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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羅傑事件簿》第5案 “雷雨山莊”殺人事件 (七)
  “謀殺嗎?哼。”三和靜夫忽然冷笑了一聲,“看你那樣子,一定掌握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線索吧?”

  “那是當然的啊。”羅傑嘴角上揚,直視著三和靜夫的雙眼,“是時候把大家都叫過來了。凶手,一定就在我們之中。”

  當詹雲天來到書房前,山莊裡除了傭人以外的其余人早已到齊。而在到場的那一刻,他便感覺到了來自三和靜夫灼熱的視線。

  身為廚師,不僅僅要學會如何烹飪料理食材,更重要的是要有常人無法比擬的感官。無需目視,便能脫皮去骨。隻用一刀,便能取命且鎖鮮。

  此刻詹雲天眼裡映照出的三和靜夫,就像在那條魚眼中曾映射出的自己一樣。滿含殺意。

  “沒帶刀來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啊。”邊嘟囔著,詹雲天邊一步步走向手中握有武士刀的三和靜夫,“想殺人的不就站在我面前嗎?”

  “真敢說啊。”對視了片刻後,三和靜夫挪開了自己的眼神,坐下說道,“等凶手被找到,再出手也不遲。羅傑,現在可以說了吧?判斷社長是被謀殺的理由。”

  謀殺,這兩個字的出現令其他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麽多年來社長雖待人嚴苛,但絕不是那等會招來殺身之禍的卑劣小人。在陽樹眼裡,他更是無微不至的爺爺,又怎麽能輕易接受會有人非要將他置於死地的事實。

  “但是,社長不是切腹自盡的嗎?”任誰都沒想到,第一個跳出來質疑的,竟然是之前一直保持冷靜的林琴琴,“雖然當時我沒敢走進書房,但社長死去的姿勢,還有當時的場面,怎麽看都是自殺吧?”

  林夫人說出自己的疑問後,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向了羅傑。所有人,都迫切地需要一個能讓自己安下心來的答案。

  “你會這麽想也很正常,因為你中了凶手的圈套。”羅傑將剛剛借用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屏幕上正展示著剛剛比爾在現場拍攝的照片。光是看見那抹紅色,茜就馬上捂住了自己的雙眼,蜷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但相比較那些鎮定自若,還能盯住現場照片的人來說,茜的反應才似乎更接近普通人。

  “為了方便大家理解,我會配合照片給大家解釋的。”羅傑首先展示的第一張照片,是從門口拍下的書房的全貌。

  社長跪坐在房間中央,四周無可依靠,鮮血從腹中向前奔流。在他的身後是放著電腦的辦公桌,左右兩側一邊是透風的天井,一邊是品茶時用的茶幾。

  除了屍體與血跡,這間書房與平常的樣貌沒有任何區別。乍一看,確實很難想象有人闖入到這裡,並奪走了社長的性命。

  “一開始我也和大家抱有同樣的想法。這樣的現場,的確看不出他殺的跡象。但只要仔細看,還是能看出許多蹊蹺。大家仔細看社長手裡的刀,有什麽奇怪嗎?”

  三和靜夫第一個衝到了電腦面前,林琴琴與陽樹緊隨其後。三個人都睜大了眼睛盯著羅傑剛剛說的位置:“手裡的刀......有什麽問題嗎?”

  “就是普通的短刀啊。”陽樹撓著腦袋,不明其中緣由。

  然而最先發現蹊蹺的,還是三和靜夫。他盯著屏幕,說道:“刀的確是普通的刀,但是拿刀的手卻不是尋常的那隻手。”

  這時陽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說:“真的啊,爺爺是用左手拿的刀,可爺爺分明是個右撇子。”

  “會不會是‘切腹’的要求呢?必須要用左手拿刀之類的?”或許是傷痛,

或許是其他,林夫人並沒有因此而認同“謀殺”的想法。  “不。”靜夫先生立刻反駁道,“‘切腹自殺’並沒有規定左右手。雖然具體的做法有很多,但第一刀都是從左至右的一刀。本身這些規矩就更適用於右撇子,哥哥完全沒有必要特地用不習慣的左手來做。只能說,這是凶手布置現場時的疏忽吧。”

