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拿到蓮子,白宸將伊伊揣在懷裡,長袖一揮,藍色的熒光從湖周圍閃出,向白宸飄來,在距離白宸兩米的地方,又聚集為彩色的光束,形成一個小球,落在白宸手心。
“走了。”
白暮也緩得差不多,聽白宸叫他,便跟了過來。
水妖打了一個響指,在湖兩岸的線上,荷花讓道,錦鯉送行,湖中形成一條一人寬的水路,送著白宸兩人前往下一站。
“水妖!有機會我一定會再和你打一架的!”待兩人走到湖的另一頭,白暮的聲音傳來。
水妖看著那個把它打得這麽小的男子,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你下輩子都別來了。”
“白宸,商量個事唄。”白暮托著腦袋,邊走邊問白宸。
“說。”
“你這兔子給我玩會唄。”白暮盯著白宸胸口的兔子,眼神充滿著期待。
“不。”
“別那麽小氣!”白暮上手就要奪。
“你動她一個試試。”白宸的眼神中突然充滿了冷意,本就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添上恐怖。
“我艸,白宸你不是吧!咱倆多少年了,你這麽護一隻認識不到一天的兔子。”白暮擺出了和曾經的魘一樣的表情。
“嗯。”
“害,不理你了,等到時候,我一定締結一個比你這玩意還討人喜歡的靈獸,卷死你!”白暮看著白宸,有些幼稚地說道。
「我是不是該誇你一下。」
兩人又走了一天,徹底出了森林,一直吃蘋果和蓮子的兩人一兔現在要被渴死了,一處村莊出現在眼前,像新生一般,兩人一兔的眼神裡都是星星。
白暮跑上前,拉住了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大嬸。
“大嬸,能讓我喝點水嗎?”
“你叫誰大嬸呢!”只見那“大嬸”轉過頭,一張還算年輕的臉映在眼前,關鍵是這大嬸還有一股刺鼻的口臭,讓白暮忍不住咳了幾下。
“老娘今年才三十出頭!別煩我!不知道午夜前一定要睡著嗎?看你長得不錯,外來人吧,好心提醒你一句,趕緊找個客棧睡吧!”
“啊?”白暮不解地看著大嬸,但是又不想多說話,因為大嬸嘴裡的味道,就跟屍臭一般。
“會死人的!不說了,我先走了。”大嬸匆匆離開了。
“死人?又是什麽人作祟吧。”白暮喘口氣,拍了拍胸脯,“我感覺那人碰到我要倒大霉了。”
“還是得警惕一些。”白宸提醒道。
“好好好,那我們先找店,店裡再喝水。”白暮說著就開始亂逛起來。
“白宸,你怎麽看?”魘在白宸肩上問道。
「電視劇常有情節,那個大嬸應該不是人。」
“她身上一股屍氣,包括這個村子,都有一股屍氣,我們直接把她解決了吧。”魘若有所思道。
「不行,打草驚蛇。」
“那你說怎麽辦?到目前為止咱們才走了十分之一的路程,這樣耗下去我覺得你通過不了試煉。”
「剛來的時候我看到這個村落上空已經沒有結界了,應該可以禦劍。」
“那我們直接禦劍走吧,投機取巧也是通過試煉的方法啊,反正到諸天門就好了。”
「嗯……也不是不可以。」
“我覺得這個小村落沒有結界的原因就是,這個任務不強製完成,所以怎們直接走,不完這個任務了。”魘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說了出來。
「可我總覺得會有什麽意外,
比如咱們想走也走不了。」 “哎呀,你又不是那喜歡多管閑事的人,能少一事少一事,快點走事就少了啊。”
「好。」
“白宸!我找到店了,快過來,要不然人家不收人了!”白暮在遠處衝著白宸大喊。
白宸看了看白暮,身子化為一團煙霧消失在原地,又出現在白暮面前,扭頭看著那店的內部,忍不住眯了眯眼。
“白宸!這家店有問題!”魘跳了出來,在白宸身邊大喊。
“嘶嘶嘶!”伊伊也開始在白宸胸口輕叫。
“你愣什麽呢?進來啊。”白暮看白宸不動,上手要拉他。
白宸後撤了幾步,死死地看著白暮,腳下點點金色的熒光的升起,與周圍的陰暗極為不襯。
“白宸,你這是幹什麽?”白暮冷笑了一下,又裝做一副很奇怪的樣子問。
“嘶嘶嘶!”胸前的兔子聲音很小,但是聲音中對白暮充滿敵意。
