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來,雪境又即將誕生一位新的神呢。”
在雪台上看完剛剛這一幕,墨陀心有余悸,快速的飄近雪廳,對著躺在地毯上喝酒的魅陀說到。
“怎麽了,剛剛的歡呼聲比之前更熱烈,我侄子是不是又創造奇跡了?”
這家夥真的是,就像一塊融化的冰雕,是真的不關心呢,還是假裝不在乎,墨陀心裡充滿了疑問。
“自從戰神之後,他們又推崇函陀為新的神靈了。”
“啊哈。”魅陀坐了起來,變得饒有興趣,“說來聽聽。”
“一個老頭上來挑戰他,倒更像是來求問的,然後他好似發了癲,狂搖著頭,之後就給了那個老頭答案。”
“你知道什麽問題嗎?”
“隔得太遠,人群又嘈雜,沒聽清。”
這家夥腦袋裝了多少酒,這麽弱智的問題都問我,墨陀恭敬地回答著。
“不急,等下吃飯,可以問問他。看來大局已定啊。”魅陀抬起頭,望著烏黑的天花板。
一旁的墨陀笑容中藏著鄙夷,他不用多想就知道他在緬懷帕陀,無非就是告訴他兒子現在多能耐之類的。
難道他真的不在乎現在自己的處境嗎?真以為手握金戰士、坐在這裡,就掌控了雪境嗎?
函陀可是乘風破浪,幾乎已經穩穩地拿下了皮靴子,在對比一下金靴子那點人數,都不夠皮靴子塞牙縫的。
更何況他還有亡靈騎士,益西也明顯偏向於他。
墨陀心中深歎了一口氣,唉,你怎就扶不起來呢?不行,必須要讓他們均勢,這樣墨者才能左右他們。
......
益西在廚房,詢問著物資的儲備情況,這幾天除了偶爾吃飯接觸函陀外,其他時候一概不見。
一群娃犢子在這裡跑來跑去,他吆喝著他們出去玩,“萬一燙傷了,現在人這麽多,都沒空搭理你們,快出去玩,餓了自己拿肉吃。”
他側耳傾聽著外面的歡呼聲,時不時跟著笑起來。
“益西,你想看就去唄,聽著多沒意思,我剛剛進來,真的太精彩了。”
“不去不去,怪無聊的。”他搖著手,繼續清點著。
這時墨陀走了過來,他若無其事的來到旁邊,跳起來敲了一下益西的肩膀。
“怎麽,墨上找我有事?”
“沒事兒,就瞎逛逛。你聽見外面的歡呼聲了嗎?”
“這麽大聲,是不是函陀又贏了?”
“是呢,真是厲害,看來已經贏得了皮靴子。”
“那可不一定,厲害的人或許還沒來呢。”
“哎呀,還有這種事呢?”
“你可以去翻翻書,裡面記載的很多。”
說完又去清點鹽巴了。
墨陀也跟了過來,“我看到書中講,按照雪民的方式,是不是塔主可以重新提議選舉益西呀?”
“嗯嗯。”益西沒有抬頭,他知道這位墨者心裡在想什麽?
墨陀沒有繼續,他晃了晃,嘗了嘗肉湯,便走了出去。
“益西,這紅骷顱最近找你很頻繁啊,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益西這次回頭了,他盯著嬉笑的雪民,抄起一把石杓,走了過去,嚇得他連忙求饒道歉。
......
回到雪眼層後,墨陀焦躁不安,“我得想個辦法。”
他知道益西是什麽境界,也知道他跟函陀是什麽關系,“按照外面那些魯莽之人的話來講,
要放一些大招了。” “哎呀,塵世間,萬千人物,藕斷絲連嘛。”
“墨者不眠。”
......
傍晚時分,函陀揉著肩膀,躺在地毯上,準備眯一會兒。
這是他發現牛尾巴枕頭下,有一份書信,他好奇的拿了出來,看封面上的筆跡是益西的。
“益西寫的信,難道是給我的?”
這麽多天沒見他了,他知道他的用心,“這老家夥,神神叨叨的,我又不會問你什麽,直接說豈不是更好。”
他笑著拆開了書信,表情隨之凝固起來,他皺著眉,“還真是的,越來越神秘了,竟然用東境的字寫給我。”
他爬起來,走進滑梯,滑向了藏書層,“真該聽你的話,折算是你挑戰我嗎,你贏了。”
他低頭淺笑了一下,走向書架,很熟悉的就找到了一本字典。
他搬到石桌上,一字一字查詢著、翻譯者。
“新月雪境速至。”
函陀疑惑起來,他站到桌子上,靠近岩漿燈,仔細的看著,“的確是益西的字跡。”
他又拿起字典,翻到最後幾頁,這些內容都是新增的,雖然紙已發黃,但是墨跡鮮豔,上面標注修訂的時間正是他三歲的時候。
他捂住肩膀,強忍著疼痛,手中的大字典掉落了下來,“砰......”,回旋在空間中。
難道那個東境武士是益西叫來的,這份他的手書怎麽會出現在我的枕頭下?
他蹲坐在石桌上,“噗......”,嚇了他一跳。
他看了看岩漿燈,緩緩挪動了下來,“還是等結束了去找益西問問吧。”說著回了十八層。
......
雪眼層。
“主上,都按照你的吩咐放好了。”
“嗯嗯,不錯,那個東境武士處理掉了嗎?”
“雪民準備丟給雪哈拉?”
“哦,是因為它是自殺的?”
“是的,我答應過,自殺的人不能迎接生命使者雪鷹。”
“還真是好奇怪的規定呢, 對了,上次逃跑的墨者有消息嗎?”
“墨影那邊還沒有消息。”
匯報完,墨者瞅準時機退了下來,今天又活了一天。
......
一個多月過去了,函陀繼續接受挑戰,有雪民要跟在暴風女神中騎射,也有人攀爬雪塔,也有人要跟他比試雪境的傳說,都被他一一擊敗。
他最終贏得了皮靴子的主動挑戰,那一夜是狂歡夜,大家通宵達旦,雪塔傳遞著最終的挑戰結果,雪哨接力傳遞了下去。
不能自由行動的雪民在自家的石屋裡、木屋裡、岩洞裡,都陸陸續續知道了結果。
函陀在人群中穿梭著,接受雪民的崇拜,也送出自己的尊敬,大家都伸出手摸著他的肩膀,擁抱著他。
這一夜之後,雪民大多都會散去,回到自己的家園,函陀也會啟程,獨自去走遍雪境,一方面接受未能到場的雪民的挑戰,同時他也可以發出挑戰,對象自然是他認為可以戰勝他的雪民。
函陀來到雪眼層,看著齊刷刷的墨者,他陰沉的氣氛中,他來到雪眼,開始規劃自己的行程。
這次他將帶著冥牌出發,以便於雪眼清楚的記錄他的行蹤,自發留下來的雪民可以不受限制的進出這裡,來查看他所在的位置。
與其說這是監督,倒不如說是祈福吧。
獨行雪境,尤其是那些人跡罕至的生命禁區,危險重重。
歷史上有過,挑戰者消失未能歸來的情況,這對雪境來說,是巨大的損失,也是對生命最大的熱愛和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