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推了一下眼鏡,看台雖然不大,但至少每位貴賓都有一處屬於自己的區域,教皇也不例外,在他的身邊只有一位史賓塞廳長,另一位負責傳遞消息的侍者站在五米開外。
抬手看了眼時間,與蜘蛛巢不同,教皇手上帶著的是最傳統的機械表,沒有任何多余的功能,只能看時間,而對於這個男人來說,這樣純粹的東西更適合他。
“赫克托爾他們給的支持到了嗎?”教皇詢問史賓塞。
廳長微微欠身,“家族對您的支持還是一如既往的深厚,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教皇揮了揮手,仿佛在驅趕一隻蒼蠅,“家長的支持從來都不是免費的,讓他去打個招呼。”
收到指令的侍者傳出去一份電報,在備受矚目的西澤爾他們身後,一輛戰車突然打開了後座,一具全副武裝的熾天使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這是一具全身黑色鑲著金線的熾天使,看樣子是全能型的劍舞者,背後有著兩把龍牙劍,還有沉重的備用蒸汽背包,和弗朗哥曾經展示過的那具量產型類似,但又完全不同,外甲和頭部的樣式都是西澤爾他們所沒有見過的,更何況他的胸甲上還刻著一個十分顯眼的金色玫瑰家徽。
那是博爾吉亞家的熾天使,赫克托爾家長說過他們對有價值的孩子都是一視同仁,西澤爾從來不信,但此時看來,對於他這個不聽話的孩子來說,家長們的偏愛實在是太明顯了。
“用最新的低反噬神經系統換取第五位熾天使的出場真的是好的選擇嗎,如果說家長們是山中的猛虎我們這次做的就是將無辜的人引入山中喂虎來換取庇佑啊。”史賓塞廳長輕聲說到。
“東方古語般的比喻嗎?我們需要第五位騎士,弗朗哥許下的條件是五比三,其他家族的熾天使更難爭取,這一位至少是半個自己人。”教皇的語氣仍然波瀾不驚。
場外,薇若蘭抓起弗朗哥的衣領,用背摔的姿勢將他摔了出去,順便一腳踩碎了他的鹽水瓶。
“救命啊,謀殺親師了,救命啊,熾天鐵騎,人呢!”弗朗哥趴在地上,抱著塔拉夏的腿狂嚎。
“你給了他們什麽,低反噬系統是我們現在掌握的最後的底牌了,像博爾吉亞那樣的瘋子會把成千上萬的人塞進去實驗的,你是殺人狂嗎弗朗哥。”薇若蘭換了一隻腳踩在了弗朗哥的背上。
“我們沒有第五位騎士了。”弗朗哥突然平靜了下來,把臉埋進了泥土和草裡面。
薇若蘭突然有點心疼這個老狗,一把將他拉了起來,這裡畢竟是公開場合還是要給他一點面子。
“怎麽會缺人呢,密涅瓦最不缺的就是實驗體了,我們有不是有上百個準備成為熾天使的實驗體嗎?”
“這三個月來,我們隻做到了製作機體和調試那四個,新人的選拔遲遲沒有進展,就算是新的神經系統適配的人選也不能說全都合適,軍部送來的三十多號實驗體居然一個適合的都沒有,我們被詛咒了。”
弗朗哥不看薇若蘭,這位天才機械師真的傷心了。
“那為什麽不用格裡高利家的,我的未婚夫家裡也是有熾天使的。”薇若蘭語氣軟和了下來。
“如果和格裡高利家族做交易的話,恐怕會真的有上萬人被塞進熾天使實驗吧,至少現在,博爾吉亞是支持我們的,那位騎士也是我們自己人。”弗朗哥拔掉了手上的針頭,松開了塔拉夏的攙扶。
“他的代號是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