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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離開玻利維亞》九 Memories
  我在酒店一樓的開放式酒吧裡找到了楊薇,她孤零零地坐在吧台邊的凳子上,面前放著一個裝有琥珀色液體的杯子,她低著頭,看著它,仿佛裡面藏了什麽,我從來都沒搞懂大家是打算在酒裡看到什麽,雖然這種動作我也曾經做過無數次。

  我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轉過頭,茫然地看著我,那雙眼睛好大,裡面空蕩蕩的,然後她突然衝我笑了笑,那是個殘缺的笑,她還不如不笑。

  我脫去大衣,疊好,放在空凳上,然後我挨著她的身旁坐下。酒保來到我的面前,問我要喝點什麽,我指了指楊薇的杯子,問酒保她的是什麽。

  “雙份的Glenlivet,15年的。”

  “給我一杯,不加冰。”

  “你們是日本人嗎?”

  “中國人。”

  “哦,夫妻?”

  我沒理他。

  “你來得真及時啊,我正想著要請這位漂亮的女士喝一杯,你就來了。”酒保一臉笑意說道。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酒保識趣地走去了另一頭。

  我們靜靜地坐著,讓時間輕輕地流過。

  “徐明,你說實話,你覺得我怎麽樣?”

  “漂亮、有趣、你非常有魅力。”

  “你是在套路我嗎?”

  “不是的。”

  “你喜歡我嗎?”

  “我很喜歡你。”

  “那你娶我吧,現在就娶我,敢不敢?”

  她咬著嘴唇,看著我,她的聲音裡聽不出是在開玩笑,也聞不到引誘的味道。

  我點了點頭,我說:“好。”

  “可你能給我什麽呀?”

  我看著她,她快不行了,沒錯。

  “我把這個給你。”我說。

  我傾身過去,用力地吻她,她沒抵抗,過了會,她的整個舌頭都在我的嘴裡。

  “楊薇,你找到什麽了?”分開嘴唇後,我問她。

  “我找到了什麽?”她重複著我的話。

  她說:“我找到了幾張破紙和幾張破照片,我想他在這裡有一個情人。”

  我是不是該說點什麽?可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伸出手,抓住她的一隻手,緊緊地握著,我以為她就要放聲大哭或掉眼淚或怎樣了,不過她沒有,她只是出神地看著我。

  酒精開始發揮了它該發揮的作用,她用手托著臉撐在台面上,嘴裡喃喃地說著一些奇怪的話,然後她喊了我一聲,但她喊的不是我的名字,也不是張強的名字,那是另一個人的名字。我抓起我的杯子,喝下我的酒,我艱難地坐著,任由酒精在我的體內燃燒,直到烈焰燒進我的腦子裡,然後我起身去把帳結掉,扶著她回到了她的房間。

  “我不想一個人,你能留下來嗎?”

  我說:“好,我留下。”

  “抱我上床。”

  我照辦。她的手臂一直摟著我的脖子,我抱起她,走幾步到床邊,將她輕輕地放下,她的眼睛水汪汪的,我起身,慢慢地幫她脫去鞋子和衣服,解內衣時,我看到她的臉頰已經濕了,我觸到了上面的淚水,我輕輕的伏下身子,用雙手撐住身體,將肩膀借給她哭。她不是為我哭的,我們都知道。她沒有愛上我,我們也都知道。

  等到哭泣停止時,我放開她,替她擦去眼淚,她側了個身,過了一會她就睡著了,我看著她的身體,她的胴體很美,我發現自己還記得它的滋味,很甜美,回憶啊總是比現實美好。

我咬住牙,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自己爬下床,我幫她蓋好被子,之後調節好房間裡的燈光,做完這一切後,我感到又渴又累,我舔舔嘴唇,我需要再來一杯,也可能是一整瓶的威士忌。  那幾封信和照片就放在電視機下面的桌面上,我拿起它們,坐到靠窗的沙發上,就著一盞落地燈看了起來。我先看了照片,照片是用拍立得照的,有十來張,楊薇說得沒錯,照片上的這一對是情侶,隻可能是情侶,否則我想不出會有哪對朋友會用這種姿勢拍照,照片上的女子絕對稱得上是個拉丁美人,她很年輕,有一雙淡棕色的大眼睛,開朗的臉龐,還有一副曲線玲瓏的惹火身材,我會知道這點,是因為有幾張照片裡她忘記了穿上衣服。

  夜色很靜,房間裡似乎比剛才更空虛了。

  我放下照片,開始讀信。讀之前,我就覺得不可思議,在這個文明社會,怎麽還會有人寫紙質信,‘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愛一個人’那樣的浪漫時代早就結束了,除了考古學家,誰還會在乎字啊?