「看到沒,真走不了了。白暮真的……一會兒不讓人省心。」
白宸右手提劍,左手將碧海珠托起,彩色的光芒從碧海珠中湧出,開始的溫暖又柔和,輕輕地,緩緩地,讓伊伊都忍不住輕輕地閉上眼,享受著彩光的撫摸。
可是出了身體的一米外,彩色的光芒四散,冰冷的氣息瞬間炸開,與小鎮的房屋,門店碰撞在一起,所有的一切如鏡子破裂般粉碎,消失不見。
等伊伊睜開眼,眼前沒有了陰暗的小鎮,只剩下了一所破舊的房屋,門匾都已經結上了蜘蛛網,上面隱約可以看清刻著“春風客棧”四個大字,屋頂的橫木也掉的掉,斷的斷,白暮現在門口,垂著手低著頭,如同剛從棺材裡走出了死屍一般。
「看來這任務不得不完了啊。」
猛地,白暮像是中了什麽邪一般忽地抬頭,眼神裡都是空洞,臉上身上的皮膚也變得發青,甚至有些開裂,凌亂的頭髮,黑色的指甲,衣服有些還是爛掉的,有些像是燒灼的發黑,整個人就好像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屍體一般。
“白宸,他……”魘的聲音傳來。
「這不是他,這個幻境,都沒有他。」
白宸甩出一劍,“嘭”一聲砍在“白暮”的身上。
“白暮”身上從左肩到右腿,形成一道狹長的金色劍印,隨著那金色劍印慢慢裂開,“白暮”整個人嘶吼一聲,化為一團白光,白宸下意識地用袖子遮了遮眼,等到放下袖子時,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滿地的煙緋子,個個散發著奇怪的幽香,紫色的煙霧環繞著白宸,一望無際的紫色環境,讓白宸忍不住對紫色都有了反感。
「這是怎麽了?」
“白宸,我覺得你又進入了另一個幻境。”魘此時還是劍的形態,但這並不代表魘不能跟他對話。
“吱吱吱!”伊伊開始興奮地輕叫,粉色的眼睛裡是紫色的花海,似乎在等白宸一聲令下,自己就可以去那花上滾來滾去。
“伊伊,不能玩,很危險。”白宸戳了戳伊伊的腦袋說道。
“吱吱。”好吧。
「這次又是什麽……」白宸打量著這紫色的天,紫色的地,紫色的空氣。
“白宸,你是不是對白家有什麽遺憾?”魘凝重的聲音傳來。
「遺憾?呵,懂了。」
白宸長袖一甩,光劍化為光點消失,白宸蹲下身子,采了一朵煙緋子。
“這……就是你的遺憾?”魘有點不可思議,“你就為了采朵花?”
「當然不是。」
只見被白宸抓起來的花,根系十分發達,拉扯出來,花下埋著錚錚白骨。
「看到了嗎,這花白的骨頭,你猜猜這麽大一片花海,得死多少個人?」
“白宸,我沒看出來你這麽……變態。”魘面露惡心地看著白宸。
白宸看著懷裡對煙緋子已經失去興趣的伊伊,笑了笑,將那朵花扔了出去,腳下點點藍色熒光升起,不一會將白宸包圍住。
“別裝神弄鬼了,說說吧,你有什麽願望尚未完成?”白宸衝著空中喊道。
“你很聰明,不過姐姐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與你共度春宵,你可願意?”一陣魅惑的女聲傳來,與當初在長老堂看到的那個女人有一拚。
“嘶嘶嘶!”白宸沒亂,胸口的小兔子倒是先沉不住氣了,一臉憤怒地輕叫。
“呦吼,還有隻小母兔。”那女子現了形,一身紫色的旗袍,前凸後翹的身材,勾人心魂的眼睛和面孔。
而那煙緋子林也已經消失,眼前是一家燈火通明的客棧,門匾上清晰地寫著“春風客棧”。
“客官,今晚上奴家就是你的,你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可好?”那女人緩緩靠近白宸,不停扭動著腰肢,一雙眼睛仿佛恨不得將看白宸的勾死。
白宸沒有動,那女子正要趴到白宸身上時,魘本以為白宸會後退,結果白宸卻一改高冷的面孔,一下子攬住了女子扭動的腰肢,本應冷漠的臉上帶上邪魅的微笑,輕聲應道:“好啊。”
那女的可能沒料到白宸笑起來更加攝人心魄,直接呆了一下。
“臥槽!白宸你清醒一下啊!你他麽可是個不近女色的高冷人設,你現在是在幹嘛!”魘在白宸耳邊咒罵。
“咕咕咕!”胸口的小兔子也開始不安,一邊叫著,一邊蹭著白宸的胸口,想用這種方法叫醒白宸。
「別喊了,白暮可能在她手上,直接動手就算我佔據上風她也可能用白暮威脅我,倒不如找到白暮再翻臉。」
“呼,你嚇死我。”魘長舒一口氣。
