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小黑、巴特等人都站倉庫外面。
巴特皮笑肉不笑,“鄧普斯,聽說你在暗戀我?”
“嘿嘿……”小黑發出一聲壞笑。
“巴特,冷笑話講的不錯。”鄧普斯將車牌藏在身後,他沒想到倉庫外會有人,野馬車就在門口,他本想直接將車牌放進車裡,找個不起眼的地方將車牌埋了。
“我還有事,改天再聊。”鄧普斯強擠出一抹笑容,準備上車離開。
“夥計,你手裡拿的是什麽?”巴特走到野馬車旁,擋在鄧普斯身前。
“不關你的事。”鄧普斯左手將車牌放在身後,右手去拉車門,似乎想要強行上車離開。
“你這個卑鄙的家夥!”巴特揮著漢堡大的拳頭,直接砸向鄧普斯的臉頰。
鄧普斯有了防備,舉起左胳膊護住臉,拳頭打在胳膊上,將他撞退了幾步。
車牌也掉在了地上。
“fuck!”鄧普斯有些吃痛的揉著胳膊。
“你活該!”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肘,雖然感覺技術含量不高,但拳拳到肉。
小黑在一旁看的很過癮。
盧克撿起地上的車牌查看,5CFb382。
號碼與巴頓的車牌號一樣,再加上車庫裡的相同款式的黑色皮卡,已經十拿九穩了。
不過,查案不能單憑推測,還得看實打實的證據。
盧克走進車庫查看皮卡車,圍著皮卡仔細檢查,右側有劃痕,輪胎有沙粒,與嫌疑車輛情況一致。
盧克打了一個響指,小黑心領神會,掏出手槍指向鄧普斯,“lapd,派對結束了,舉起你的手。”
lapd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鄧普斯慌了,分心了。
巴特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直接將他打倒在地,“混蛋,看你還敢不敢偷窺老子。”
小黑看了巴特一眼,“不用謝。”
隨後給鄧普斯戴上了手銬。
盧克揮手,“馬庫斯,把鄧普斯帶進倉庫。
巴特,和你的兄弟在外面等著。”
“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巴特對著鄧普斯啐了一口。
關上倉庫大門,打開燈,盧克打量著帶著十字架的男子,“你叫鄧普斯?”
“是我,你想怎麽樣?”
盧克用車牌拍了拍皮卡,“這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麽?”
盧克說道,“在確鑿的證據下,耍嘴皮子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鄧普斯嘴硬道,“那就說說你所謂的確鑿證據,lapd也不能隨意抓人!”
“我已經對巴頓說過了,沒有興趣再說一遍。”盧克將假車牌扔到車上,“如果你坦白,我就帶你回警局。
你不承認,我們就離開,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呵呵,什麽時候警局成了香餑餑,就算是你們局長請我,我也不想去。”
“外面那五個壯漢也是這麽想的。”盧克作勢要走,“馬庫斯,解開他的手銬。”
馬庫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為什麽?就這麽放了他。”
盧克指了指門外,意有所指道,“lapd是講證據的,但有些人可不講。”
小黑明白了過來,對著鄧普斯笑了笑,“聽說那五個變態喜歡把手雷栽進後面,你以前最好有相關的經驗。
我不是在嚇唬你。
我跟你一樣不喜歡外面的五個家夥,那些白佬都是變態,他們什麽都做得出來,自求多福吧。”
鄧普斯屁股一緊,有些不安,“你們不能這樣。”
盧克反問,“怎麽了?”
鄧普斯指著倉庫大門,“外面那群人什麽都做得出來,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你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胡亂抓人,而且我們是劫案謀殺司的,一般活人的事不歸我們管。”盧克走了幾步,轉身,
“當然,像你這種情況,我們再次見面的幾率很大。”
“嘿嘿。”小黑賤笑了起來,“下次見面,希望你還能整整齊齊的,這是我真誠的祝福,上帝保佑你。”
盧克兩人徑直走到倉庫門口,作勢要拉開倉庫大門。
鄧普斯急了,“嘿,你們不能這樣,不能把我丟給他們,他們會撕碎了我。”
盧克反問,“那怎麽辦?要不我們帶你回警局?”