  靜夫先生敏銳的觀察力替羅傑省了不少的時間,但他也清楚僅憑這一個細節遠不足以證明自己的猜想。為了說服大家,羅傑展示了下一項證據:“接下來的那張圖,是書房的門把手。相信大家不難發現,鎖孔上有很多嶄新的劃痕,這說明曾有人試圖通過撬鎖來進入書房。當然,最重要的證據還是這一個,這也是我最後才發現的證據。地板上的血跡看似很自然,實際上血跡分部的范圍應該更大一點。如果不是他擦拭血跡的時候太過匆忙,漏下了一點,我恐怕還真沒法確定是謀殺。”

  果然,在下一張照片中,有一處很明顯經過擦拭的血跡殘留在社長身後。這最後一項證據,讓在場所有人都啞口無言。除了接受社長並非自殺,再無別的選擇。

  “根據我的猜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在社長將自己反鎖在書房之後,凶手趁所有人睡熟,將準備好的迷藥下進酒裡,然後端到門口告知社長,接著就在一旁等待內心彷徨的社長出來拿酒。接下來只要藥效發作,凶手便可以撬開書房門,將社長擺成‘切腹自殺’的樣子。然後......替社長‘完成’切腹就行。最後擦掉自己進入房間的痕跡,從書房門口離開,這場偽裝成自殺的謀殺就完成了。哦,有一點忘說了。”羅傑趕緊切換到下一張圖片,說,“凶手在離開之前,還做了這件事。”

  “這個是......遺書?”林夫人越往下讀,眼睛瞪得越是圓,直到讀完遺產分配,她突然怒不可遏地撲向了詹雲天。

  她一邊揪著詹雲天的衣領,一邊呵斥道:“就是你為了分家產而偽造遺囑殺害父親的嗎!你這不知道哪來的野種,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你個瘋女人!”詹雲天牢牢攥住林夫人的雙手,隨即甩開到一邊,說,“我雖然恨那個老頭,但根本不會殺他啊!”

  “那你倒是解釋解釋那封遺囑是怎麽回事啊!為什麽會有你的名字?為什麽父親會把那麽多股份給你?”林夫人指著電腦上的遺書,怒火從脖頸直達指尖。

  詹雲天一臉不悅地擠開林夫人,走到電腦面前仔細確認了遺書的內容。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看到最後的詹雲天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笑意,竟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麽?”三和靜夫的聲音很輕,輕得都幾乎要被詹雲天的笑聲蓋過。但是他的眼神裡,已經藏不住來自內心的殺意。

  或許也是感知到了這一點,詹雲天馬上收起了笑聲,認真地解釋道:“我只是沒想到那個老頭會這麽天真,以為這麽做我就會原諒他。他這樣的想法,實在太可笑了。”

  羅傑生怕三和靜夫先生會做出什麽出格事,他趕緊趁著靜夫先生的怒火尚未外泄,向詹雲天問道:“詹大哥,這回能請你說一下昨天晚上你到底和社長說了些什麽嗎?畢竟從這份遺囑上來看,你的嫌疑實在很大。雖然你和社長的談話內容也不能證明你的清白,但我至少要弄清社長為什麽要將自己反鎖在書房,以及為什麽凶手要將你寫進遺囑。”

  一聲歎息過後,詹雲天總算是點了點頭,說:“雖然我是不懂凶手為什麽要拉上我,也想不通我跟老頭的話對找出凶手有什麽幫助。但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不過,這個故事,會有點長哦。”

  “呼。”三和大我躺在出租房的床上,望著受了潮的天花板,一股孤寂不由得湧上心頭。在日本的時候,三和家雖然不算名門大戶,但也是當地有名的武道世家。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面對必須繼承道場的命運,他才遠赴中國。

  “到底是為了什麽啊。”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三和大我漸漸迷失了自己的初心,隻想回到日本,回到妻子與兒女的身邊。

  就是在這段時間,一束陽光射進了三和大我的生活。

  “您的包子好了。”女孩放下包子就接著去服務下一桌客人,在如此燥熱的早餐鋪裡,女孩從沒有停下過自己的腳步,在一桌又一桌之間奔忙著。哪怕汗水已經打濕了鎖骨,她也沒有顯露出一點疲態。

  為什麽這麽積極呢?為什麽不會倦怠呢?