“客官,這小兔子好煩人啊,將它扔了可好。”女人想趴在白宸胸口,可是那小兔子在那,她只能杵著。
“這可不行,今晚上讓這小兔子看看成年人的世界,可好?”白宸又笑了一笑,輕聲道。
那女人被這笑容酥得直接身子一軟,仿佛白宸才是勾引她的人。
“那——客官裡面請。”女人想牽著白宸的手,可白宸沒有理會,只是跟著她向客棧走去。
客棧有兩層樓,白宸跟著那女的上了二樓,向最深處的房間走去。
“啊……啊……”一陣粗啞銷魂的男聲從一間房傳來,白宸忍不住皺了皺眉。
那女的也識趣,趕緊推著白宸往裡走,白宸這次沒有順著她,直接推門闖入。
映入眼簾的一幕讓白宸趕緊捂住伊伊的眼睛,只見白暮一個人赤裸在床上,銷魂地叫著,動作……懂的都懂。
“客官,別讓那人髒了您的眼~跟我來。”那女的在白宸身後,期盼著白宸不惹什麽不快活。
“嗯。”
白宸輕輕應了一聲,手在袖子裡彈出一個小光點,轉身跟著那女的走了。
“客官……這是媚兒的閨房,客官可願在這裡陪陪媚兒。”那女的推開最裡面的房間門,靠在門上撒嬌。
「媚兒……這名兒真……俗。」
往裡慢慢走,確實很豪華,房間內粉嘟嘟的,看起來更像是未經人事的小女娃的房間。
“隨你。”白宸的面孔已經沒有了在客棧口時的笑意,現在更多的是陰冷。
“客官你怎麽了?”那媚兒湊上來,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無事。”
“那客官……”媚兒湊上來,要幫白宸脫衣服,“奴家幫您脫衣服。”
她的手剛湊到白宸胸口前,伊伊就壓不住火了,直接跳出來,一個兔子腿踹到了她的眼睛上。
“啊!”媚兒向後仰去,伊伊又順勢跳到白宸的肩上。
「小光。」
“得嘞。”
白宸右手匯聚點點金光,慢慢匯聚成一柄光劍。
“官家……”媚兒再站起來時,眼前只是一點發光的刀尖。
看著白宸冷淡的表情,媚兒才感覺到了自己被騙,瞬間惱怒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又騙我!果然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她的身上散發著滾滾紫黑色的煙霧,朝著白宸襲來,強大的氣場仿佛要將白宸吞噬,白宸後撤幾步,腳下閃起藍色的熒光,將整個人籠罩著。
「這一聽就是被男人傷害過的苦命人,一般這些女鬼都是這麽來的。」
白宸將伊伊從肩上托下來,揣進懷裡,手中的劍朝那團紫黑色的氣息中心飛去,金色的光穿越在紫黑色的煙霧中,格外亮眼。
“啊!”那女人撕心裂肺地怒吼著,“我殺了你!”
隨著話音,一團紫黑色的煙霧朝白宸撲過來。
“劍陣。”
無數隻劍在空中有規律地形成一個結界,將這團黑煙包裹了起來。
“你覺得憑你能困住我?你不過是一個考生而已!”女子的聲音沒有了那般嬌羞,反而充滿了狠厲。
劍陣中傳來“乒乒乓乓”的響聲。
「我可沒說能製住你,困你一會足矣。」
白宸將碧海珠取出,只見那碧海珠散發出幽藍色的光波,隨著白宸雙手向中間合攏,那女人的力量化作紫黑色的煙透過劍陣向碧海珠匯聚。
女人感覺到力量的流失,停止了破陣的動作,她的氣勢已經大不如前,現在的她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這劍陣不會收縮,但是一旦她適放靈力,就會被碧海珠吸去,一旦自己足夠虛弱,那麽將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打回原形。
“你!卑鄙!吸收別人的力量算什麽本事?”媚兒滿是不甘地坐在劍陣內透過不斷飛過的劍,惡狠狠地看著白宸。
碧海珠因為沾染上她的力量,變得發紫發黑,白宸沒有理女人的話,為了淨化碧海珠內的氣息,必須將女人的執念找到,雖說不找也可以,但為了碧海珠內不混亂,白宸選擇了淨化。
一手劃過漂浮的碧海珠表面,一些畫面如電影一般放映在他眼前,而關在劍陣內的女人看著白宸,一下子又怒了,靈力再次溢出卻又被碧海珠吸收,這次她不再動彈了,絕望地看著白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