鄧普斯望著倉庫大門,他從大門下面的縫隙可以看到五個人的鞋子,愈發不安,“OK,我可以跟你們去警局。”
盧克點了一根香煙,“說個讓我帶你走的理由,就像你說的,lapd也不能隨意抓人。”
“聽著,只要你們帶我回警局,我什麽都告訴你們,OK?”
盧克是老刑偵了,哪裡會輕易被他忽悠了,“給你十秒鍾的時間……”
十
九
八
七
……
“咣當咣當……”此時,門外的幾個壯漢已經在推倉庫門了。
鄧普斯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不要數了,只要不將我交給那群混蛋,我都告訴你們。”
“那就別浪費時間了。”
“呼……”鄧普斯深吸了一口氣,“那具屍體是我扔到海裡的。”
“怎麽扔到海裡的?”
鄧普斯指著旁邊的黑色皮卡,“用這輛套牌車扔進海裡的。”
“說一下具體時間?”
“凌晨一點多,兩點左右吧。”
“死者是誰?”
“我不知道。”
“你為什麽殺人?是劫財?還是劫色?”
“No,我只是拋屍,人不是我殺的。”
“那是誰殺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負責處理屍體。”
盧克靠在皮卡車上,略有些不滿,“我和外面的五個壯漢一樣沒有耐心,不要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蹦,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這個環境令我很不安,我已經認罪了,你可以將我帶回警局,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
“事情說不清楚,你哪也去不了。”盧克態度很堅決。
鄧普斯用力抓了抓頭髮,“昨天晚上,我接到了德古拉酒吧老板的電話,他說酒吧外面有人死了,讓我把屍體處理掉。
我開上車和酒吧的一個黑人保安把屍體搬上車,開到了海邊附近拋屍,運氣不是很好,被附近的一個流浪漢看到了。
我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閉嘴,顯然,他並沒有做到。”
盧克追問,“酒吧老板叫什麽名字?”
“羅賓.道格斯。”
“跟你一起拋屍的酒吧保安叫什麽?”
“阿奇柏.道格斯。”
盧克在本子上記下,“為什麽使用這個套牌車?”
“我和巴特有些私人恩怨,他這個人在某些方面很固執,很容易得罪人。
是一個混人,前科累累,只要警方查到他,一定會把他抓走。
我從家裡就能看到情況,可以提前做出預警。
原本一切都跟我想的一樣,我沒想到……會被你們跟蹤。”說到這,鄧普斯有些不甘,又有些不解,“你們怎麽查到我的?”
小黑笑道,“其實很簡單,你是不是在用望眼鏡觀察巴特的情況?
望眼鏡能聚光,也能反光,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鄧普斯露出恍然之色,“是你發現我的?”
小黑沒有正面回答,聳聳肩,一副這不算什麽的表情。
盧克笑了笑,接著問道,“說一下你發現屍體的情況?”
鄧普斯搖頭,“沒有特殊的情況,我只是將屍體抬上車。”
盧克說道,“鄧普斯,你可別撒謊,我們了解的情況比你想象的多,而且你別忘了,拋屍的可不止你一個人。”
“我沒有撒謊,我只是將屍體搬到車上扔進大海,真的沒有做其他的事。”
“死者的其他物品呢?”
鄧普斯舔了舔嘴唇,“屍體周圍沒有發現其他物品,給流浪漢的錢還是我們倒貼的。”
“描述一下死屍的情況?”
“頸部有血痕,眼睛睜得很大,臉色蒼白,大概就這樣吧。”
“你們在搬運屍體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可疑人員?”
“沒有。”
“在你們搬運屍體前,有沒有其他人接觸過屍體?”
