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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彥手記》九,老婦人的手
  看著追蹤而去的黑貓,黑袍人竟靠著岩石席地坐下來,深深地展了一下身,“我已經聞到遊蕩在空氣裡新鮮血液的味道,啊……”

  而剛過去的那一隊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置身在一雙狹長而危險的眼睛中。這是一個敏銳並且悄無聲息的敵人。

  順著冰舌走出森林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差點晃瞎了蘇彥的眼睛。冰川中間的大冰瀑布,下端的冰川舌。巨大的冰川好似巨大的銀屏凌空飛掛,銀光刺眼,晶瑩璀璨,氣勢磅礴。這些狀若玉龍,勢如巨蟒的冰川,蜿蜒飛舞於寒山空谷之中,蔚為壯觀。眼前這連綿起伏的冰川就這樣在你面前突然拉開龐大的樂章,沒有聲音,卻讓人感到震耳發聵。

  蘇彥基本在隊伍後段,他從震撼中緩過神來轉頭找阿查要相機時,發現阿查正警覺的看向後方,蘇彥順著看去,什麽也沒發現,就胳膊肘碰了阿查一下,問了句:“看啥呢?”

  阿查笑道:“職業病”

  那之後阿查就把防風鏡帶上了,蘇彥知道他的這個眼鏡兩邊是有鏡頭,能看見後面的,同時還能搖控拍攝,但阿查不說,蘇彥也不好追問,再說這也不符合他的性子。

  到了森林與冰川的交界處,蘇彥並沒有什麽經驗,乾脆走到寧叔身邊,“寧叔,您看接下來該怎麽辦?”

  “小蘇爺,我看走了一天了,大家也都需要休息一下,以後幾天都要在冰川上扎營,這裡森林邊沿東西比較豐富,大家也做一下進入冰川的準備。”

  “行,聽您的。”

  阿查聽後馬上布置了下去,蘇彥看著一眾人超強的執行力,忍不住心裡暗自大讚了一番。

  沒多久一個營地就扎了起來。看營地的布置井然有序。帳篷分為內外兩個圈,內圈住著寧叔,蘇彥,阿朵,王胖子,德吉和阿岩,外圈是阿查帶著兄弟們,為的是方便守夜和保護內圈人。他們還在外圍下了一圈釘,內圈裡點上兩堆篝火,煮水做飯,一會兒光景妥妥當當。

  蘇彥看他們忙著,自己也插不上手。寧叔在帳篷休息,阿朵擺弄著自己那點玩意兒。王胖子湊在阿朵跟前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就感覺阿朵也不怎麽搭理他。

  索性自己拿了一把椅子面朝冰川放下,靠在上面翹著二郎腿。雙手放在腦後,嘴裡叼根草,望著冰川發呆。

  這時阿查也拿了一把椅子放在他身旁坐下,他是坐在側方。這樣既能看見帳篷那邊的情況,也方便與蘇彥聊天。

  蘇彥看他坐過來,正要張嘴。卻被阿查搶了先,

  “小蘇爺,有人跟著咱們。我不確定他的行蹤和目的。所以今天晚上睡得警醒點。我晚上會守在帳篷外。這個給你。”

  由於阿查坐的角度,並沒有人看見他遞給蘇彥東西。

  蘇彥接過一個小口袋。口大不大,但一摸,裡面有好幾樣東西。

  “這麽多東西,都是什麽玩意?”

  “一個暴針筒,你以前玩過的。一點迷藥,還有一包黃色的粉末,你進帳篷後,在帳篷內圈撒一圈,可以防很多不乾淨的東西。別讓別人知道。等下吃完早點休息。後半夜人最疲倦的時候就能扛過來。”

  說完站起來就回帳篷那邊去了。蘇彥剛把小口袋塞進懷裡。王胖子就過來了。

  “那隻冷面黑熊跟你說啥了?神神秘秘的。”

  蘇彥坐起來看了一下後面的阿朵。又看了一眼王胖子。

  “嘿嘿,那丫頭也一個德行。

你們老蘇家出來的人都跟冰箱裡剛拿出來的一樣。又冷又硬。你除外,你除外啊!”  “他沒說啥,就看我一個人坐著。關心我一下。”

  “不夠義氣了哈。我看見他給你東西了。他們都看不見。可胖爺我是誰?我透視眼啊。有事不共享,隊伍不好待呀!”

  “胖爺,好奇害死貓啊!你真想看?”

  “得。說的胖爺我跟沒武德似的。反正我住你旁邊。有事兒那小子兜著。”

  說完,他倆又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直到吃飯。確認了明天的行程。蘇彥就回到帳篷。阿查的一番話讓他輾轉反側,反而越來越清醒。索性坐起來把針筒和藥粉放在手側,把手表上的鬧鍾上成每半個時辰震動一次。又翻出手劄研究起來。

  手劄裡的圖像那些認得出來的字雖然知道是星宿,可下面畫的扭曲的線條又是什麽,蘇彥百思不得其解,就這樣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再醒來是被手表的震動和帳篷外阿查低聲的招呼:“你們幾個都拿好家夥,咱們抓好玩的去!”

  見蘇彥掀開帳篷門,隻說了一聲:“東西帶著沒?成了!”

  蘇彥點點頭,跟了上去。只聽得不遠處有貓淒厲的嗚嗚聲。

  “不會抓錯了吧?就是一隻野貓?”

  “不會,從快進林子開始這畜牲就一直跟著我們,但這東西經過訓練,警惕性特別高。今天可是被我套著了。我倒想看看誰來救它,小蘇爺,跟緊我就行。”

  “嗯,放心!”

  他們逐漸靠近,隱伏在周圍,果然不多時就看見一個穿著大兜帽子的老婦人緩慢得走來。

  蘇彥瞪大了眼睛,指著那個老婦人不敢出聲。阿查默默點點頭,表示他早知道。

  老婦人蹲在那聲音旁,伸出手來撫摸,在月光下,蘇彥竟發現那雙手特別光滑,那一定不是一雙老人的手。思維的慣性誘導眼睛欺騙了他。

  一轉瞬的功夫,還未等他們起身,那隻撫摸貓的手突然一揚,一道白色的閃電劃過一道弧線。只聽有人慘叫翻倒的聲音。有人刷刷急速後退的聲音,再穩住身形,森林裡的一切都安靜了。那個黑袍和地上那隻貓,以及那個閃電都不見了。

  蘇彥驚的說不出話來。木愣愣的跟著阿查集合人看受傷的兄弟。傷了三個人,看傷口那是動物的爪子,又細又鋒利,有傷在臉上。有傷在手上。所幸都是練家子,閃的及時。

  阿查自語道:“難道又是一隻貓?黑貓白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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