多看幾眼,真的丟份。
方思鵬和胡雨沐自成一派,也不必聽李新月的龍之咆哮,兩人世界還是挺愜意的,不過來了個不速之客後,世界瞬間就不美好了。
秦寒青一身傳統式的晚禮服,手上端著一杯雞尾酒,以一個自認為很瀟灑的姿態走了過來。隔著老遠就衝著胡雨沐揚杯打招呼,胡雨沐佯裝沒看見,自顧自扒拉著盤子裡的小蛋糕。
秦寒青碰了一鼻子灰,卻沒有走開的意思,仍然迎上來涎著臉道:“雨沐,早想來找你了,哎,剛看到哥大展神威了吧,一刀一隻,一刀一隻,足足斬了十幾隻呢。”
胡雨沐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去去去,別哥了妹的,我和你很熟嗎?殺幾隻鳥有啥好炫的,這裡一多半都比你殺得多,真是小P孩多事精,沒點眼力。”
胡雨沐的性子其實活潑中很顧大體,惟獨對這秦寒青,大概印象太差,所以說話夾槍帶棒很不好聽,而這秦寒青仿佛又很吃這一套,他對別人尖酸苛厲,對胡雨沐卻總是曲意相迎,從不著惱。
秦寒青仍然笑嘻嘻道:“幾天不見,雨沐妹子生份了啊,來,我們喝一杯!”
“喝什麽喝,這是喝酒的時候嗎?照我看,你就和那位畢大人一樣不靠譜。”胡雨沐一拉方思鵬的手道,“鵬哥,我們走,離他遠點,看到就煩。”
秦寒青一下攔在他們面前,道:“雨沐妹子別急著走哇,不喝酒我們聊聊怎麽樣。”
“讓開。”方思鵬不動聲色地道。
秦寒青對著胡雨沐一副百依百順的樣子,看到方思鵬卻是惡從膽邊生,當下臉一沉喝道:“姓方的,你是什麽東西,敢對小爺呼來喝去?上次教訓你還不夠嗎?”
方思鵬冷笑道:“上次?上次似乎某人也沒能拿方某怎麽樣,真是小P孩多事精,沒點眼力。”
這話胡雨沐說得,方思鵬卻說不得,秦寒青頓時勃然大怒,厲聲道:“姓方的,要不我們就再比一場,誰倒下才算輸,怎麽樣。”
“比就比,比十場也無所謂。”方思鵬自然不甘示弱。邊上的胡雨沐喝道:“夠了,這是比武的當口嗎?別忘了我們是在執行任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兩人同時哼了一聲,秦寒青整了整領結,
冷笑道:“姓方的,這一場先欠著,現在當然是任務要緊。某些菜鳥也別老縮在女人後面,是個男人就得站出來,好歹也為隊裡出份力。” 剛才戰鬥時857和178小隊正好背對背,他想當然地認為方思鵬這種新人必然不會有太多出手的機會,如果看到方思鵬已經斬殺過A級火蠅鳥,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方思鵬正欲反駁,想了想又覺得算了,爭這些口舌之快沒啥意義,反正上了戰場,是螺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一清二楚了。
胡雨沐卻為他抱起不平來,“秦寒青,方思鵬可是斬了兩隻超級火蠅鳥了,你呢?”方思鵬其實隻斬殺了一隻傷了一隻,胡雨沐卻把兩隻都當成了他的功勞。
這下子秦寒青有點噎住了,他隻斬殺過十幾隻普通的火蠅鳥,那種巨型的連正面對抗都沒有過。他雖為隊長,實力在小隊裡卻算弱的,只是身份特殊而已。
所以那些巨型火蠅鳥撲來,往往不等他出手,就被手下隊員搶先擊退或擊殺。他也沒法說謊,畢竟所有的戰鬥都會有隱型頭盔內的記錄儀實時記錄,最後都會傳遞到軍方的資料庫裡,作為評定任務完成度的依據。
他想了想很光棍地說道:“巨型火蠅鳥我沒碰上,碰上也就殺了,不過普通的火蠅鳥我可沒少殺……”
“嘁。”胡雨沐一臉不屑,“普通的和巨型的能比嗎?100隻普通的也比不過一隻巨型的。秦寒青,我知道你實力弱,其實男人嘛,實力弱點也沒關系,慢慢練總會提高的,但實力弱就得謙虛點,沒見過這麽弱還吹得震天響的,丟人不?”
秦寒青被嗆得直翻白眼,爭辯道:“現在任務才開始,路遙知馬力,任務完了才見真章!姓方的,敢不敢和我來場賭賽,我們就比比這次任務誰拿的軍方戰功高!”
“好。“方思鵬隻說了一個字。胡雨沐來了興趣,道:“賭就賭,輸了如何,贏了又如何?”
輸?我會輸?秦寒青啞然失笑, 怎麽可能,方思鵬的實力,那天交手後他自認為摸得一清二楚,仗著密法也就堪堪與自己打個平手,但單打獨鬥密法還可能有點用,在櫸木林面對火蠅鳥之類的禽獸用密法,那不是找死是什麽?
原來還顧忌他是哪個大家族的弟子,出來遊歷會有人護持,現在都進了這櫸木林了,哪怕有護法也不可能跟隨。況且……,這櫸木林中還有秘密,這小子能不能活著出去都不一定呢。想到這裡,秦寒青道:“誰輸,見面要鞠躬,叫爺。”
這……真是小孩子過家家啊,方思鵬啼笑皆非,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啊,胡雨沐也聽得直皺小瓊鼻,“換一個。”
“那就輸的加入贏方戰隊,為期一年。”
“行。”方思鵬應得乾脆,“不行。”胡雨沐連忙叫道,一邊瞪了方思鵬一眼,這是什麽賭注啊,如果方思鵬輸了還得去857?或者秦寒青輸了來178?哪個都不合適啊。
胡雨沐也無語了,方思鵬啊方思鵬,帶腦子了沒有?這種賭約都好應下的?
方思鵬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孟浪,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胡雨沐想了想提議道:“就輸方答應贏方一個要求吧,要求必須正當,不能對履行者造成傷害或者威脅到無辜者的安全。唔,我來作見證和裁判。”
這一次兩個男人都沒意見。秦寒青也不廢話,對著胡雨沐道:“我現在就去準備下,回頭見。”他邊說著話,左手卻在褲邊似乎不經意地作了幾個手勢,隨後深深地望了胡雨沐一眼,轉身離開。
胡雨沐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