  信是用西班牙文寫的,一共有八頁,紙張的底部有編號,白色的紙,黑墨水,女孩的筆跡,雖然有些潦草但能看清,這就是一個情竇全開的女孩寫給情郎的信,用詞熱情,有些段落還挺長的,而信中大量的虛擬式和現在式看得我很頭疼,讓我搞不清哪些是事實,哪些是想象,不過這兩者在現實中對某些人來說也一向很難分得清。我草草地看了一遍,因為細讀沒有意義,除非哪一天我想要改行替人寫情書。

  我把信和照片都收好,放回原地,楊薇還在睡,而且打起了輕微的呼嚕,我拿上手機,鑽進洗手間裡,撥了Nazaret的電話,我聽了會鈴音,然後電話裡傳來了Nazaret睡意朦朧的聲音。

  “Ming,回來了嗎?”她問。

  “還沒有,我想今晚我得睡在這兒了,要到明天才能回家。”

  “哦,現在幾點了?”

  “快12點了。”我說。

  “事情很棘手嗎?”

  “還好,就是有點忙。”

  “好吧,照顧好自己,覺得累了就去躺一下。”

  “我會的,”我說,“那麽,晚安。”

  “晚安,我愛你。”

  掛了電話後,我就著水龍頭洗了把臉,擦乾時我無意地搜索起洗臉台上的巴比妥藥瓶,但它已經不在那裡了,我抬頭看了看鏡子,裡面的人也正面無表情地盯著我看,我衝它歎了口氣,走出衛生間。

  楊薇已經醒過來了,她側臥著卷成一團,臉靠在已經被抬高的枕頭上,我走過去單腳跪在床沿邊,看著她,她也看著我。

  “上來吧,我的新郎官。”她說。

  我沒想到她還記得。我站起身去關掉所有的燈,隻留下一盞小夜燈,然後我脫去衣服,爬上床,在她身旁躺下,我伸手摟住她的脖子,她輕輕地歎息著,身體倚著我,將頭靠在我的肩上,黑暗中,我們緊緊地摟著,亞當在不遠處一遍遍唱著‘Toast to ones here today,Toast to the ones that lost we lost on the way’,我們靜靜地聽著,靜靜地想著,‘一杯敬今天,一杯敬過往’,這真的能行嗎?

  “西卡。”她歪著頭仰望著我。

  “嗯?”我看著她,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聽到過有人這樣喊我了。

  “你只聽英文歌, 對嗎?”

  “嗯,要不要我去關掉?放你的歌?”

  “不要,我喜歡你的歌單。”

  她把手輕輕地搭在我身上。

  “你看過我的歌單?”

  “嗯,我看過。你知道嗎,你喜歡的很多歌,也是我經常聽的。”

  “哦。”

  我把她擁入懷中。

  我們配合得相當默契,我們有一種舊情人的自然,又有一種新戀人的熱情,到了後半段,我將自己交給她,讓她以她喜歡的方式引領著我們。

  “西卡,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像在做夢一樣。”我們停下後,她輕輕地說道。

  “déjà-vu.”我說。

  “命中注定。”她說。

  “你會說法語?”

  “我不會。我有過一個男朋友,是學法語的,”她說,“他經常說這句。”

  一陣強烈的妒意如常向我襲來,我說:“哦。”

  “你信嗎?”

  “我信。”我說。

  “是我嗎?”

  “是的,是你。”我說。

  她翻身下來,緊緊地抱著我。

  遠處,騷姆用他的煙嗓唱著‘Day & right say that you are mine, Say that you are mine...’我將她抱入懷中,感受著她。

  後來她在黑暗中笑出了聲,我問她笑什麽。

  “我這次可能真的會懷孕,你的。”她掐了掐我的手臂。

  我認真地想了一會,然後我對她說:“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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