“不知道。”
“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是誰?”
鄧普斯搖頭,“不清楚,我是接到酒吧老板羅賓手機才過去的,我沒有多問,知道的越多,越麻煩。”
“你和酒吧老板羅賓什麽關系?”
“雇傭關系,我也算是酒吧的保安,會幫他解決一些麻煩事,比如說有人在酒吧鬧事,如果普通的酒吧保安勸不了,就由我來勸。”
“怎麽個勸法?”
鄧普斯揮了揮拳頭,“用這個勸。”
“我對德古拉酒吧挺感興趣的,你介紹一下。”
“呃……是個吸血鬼主題的酒吧,去那裡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吸血鬼愛好者,有不少怪胎,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一點都不驚訝。”
“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嗎?”
“這是第一次鬧出人命。”
“你覺得她是怎麽死的?”
“我不清楚,不過她頸部有血跡,我猜測……沒準是被人扎傷了頸部血管。”
“案發現場的血跡多嗎?”
“不多。”
“不多是多少?”
“只有順著頸部留下來的一小攤血跡,還不到巴掌大小。”
“現場被清理掉了嗎?”
“是的。”
盧克歎道,“知不知道這種破壞現場和屍體的行為會給案件調查帶來多大的麻煩。”
“sorry,這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拿錢辦事,這都是酒吧老板羅賓的授意。”
盧克冷聲道,“給他戴上手銬。”
馬庫斯從掏出手銬晃了晃,“我很樂意。”
“帶我去警局,千萬別把我留下,巴特那夥人不會放過我。”
小黑笑道,“我當了這麽多年警察,還是頭一次有人求著被抓進警局。”
幾分鍾後,大批的lapd趕到倉庫外面。
這些警察不是用來對付鄧普斯的,而是為了威懾巴特一夥人的。
巴特一夥人平常是很囂張的,但在lapd的威懾下一個個都變成了乖寶寶,坐上車直接跑了。
lapd從來都是以多打少,支援快、裝備好,這也是他們無懼任何幫派的原因。
一旦交火,周圍的警察會越來越多,裝備會越來越猛,嫌犯很快會陷入絕望。
以前也有幫派份子試圖挑釁警員,結果整個幫派被lapd圍剿,下場不要太慘。
……
晚上八點。
德古拉酒吧。
盧克、小黑、雷蒙、大衛、珍妮五人趕到酒吧。
車停到酒吧附近,盧克看到一些打扮迥異的年輕人,血紅的披風、紅色的瞳孔、血紅的嘴唇、長長的獠牙、吸血鬼面罩等。
小黑張開上嘴唇,摸了摸自己的牙齒,“這些家夥戴著凶器走來走去,我們要不要抓了他們去鑒定牙印,沒準能抓到凶手。”
珍妮說道,“你要是不怕收起訴書收到手軟,大可以嘗試一下。”
小黑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們可以想個辦法,比如說和酒吧老板好好的談談,讓他在酒吧裡舉辦一個活動。
我們可以稱之為牙印選美大賽,每個參賽者將自己的牙印咬在模具上,牙印最漂亮的人就可以獲得大獎。
你們覺得我這個想法怎麽樣?”
盧克笑道,“想法不錯,一會可以跟酒吧老板建議一下。”
小黑開始動腦子是好事,盧克沒有打擊他的積極性。
不過,這個辦法理論上是可行的,如果是拍攝電視劇可以當成一個不錯的劇情,但實際操作起來就會有邏輯問題,嫌犯又不傻,他都知道自己殺人了,還咬了死者,又怎麽可能去參加這個比賽。
另外,就像珍妮剛才說的,這玩意弄不好要被起訴的,而且涉及到的人越多事越大,盧克可不想惹一身騷。
隨後,五人分兩批進入了酒吧。
一進酒吧,整個氛圍又不一樣了。
酒吧的光線有些昏暗,剛進門需要適應一下,接著耳邊傳來一陣勁爆的搖滾音樂【那些街道變暗了,我的脈搏停了。
當我奔向你……
坐在那裡,未曾察覺我要做什麽……
我的獠牙疼了,只要我想著你....
