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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彥手記》四,父親失蹤
  唯一的線索就只有夾在族譜裡的當年的誓約,和一份古老的手劄,手劄是皮質的,外面又精心地包裹起來,保存的十分完好,只是裡面有一份像地圖一樣的小皮子,不知道是被什麽浸過,有一些地方已經模糊不清。

  現在連同族長印記一起交到了蘇彥手中,所有族裡的長輩都沒有反對,蘇彥不明白為什麽父親會將這些交到自己手中?現在的他僅僅只是一個容器,自己沒有其余的能力,能做到的就是把這個容器做好。

  一夜如水,昨晚再震撼的事,到了今天早晨也顯得波瀾不驚,起碼是表面上這樣。

  難得回到老宅卻不想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蘇彥輾轉反側也睡不著,天蒙蒙亮時就爬起來園子裡瞎晃,想著這一這樁一件,又理不出個頭緒,正歎著氣打算回到房間裡看看那本手劄。就聽見主房方向一聲尖叫,刺耳而且極長,伴著恐懼一下子就劃破了天空,天也亮了。

  內院裡亂了起來,人都朝同一個方向奔去,趕來的蘇彥看見廊下母親披散頭髮,穿著中衣,抱著已經趕到的三弟渾身戰栗不已,一看就是受到了驚嚇。可是卻不見父親的蹤影。

  在母親混亂的訴說中,才明白原來是父親失蹤了,也不確切是不是失蹤了,床上衣服的形狀仿佛還是人熟睡時候的模樣,只是人身體接觸床的地方都有水一樣的印記,甚至都可以看出手和腿是怎樣放著的,人卻沒了。這樣的情況雖然罕見,但在很多年前卻曾經發生過幾乎一模一樣的一次,憑空失蹤的那個人就是母親的父親,自從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情形再次重擊了母親,至於她剛斷斷續續的說完就暈了過去。

  族裡的長輩們和醫生很快也趕到了。

  主要的人員又都回到了昨晚的山洞裡,那一塊焦炭一樣的人又被拉了出來。

  這一次蘇彥強忍恐懼和惡心,戴上三丁叔遞過來的手套,仔細的翻動這塊人形炭。額頭上冒出大顆大顆的汗。

  果然炭中有結晶,蘇彥不相信長輩們沒有發現,舉起手中拈子夾著的結晶,回頭望向長輩們,發出了一個疑問的眼神。

  他們不約而同點了一下頭,又很默契的推舉蘇彥的小叔爺來回答這個問題。

  “這是勒福特王水,也就是紅酸遇鉛燃燒後留下的結晶,我們檢測到他死前已經鉛中毒,卻不知道是怎樣中的毒,也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就會用這樣的方式在我們眼前自焚。他在見到我們時並沒有一句話,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可是在頭一天,我們還在一起聊了很長時間。這也是我們疑惑的,難道是在見我們之後被人下了毒?或是受了什麽人的脅迫,有無法說的秘密,通過這樣殘酷的行為來傳達什麽?我們和你父親討論了很久,也沒有結論。結果哪裡想得到,你父親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蘇彥的小叔爺正說到這裡,蘇彥突然聽到洞口有聲音,轉頭髮現竟然從甬道裡鑽出一個人——醫生,發現大家都並不意外,蘇彥明白這也是最高層裡的一個人,心裡卻有些奇怪,這個醫生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小叔爺的話因醫生的進入而告一段落,醫生剛進洞站定,就從隨身的一個小箱子裡拿出一個透明小瓶子舉到大家跟前:“床上的印記是水印, 我用便攜的儀器分析了一下,不是蘇老爺的,但還要拿到實驗室進一步確定是什麽水印。那麽就是有人人為的製造了這麽一個現象,

可是明知道這種把戲很快就會被揭穿,為什麽還要這樣做?然後我又在衣服裡找到了好些這個,所以我想這個才是主要目的,他們想用這個來吸引我們注意,讓我們跟著他們走。”  蘇彥聽到父親可能沒死,緊繃的肌肉頓時松懈一下,一下差點沒站住。那個年輕的女人看了他一眼,然後把盒子又放到更光亮一些的地方,這下可以看清楚裡面有一些透明的小顆粒。

  “大家可能還不知道這是什麽。也幸虧蘇夫人和其他人沒有翻動衣服,要不然可就麻煩了。三丁叔,麻煩幫我拿個燭火來。”

  蘇彥還是不解,可瞧見長輩裡有兩個人臉色已經變了,“難道是…?”

  “是,就是雪魄蟲。”醫生將透明小盒靠近燭火,不過也就幾個眨眼的功夫,就看見透明的小顆粒展開了翅膀,在狹小透明的空間裡撲騰亂竄,再過一會兒就化成了水的印跡,緊接著因為燭火的溫度,透明盒子上連印跡都沒有了。

  “這種蟲子生活在寒冷的地方,一般孵化潛伏期接近一年或者更久,可在20多攝氏度下,3到4個小時就能迅速將卵複蘇孵化。雖然它生活在寒冷的地方,卻具有趨熱性,當遇到比常溫稍高一點的物體時,會主動靠近,而在通常情況下,人正好是這個目標。夫人運氣好啊!這東西要是幾個小時後孵出來,第一個就要往夫人身上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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