  不管三和大我哪一天來,是吃早點,還是正餐,女孩永遠都在專心工作。而當三和大我因為偶然才在下午路過那間飯鋪時,他第一次見到了閑下來的那個女孩,也第一次見到了女孩放聲大笑的時刻。

  “啊,來自日本的大叔。”

  三和大我怎麽都沒想到,原來女孩也一直注意著自己,甚至還比自己更早打了招呼。

  “那個......是,好久不見。”大我先生害羞地點了下頭,臉竟然也漲紅了起來。

  一個快50歲的大叔,竟然也會害羞,大我一想到這臉就更紅了。

  借這個難得的機會,三和大我還是用有些蹩腳的中文盡力和女孩聊了起來。

  “我啊,我也不是本地人,是跟著叔叔和嬸嬸來這邊幫忙的。爸爸媽媽也說了,這邊機會多,希望我能在深圳留下來。”

  “留下來嗎?”三和大我很清楚,一個在小飯鋪幫忙的女孩想留在這座城市裡,幾乎只有一個方法。

  三和大我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發問,隨便聊了幾句之後便找借口離開。

  明明知道不該這麽做,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女孩想要尋找的對象,但在臨走前,三和大我還是鬼使神差地向女孩問了名字。而這個名字,也一輩子烙在了他的心裡。

  “我叫詹青笠。”

  雖然有著二十八歲的年齡差距,可兩個人就好似被命運之繩牢牢捆在一起,最終還是發展出了一段秘密戀情。

  盡管困苦,但有了青笠的陪伴,大我也漸漸改變了對生活的態度,始終保持著微笑。只是在這份幸福中,他漸漸忘記了背後的代價。

  三和大我的事業漸漸有了起色,這也意味著他當初的夢想很快就要實現,很快,就能把家人接到中國。

  只是當初的那個男人,心裡裝著的已經不只是家人了。

  “大我先生,你最近是有心事嗎?笑容比平時少了很多呢。”青笠躺在大我的懷裡,撫摸著他的胸口,在耳邊輕聲問道。

  “那個......青笠,我.....”

  那一晚,三和大我說出了自己深藏已久的秘密。也就是那一晚之後,他再也沒有見到過青笠。

  當他再去早餐鋪,才從青笠的嬸嬸那裡得知,青笠已經回老家了。沒有說原因, 也沒有滿面愁容,但還是和以前一樣,笑得很開心。

  “他並不知道,那時候我媽媽已經懷孕了。後來媽媽就生下了我,不過她始終沒有告訴我我的爸爸是誰。你們應該能想象,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帶著一個小孩在農村裡生活有多難吧。就算這樣,媽媽還一直是那個愛笑的女孩。直到五年前,媽媽病重,她在垂危之際把真相告訴了我,我才知道我們母子倆之所以過得這麽辛苦,都是因為那個令人作嘔的男人。於是我來了上海,來了他在的城市,就是為了有一天能當面告訴他他到底有多無恥,到底對我和我媽媽造成了多少的傷害。終於在昨天晚上,我做到了。我透過他的眼睛看見他的世界一點點在崩塌,看到了他的愧疚和悔恨。但是我不會殺了他的,他理應受更大的罪。現在他死了,解脫了,那個殺了他的人才是幫了他吧。”

  詹雲天說起母親時,眼裡的溫柔與悲傷是藏不住的。

  “這麽老套狗血的故事,誰會信啊?”靜夫先生雖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但他的動搖實在太明顯。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放下了刀。同樣被這個故事收買的,還有羅傑。

  “如果事實真如你所說,我也相信你確實不願意就這樣放三和社長回歸平靜。”羅傑悄咪咪地開始搓起了手指,就連他可能也沒注意自己又開始緊張了起來,“雖然還不能排除你的嫌疑,但是現在還有一個人的嫌疑似乎比你更大了。”

  “是誰?”三和靜夫問得很快,但似乎問得過快了。

  因為羅傑,正使著全身勇氣,死死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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