鮮血!
鮮血!
鮮血……】
這是一首關於吸血鬼的音樂,充滿了血星和暴利的歌詞。(防和諧)
進入酒吧內部,就像是進入了一個中世紀的城堡,昏暗、潮濕、隱隱還有一股霉味,吧台是用棺材拚接的,周圍還豎著不少十字架。
小黑指著一個穿著吸血鬼鬥篷的男子,“他是在喝血嗎?”
一個白人男子手上拿著一個血袋,張開嘴,露出獠牙,一口咬在血袋上,滿是享受的神色。
盧克皺了皺鼻子,“No,那不是血,是酒。”
小黑一挑眉,“哇哦,這個酒吧還挺有特色,用血袋當酒杯,這個老板是怎麽想出來的。”
大衛笑了,“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通過對巴特的詢問,酒吧老板羅賓一般待在二樓的包間裡。
盧克等人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就被一個穿白色襯衣、黑色西褲的保安攔住了,“夥計們,要找樂子去下面,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小黑走上前,打招呼,“嘿,終於見到一個正常人了,我差點以為自己真來到了吸血鬼的城堡。”
保安也察覺到了異常,“你們是來做什麽的?善意的提醒最好趕緊離開,再往上走,你們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麽?”
“哈哈,我承認自己被嚇到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麽,但我知道你會遇到什麽。”小黑亮出了警徽,“我們要見羅賓。”
保安歎了一聲,“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匯報。”
大衛越過小黑,走上前,“等著?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大衛右手拉開上衣,露出了腰上的槍,“立刻帶我去見你們老板!”
黑人保安和大衛對視片刻,目光轉向一旁,終究是慫了,帶著盧克一行人上了二樓。
酒吧挑高較高,二樓的視野很好,從這裡可以看到整個大廳的情況,目光所及都是一群奇裝異服的年輕男女,蹦蹦跳跳、狀如瘋魔,如果將睡夢中的人突然帶到這裡真有可能會被嚇壞。
盧克有些理解那名女死者為何會被活生生的嚇死了。
可怕的不僅僅是打扮成吸血鬼的年輕人,還有周圍的環境和音樂,整個氛圍仿佛進入了一個吸血鬼的世界。
對於那些舞池裡裝扮成吸血鬼的年輕人來說,這裡是完全釋放自我的地方,或許真的有人會將自己當成吸血鬼。
突然,盧克的目光鎖定在一名女子身上,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黑人女子——帕麗.瓊斯。
那個在槍擊案新聞發布會上,將盧克當成暴露狂質問的女記者。
她為什麽會在這裡?
盧克心中不禁產生了疑惑。
這個女人穿著一身藍色的裙子,紅色的嘴唇,與周圍的人相比看起來要正常不少,但在這個酒吧反而顯得有些不正常。
盧克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和周圍人的狀態不同,周圍的人都是旁若無人的釋放自己,而她卻左顧右盼,像是一個冷靜的觀察著。
這說明,她並不享受這裡的氛圍,也不是來這裡玩的,更像是抱著某種目的?
這個女記者莫非是來調查事情的?
跟蹤自己?
看著不像。
在調查吸血鬼殺人案?
警方一直沒有對外公布線索,按理說記者應該不知道這個情況才對。
除非,她還有其他消息渠道。
“盧克,你在看什麽,不進去嗎?”小黑湊過來,在盧克耳邊喊。
“不用那麽大聲,我能聽得到。我正準備進去,但你就別進去了。”
“為什麽?”
盧克怕被女記者帕麗.瓊斯發現,所以並沒有用手指,“三點鍾方向那個穿藍色的女人,你認識嗎?”
小黑探著頭,仔細瞅了瞅,“沒什麽印象。”
“OK,那說明她也不認識你,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