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修的是什麽?
有人說是根骨,有人說是心性,有人說是仙緣,也有人說是財侶法地。
還有一種說法,先命後性,以肉體為舟,練氣修魂,壯大魂魄,最後舍棄肉身,直達彼岸。
趙景嶽只知道萬丈高樓平地起,不管走哪條路,夯實肉身基礎是現在第一要務。
都是些明面上的說法,實際上趙景嶽不清楚古人的下線在哪裡,所以得做好完全的—挨打—準備!
他拿出手機,撥通10086;
又是漫長的機械女聲,趙景嶽正要摁0找人工服務,誰知道後面竟跳出了一句:“異界充值服務請摁20086+#號鍵......”
趙景嶽將信將疑,按照手機提示操作,只聽得一片悅耳的古風音樂之後,手機中傳出聲音:“已定位到用戶正處於清朝位面,可用來充值的貨幣有白銀、黃金,請用戶開啟手機掃描功能,掃描需要充值的貨幣!”
然後摸出了從趙成那裡弄來的十兩銀子,用攝像頭對準掃描。
在趙景嶽目瞪口呆地注視下,十兩銀子消失不見。
讓他有種從歷史小說到玄幻仙俠的既視感!
“尊敬的客戶:您好,鹹豐初年十月初九您成功充值紋銀10兩,當前您的充值帳戶余額為9.6兩。充值暢享9.95折等優惠,更多驚喜請登錄清國位面移動營業廳......”
趙景嶽又從懷裡摸出昨晚上弄來的2500多兩銀票,連續操作,盡數充值。
接下去,打開了UG瀏覽器,搜索《金鍾罩》;
沒錯,無數穿越眾的第一選擇,苟道人士崛起的啟蒙武功。
然而,手機卻一點都不苟,屏幕上顯示要價300兩銀子,傳功玉簡更高達1500兩;
氪金手機死要錢!
趙景嶽點擊購買修正版,屏幕上的功法一陣扭曲,出現了全套《金鍾罩》的功法。繼續購買傳功玉簡版本,手機上面的字體漸漸演化成一條條古篆體文字。
他按照提示,將手機放置在眉心,有溫潤感傳入,片刻之間,趙景嶽就明白了全套《金鍾罩》的修煉方法和運功路線。甚至連修煉過程中需要注意和容易出錯的地方都一清二楚,仿若修煉《金鍾罩》幾十年。
趙景嶽長吐一口氣,從古武落寞的現代世界過來,很難理解突然間身懷絕技的感覺。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躁動,渾身充滿力量,想到處找人PK的原始衝動。
就如某部影片裡說的:想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
自古俠以武犯禁,說的就是這個感覺。
趙景嶽沒時間體會,轉頭對一旁看得發呆的翠翹笑道:“要不然我們先玩點新鮮的?”
手機的存在沒有必要瞞著翠翹,剛剛手機震動,已經提示開始充電;這說明翠翹對他是真心的,不管是被他的才華所吸引,還是臣服於他的美色,能被手機認可,就絕對不會出錯。
這款貪財手機只能用愛充電,反過來也是驗證愛情的試金石!
所謂娶妻娶賢,納妾納色,既然穿越到古代,三妻四妾是基本操作。壓抑越多,反彈越大!因此,趙景嶽對翠翹並不排斥。
更何況,趙景嶽現在急需用錢。
他現在年紀大,錯過了練武的最好機會,《易筋經》和《洗髓經》是首選,改善體質,未來練武必然一日千裡。
趙景嶽從盒子裡拿出了幾張銀票,又挑挑揀揀,把幾件種水品質還不錯的首飾拿了出來,
放在手中把玩。 “給你贖身花不了幾個錢,這些你還是拿回去傍身。”
翠翹眼睛一亮: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給我留了大頭,知道心疼人!
她笑吟吟地去拿剩下的盒子,誰知趙景嶽把小的那份放在她手裡,囑咐道:“剩下的不多了,省著點用!”
翠翹的眼皮子耷拉下來:這個男人一上一下的,真是苟!讓人猜不透,不虧是我看中的男人。
趙景嶽繼續充值,帳號余額剩余6284兩,比預料的還要多些。
久貧乍富之下,趙景嶽接連購買了《易筋經》、《洗髓經》,剛剛鼓起來的帳戶又只剩下一千多兩。
只可惜這些武功不能一蹴而就,要是有那種能夠醍醐灌頂直達頂級的VIP套裝就好了。
趙景嶽閉目沉思,兩部經文相傳是天竺高僧的達摩所創,與瑜伽術一脈相承,其中洗精伐髓的各種姿勢玩得飛起,簡直辣眼睛。
怎樣才能飛快地成為武林高手?答案只有一個:勤學苦練!
所以,趙景嶽果斷站起,拉著翠翹往裡走:“我們進去練練!”
這一練就是一個多小時,把門外等著的來福急的團團轉。若不是長順攔著,好幾次要衝進去了。
一直等到快要晌午,趙景嶽才神清氣爽地出門。
把棲月樓老鴇叫了過來,說了要給花魁翠翹贖身的事情,牽了翠翹就走。
可憐老鴇失了搖錢樹,眼淚汪汪的,隻說舍不得女兒,連價錢都不敢多說。
贖個人用得著大少爺給錢?日後再找趙府結算。
趙大少爺就是這麽牛,族老們想辦我,餓著肚子等著吧!
