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沉的,黑雲密布,風刮在臉上,鼻端傳來一股鹹腥的氣息。
鳳來一號院,幾個老人坐在小區的涼亭裡下象棋。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抬頭看了看天,對旁邊的人說到,“老李頭,今天就下到這兒吧,我看這天要下雨,咱們回吧,明兒個再接著下。”
被稱為老李頭的老頭,抬頭看了看天,操著一口帶了點閩南語音的普通話說到,“行吧,今天就下的這兒吧,看著架勢,今天怕是要有場兒大暴雨呀。”
對面的老頭聞言抬頭看了看天。不大樂意道,“老付頭,那明個兒你可記得早點兒出來了,咱倆接著下,今兒個我還沒下過癮呢。”
“行,明兒老頭子我再接著陪你下。”
說著兩人和了棋。
老李頭抱著象棋和棋盤轉身慢悠悠的往家走。
隨著老付頭和老李頭倆人的回家,圍在周圍的人也都窸窸窣窣的散開了。
樓道有點昏暗,老式的扶梯年久失修,有地方的漆皮都已經脫落了。
老李頭扶著樓梯慢慢的往上爬,爬幾步就停下扶著腰喘氣。
老李頭扶著腰長歎一口氣,“哎~,不行了,老了,老了,爬幾步就爬不動了。”
歇了歇,又慢騰騰的往上走,爬到三樓樓梯口的時候,聽見了女人歇斯裡地的大哭。
李老頭見怪不怪的撇了一眼。就接著往上爬了。
回到家,看見老伴兒正在客廳的小沙發上看晚間新聞。
“老婆子,樓下呀,又打起來了。”
“害,這不正常嗎,他家不是三天兩頭來一次,不吵才不正常哩。”
“哎~,就是可憐依艾那個好孩子了。”
“是啊……”
“害,不說了。看會新聞吧。”
兩個老人默契的轉移了話題,不在在討論樓下一家和那個叫依艾的女孩。
昨夜下了一場大暴雨,狂風刮斷了很多樹枝。早上環衛工人忙碌的清理著被風掛斷的斷枝。
曉玲裹了裹身上的褂子。又拿起了掃把去掃垃圾桶旁邊的垃圾和樹枝。
“咦?這個垃圾桶怎倒了呐,剛還立著咧。”
說著就伸手去扶倒了的垃圾桶,可是不扶不要緊,往起一扶,魂差點嚇丟了。
“啊!啊!啊!”
“救命呀,死人咧,死人咧。”
聽見曉玲的喊聲,附近的其他環衛工趕緊跑了過來。
看見地上的屍體,趕緊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來的時候,曉玲還沒緩過緊,手腳冰冷,還在打哆嗦。
人群指著地上的人竊竊私語,有的甚至拿出了手機拍照。聲音嘈雜。
何溱來的時候就看見亂做一團的人群。新聞也在做現場報道。
“2028年2月25號晚,潯陽市李娜旅店旁,一名清潔工清掃大街時,發現了一名無名女屍。”
看見傻愣愣站著的曉玲,快步上前,拿著話筒進行采訪。
“大姐,大姐,當時您是怎麽發現的。”
“同志麻煩讓一讓,讓一讓”何溱掏出警官證,“我們是警察。”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啊。”
“小張,把群眾都疏散了,用警戒線把現場圍起來。防止現場破壞。”
“是,何隊。”
張天明疏散這人群,又讓人用警戒線將現場圍了起來。
何溱吩咐完小張,立馬就尋問起了剛在圍觀的群眾,試圖搜尋有用的信息。
“請問,剛才是誰先發現屍體的。”
“警察同志,是,是俺先看見的。”
聽見何警官的話,曉玲更害怕了。哆嗦的像在篩篩子。
“警察同志, 俺,俺真滴啥也不知道,俺就是,就是扶個垃圾桶,俺一扶,她,她就渾身是血的躺在那下面。”
“大姐,您不要緊張,我們就是例行詢問,一會您跟著回去做個筆錄就行。”
“好,好,警察同志啊,你一定要相信俺,俺就是個老實巴交的清潔工。”
“您放心,事實真相我們會查明的,不會冤枉任何人。”
“之所以要帶您回去,就是了解一下現場情況,做個筆錄。”
看著曉玲緊張的臉,何溱低聲安慰。
這個清潔工也是倒霉,扶個垃圾桶,居然碰見了死人。
“好,好,那就好。那就好。那俺就放心了。”
“嗯,您就放心吧。”
“小張,帶著大姐去做筆錄。”
“是,何隊。”
“哦,對了,小張。”何溱示意小張看地上的屍體。
“你先問問小區周圍的群眾,看看有人認識她嗎。在讓人回局裡查查檔案,看看失蹤人口的報案裡有沒有她。”
“好的,師傅。”張天明離開後,何溱把隊裡的法醫叫了過來。
“老馬,你來下。”
“何隊,您叫我。”
“從屍體上可推知的情況都有什麽?”
“目前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十點左右,屍體有淤青,死前應該受過毆打,頭部遭受重擊,手腕動脈割斷了,致命傷應該是後腦,要想確定還需要回去做完屍檢才能知道。”
“行,那你盡快給我結果。”
“好的,何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