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天厘此時已知眼前這人是個世外高人,絕非他們三人可以打得過的,說道:“我乃是聖土教荷花堂下弟子,我家教主法力無邊,天下無敵,識相的便趕快躲開,不要自討沒趣!”
他這是狐假虎威,想來聖土教主在江湖上頗有名頭,想用來鎮住眼前之人,其實,他自己卻從未見過教主。
太爺皺眉道:“你乃是,你奶是誰我不管!”用手指著老婦人道:“這位是你太奶奶,你可要記住了,她脾氣不好,要是認錯了那可不得了!”
伍天厘心想:“既是世外高人,那肯定是要面子的了,就算他對我聖土教有所忌憚,那也定然不肯承認,看來我需跟他客氣一番,哄的他離去,才好來抓那條獵犬!”
正要開口,卻聽那位太奶道:“聖土教的孫子,我可不要!”
伍天厘聞言暗喜:“他們果然知道我聖土教威名!”說道:“二位可識得我家教主麽?”
太爺道:“甚麽聖土教,我記得不是叫淨土教的麽?”
太奶插口道:“他們早就改名了,教主也不是原來的那個了,現在是由一個叫塚中老鬼的當教主!”
烏山良喝道:“放肆,我家教主人稱山中老聖!”
太奶瞪視他一眼,說道:“他整日在山中,悶也悶死了,然後埋在墳中,那可不就是塚中老鬼麽?”
林不盡將鬼頭刀舉起,喝道:“你再敢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他語聲未畢,忽聽’啪’的一響,挨了一個耳光,將他打得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兒。
回過頭來,只見太奶已到了他的面前,他大吃一驚,舉刀欲劈,可忽然手上一緊,鬼頭刀竟被太奶奪了去。
太奶隨手一拋,鬼頭刀飛出十數丈外,跟著雙手齊動,左右開弓,一陣耳光打得林不盡連聲哀嚎。
烏山良見太奶背對自己,有機可乘,舉起鬼頭刀向她背心猛刺,太奶轉身一腳,將鬼頭刀踢飛數丈,對著烏山良也是一頓耳光!
烏山良欲要躲避,卻不知怎地,就是躲不開,隻覺耳光連珠而來,打得他暈頭轉向,眼冒金星,對林不盡道:“快用毒藥!”
這聖土教近幾年廣招門徒,教中烏合之眾甚多,這些人武功不濟,便大肆使用毒藥,幾年下來,倒是煉製了不少獨門毒藥,令江湖中人頗為忌憚!
林不盡如夢初醒,急忙伸手去掏毒藥,不料手卻被太奶抓住,’咯咯’幾響,五根手指被捏斷了三根,痛的他鬼叫連連!
烏山良見太奶去打林不盡,也欲伸手去掏毒藥,卻見太奶一腳踢在他手腕上,口中說道:“你還敢用毒藥,你用個我看看!”
跟著又是一陣耳光,太爺搖頭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們麽,她脾氣不好,你們偏偏不信!”
伍天厘見太爺一心觀戰,偷偷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紙包兒,猛地向太爺擲去,說道:“讓你嘗嘗我的八步斷腸散!”
心想:“這紙包兒一觸便破,你再高的功夫,只要中了毒,那也得束手就擒!”
他心中高興,哈哈大笑起來,忽覺口中飛入了什麽東西,急忙吐出,卻是半個白色紙包兒,正是剛剛自己擲出的那個!
心下大驚,急忙向外吐出,可那粉末已沾在口內,隻覺辛辣難當,正要到懷中掏取解藥,卻見太爺已到跟前,說道:“請人家吃東西,須得自己先嘗嘗!”
跟著從他懷裡掏出各種顏色的紙包兒,向他口中塞來!
玉成見太爺太奶製服惡人,
高興異常,連連拍手叫好! 此時林不盡已被打得暈死過去,只剩烏山良一個,明知躲不過太奶扇來的耳光,卻還在左右閃避,口中連連告饒:“太奶奶饒命,我、孫兒知道錯了!”
太奶驟然停手,說道:“你想認我當太奶,須得退出聖土教,你乾是不乾?”
烏山良頭磕得就如搗蒜一般:“太奶奶饒命,我這就退出聖土教,甚麽塚中老鬼,我日他奶奶……!”
太奶奶點頭道:“可以,你這孫兒我收了!”指著暈倒的林不盡,對烏山良道:“你問問他願不願意?”
烏山良停下磕頭,狠掐林不盡的人中,見林不盡剛一睜眼,便大聲道:“快叫太奶奶,快說願意!”
林不盡一下愣住,烏山良抓住他的發髻,向地下連磕,說道:“太奶奶,他願意,他這給你磕頭了!”