趙家在清遠縣城裡不算富裕,卻也佔了一條巷子,人稱趙家巷。趙景嶽讓來福把翠翹帶去自己的院子,自己卻長驅直入,進了二道院門,又走過抄手遊廊,終於在一個大院子門口見到了繼母陳氏。
陳氏今年三十有五,身材嫋娜多姿,少婦多情,正是趙景嶽前世最喜歡的年華。現在要他下跪叫娘親,如何開得了口?
好在陳氏卻快步迎了上來,喚道:“我兒氣色不大好,怎麽就跑到那種藏汙納垢的地方去了?”
趙景嶽心裡呵呵,我這是在床上壓腿拉伸一個小時,易筋洗髓有成,美容養顏了曉得不?
也幸虧他才穿越,體內留有先天之氣,少了後天轉先天的麻煩,才能這麽快取得效果。
陳氏可不知道趙景嶽腹誹,又拉著趙景嶽細細地看了一番,才牽著他進了屋。
在趙景嶽的記憶中,繼母對他確實極好,從來不管他,還有求必應,否則他也不至於經常宿娼嫖妓、和三五好友喝得爛醉如泥。
即便今天族老們過來興師問罪,陳氏也隻一味地愛護。
趙景嶽也就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讓您操心了,不過是喝點酒,聽聽曲兒。”
陳氏見他臉色蒼白,頗有些自怨自艾:“都是為娘考慮不周到,沒有給你房裡添個丫頭。現在族老們找上門來,可怎麽好?”
趙景嶽無語,你也大不了我幾歲,難道還要管我的房裡事?但見陳氏說話間還不時地擦擦眼角,關懷之情溢於言表,不禁有些生疑。
莫非想害我的人果真不是陳氏?陳永興是自作主張?
這種事情一日不弄清楚,脖子上就猶如懸著把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有人“哼”了一聲:“陳氏,趙景嶽出入煙塵會所,敗壞我趙家門風,你不但不怪罪,還去門口迎他,是何道理?”
趙景嶽轉身看去,見堂上坐著三人,是族老趙邦存、趙邦興和趙邦林。
他們三人在趙家等了一個上午,雖說又茶水點心伺候著,還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好不容易等到趙景嶽出現,忍不住出言呵斥。
趙景嶽也不搭理,大咧咧地坐下,隨手拿起點心就吃。
趙邦存是三人中年紀最長者,見到他這個作派,氣得山羊胡須都一翹一翹的:“景嶽,你現在也是功名在身,做出這種荒唐事,不解釋解釋?”
“是啊!本來不是什麽大事,你現在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的,要是被有心人告上去,趙家名聲掃地不說,連你的功名都要難保。”趙邦興也勸道。
《大清律例》規定,文武官員嫖娼、吃花酒的要打六十大棍,拉皮條的打三十大棍。
不過據趙景嶽所知,這些龜腚是在從前;現在已經是鹹豐初年了,西洋人都成洋大人了,拜上帝教都在廣西舉事了,我大清已經一地雞毛了;
誰還在乎呢?
再說,大清官員誰還沒去過這些風花雪月之地?
趙景嶽一笑,看向三叔趙邦林,問道:“三叔,你沒有什麽要說的?”
幾位長輩中,平素與趙景嶽關系最好的就是趙邦林。
趙邦林猶豫道:“景嶽,有什麽事情不能說的?是不是同窗拉你去的......”
趙景嶽面容一肅:“幹什麽?不就是去了次倚紅偎翠之所嗎?我輩讀書人,去那裡讀讀《論語》淫淫詩,怎麽了?”
聽聽,大少爺說的是人話吧?
但他還就振振有詞了,而且追問道“三叔,我倒想先問一下,今天你們過來,是不是被人慫恿。我倒要問問,那人是何居心?壞了我的名聲,對趙家有什麽好處?對他有什麽好處?”
三位族老互相看了一眼,這件事情還真不好說;陳永興再是趙家的舅老爺, 也是外姓,讓一個外人來對趙家的事情指手畫腳,說出來讓人笑話。
不過,這些年陳氏是趙家的當家主母,和陳家合夥做生意,給大家帶來了不少好處。
拿人手軟,而且三位族老也自認為一片公心,維護趙家清譽人人有責!
“維護趙家清譽,端正家風,人人有責!”這個時候還得陳氏出來打圓場:“三位長輩的好意我已清楚,還請坐下來慢慢聊!”
見氣氛緩和下來,趙景嶽搶先說道:“幾位長輩的心情我明白,不過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趙邦存道:“你且說來聽聽。”
趙景嶽卻看了眼左右,沉聲道:“你們都下去,不叫你們不準回來。”
邊上伺候的丫鬟應了一聲,依次退了下去。
堂上的幾位看他神秘兮兮地,不由得面面相覷。
“各位有所不知,棲月樓這種地方名雖大俗,內在大雅......”
“哼!”趙邦存的心火又上來了,趙邦林怕他發作,趕緊拍了拍他的手。
“昨天我發現晚餐裡被人下了毒!”趙景嶽語驚四座:“有刁民要害我,所以我跑棲月樓去避避!”
陳氏當場就嚇得花容失色,幾位叔伯也目瞪口呆,趙邦林更是一掌拍在桌上,怒道:“是誰這麽大膽?敢對我們趙家下手!”
趙景嶽低聲喝道:“長順,你進來吧!”
長順是趙景嶽的長隨,跟了他有五六年了;人一進來,立刻跪倒在地,哭喊道:“太太和各位老爺千萬要為少爺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