太奶道:“好了,就收了你倆吧,你倆站在一邊,不許出聲!”
那伍天厘已被喂下不知多少毒藥,一張嘴又紅又腫,早已沒了人樣兒。太爺停下手,對烏山良與林不盡道:“你倆有解藥沒有?”
烏山良瞧著散落在地的各色紙包兒,心道:“解藥是有的,但都是一樣毒藥一種解藥,他吞下這許多種毒藥,只怕早就無藥可解了!”
但還是從懷裡掏出幾個紙包兒遞到太爺手中!
太爺對伍天厘道:“你吃了解藥,這就滾吧,下次給我看見你乾壞事,我就讓你把這條河水喝乾,你信不信?”
伍天厘淌著口水,口裡回答兩句,但他舌頭髮麻,誰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他點頭哈腰,拿著解藥跑了!
玉成見幾個惡人都被製服,心下大喜,跳到太奶太爺身邊,學著他們的姿勢,說道:“等我長大了,也跟你們一樣,啪啪,打壞人!”
太奶太爺哈哈大笑,說道:“好、好!要不然你就與哦們走吧!”
玉成忽地想起皇韓二人來,說道:“我爹娘還在山那邊,我要走了哦!”
太爺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牌來,說道:“這個你拿著,以後若是誰敢欺負你,就拿給他看!”
玉成滿心歡喜,說道:“謝謝太爺!”接過木牌一看,只見上面刻著一條飛龍,下邊是一朵不知道什麽花兒!
忽聽太奶道:“這木牌的主人都已不知去向,牌牌還有何用?”
太爺道:“惡人都怕比他更惡的人,這牌子的主人心狠手辣,沒準兒有用!”
太奶瞪視他一眼,取出一個小冊子遞給玉成,說道:“這世道亂的很,提誰也未必有用,你以後識字了,學好這上面的功夫,到時候就沒人打你得著!
我倆跟你有緣,你記住,我的外號叫玄狐仙子,你太爺叫九尾靈狐,以後你就是我倆的乖孫兒,不管是誰欺負你,你需將他們的姓名記住,我倆再找他算帳!”
他語聲剛畢,忽見烏山良與林不盡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九天玄狐兩位老前輩駕到,請您贖罪……!”
太奶冷哼一聲道:“你倆算是有些造化,以後就跟著我們,貼身伺候,你們願不願意?”
二人連連磕頭,說道:“願意願意!”
看來這兩位在武林中卻是知名的前輩高手,玉成卻不以為然,對二人作了個揖,說道:“太奶太爺,我要去找爹娘了!”
與二人告辭而去,背起二郎,費了好大勁兒才翻過山,見皇韓二人依舊暈倒在原地。
玉成連聲呼喚,過了良久,二人這才慢慢醒轉,見到玉成安然無恙,心下大喜,又過了一陣,軟香浸骨散的毒性散去,這才慢慢爬起,跟玉成回到客棧!
店小二與掌櫃也是剛剛散去毒性,見他一家三口回來,都甚是高興,將他們讓到屋內!
皇甫英南給了小二一錠銀子,讓準備酒菜,吃飯時問起玉成日間如何脫卻厄運,玉成將所見之事講了一遍。
皇韓二人大為驚訝,見到玉成手中的令牌和那本小冊子,更是詫異,皇甫英南道:“這兩位老前輩一直隱居,這下給玉成遇到,可真是緣分匪淺!”
韓浣梅拿著那個木牌,不解道:“這是黑龍令,應該是從前那位黑龍教主之物,怎會在九天玄狐兩位前輩手中!”
皇甫英南沉吟一陣,說道:“聽說當年黑龍教主的掌上明珠與人私奔了,他傷心欲絕,四處尋找,便將教主之位交給一個叫五符道人的打理。
那五符道人仗著黑龍教主的威名,私下裡胡作非為,被九天玄狐兩位撞見,將他的頭髮拔得一根沒剩……”
韓浣梅笑道:“那他豈不是成了五符和尚了麽?”
皇甫英南道:“不錯,他後來確是已五符和尚自居!
後來黑龍教主回來,他進讒言說九天玄狐兩位殘害淨土教眾,黑龍教主曾與兩位前輩大戰一場,想來這令牌便是那時候被兩位前輩得到的!”
韓浣梅問道:“他們都是絕世高手,不知後來是誰勝了?”
皇甫英南搖搖頭,說道:“聽說他們大戰三天三夜,並未分出勝負來,不過自那之後,黑龍教主便銷聲匿跡,再也沒在江湖上出現過!”
兩人聊了一陣,見玉成抱著二郎,就在地板上睡著了,趕忙為他鋪開行李,將他抱到床上,卻見二郎也拖著傷腿,吃力的跳到床上,靠在玉成身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