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月,墨爾本的炎熱悄無聲息的褪去。
維克托漫步在校園裡,開學近一個月,他卻遲遲未能進入學習的狀態。那未落網的凶手,曠達百年的迷局以及下落不明的金礦無時無刻在勾動著他的好奇心。就好像看一本小說,當高潮部分即將到來,作者突然又斷更一般,很是難熬。
前兩天他還曾瑞秋一同去吃墨西哥卷餅,吃飯時聊到案件的最新進展。得知凱西的公寓共除了蒂姆先生還采集到2份可疑的DNA,雖然蒂姆一再否認自己殺害了凱西,聲稱他只是碰巧撞見現場想搜點值錢的東西。但是顯然警方並未相信這樣的借口。
說到另外兩個DNA樣本,並未能匹配到具體的人。但是奇怪的是其中一份DNA顯示和凱西有著血緣關系。聯想到凱西曾留下瑞秋的血跡,警察還是把瑞秋列為嫌疑對象。並且用瑞秋DNA進行比對。好在結果顯示不匹配,洗脫了嫌疑。隨後警方調查了所有瑞秋與凱西共同的親戚的DNA,結果大失所望,沒有一個符合。
這個消息對於艾爾文來說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最起碼維克托是這麽覺得的。
只可惜,艾爾文已經三天沒來上課。微信信息也沒回復。
維克托準備下課之後去他家瞧瞧究竟。
雖然隻去過一次還是乘坐網約車去的。
但認路這種事,對於維克托說從來不是一個難事。
那些走過的路,去過的地方。就好像遊戲裡探索過的地圖刻在維克托的腦子裡。
當然記憶好也有很多弊端。
童年時期,父母就維克托人生規劃的爭吵,孤獨的坐在桌前學習等種種不好的回憶。回想起來是如此的清晰。
艾爾文家院子裡的宜家紙板依舊堆積如山,跟上次比隻多不減。看來他對打掃這種家務活是一點都不上心的。
維克托敲了敲門。過了許久,艾爾文才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看樣子昨晚又熬夜了。
“這幾天怎麽沒在學校見你?”維克托率先發問。
“可別提了,我已經三天沒怎麽睡覺了。”艾爾文打著哈欠說道。
“你都幹了些什麽?這兩天。”
“在家研究《聖經》啊。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耶穌,摩西之類的。這玩意兒真看不下去啊。難怪馬克吐溫筆下的湯姆索耶這麽抗拒背聖經。”
“你入教會了?”維克托問道。
“怎麽可能,我只是研究聖經,看看能不能在聖經裡找點線索。”艾爾文聳了聳肩。
“你還在研究那個詩詞呢,會不會只是單純的描述《草地裡的聖母》這個畫呢,或許是我們想的太複雜了。比爾先生只是單純的喜歡這個作品而已。”
“不見得,我最近研究了不少,智慧的耶穌這句話還能理解。但約翰是耶穌的門徒並不是出生於皇家。而且整個聖經中都沒有講述 Rathbone魔杖。我也在國外的知網上問了不少神學方面的專家。一無所獲。”艾爾文歎了口氣。
“Rathbone我倒是見過誒,但是跟魔杖沒有關系。我記得我們去皇家展覽館的時候,電車經過這個站。”維克托說道。
“Rathbone這個地名有很多誒,我一開始谷歌的時候全是地名詞條。先不說這些,你進客廳說吧,我正好煮了點茶。”艾爾文一把拉進維克托到屋內。
客廳凌亂不堪,各種有關基督教以及油畫的文件散落在地毯上。 水池邊是一疊疊外賣餐盒,
看上去艾爾文為這個事情已經煩惱很久了。 “我其實有想過皇家約翰就是指的是皇家展覽館。畢竟比爾的叔叔就曾經在皇家展覽館做過修復工作,但是其他的詩句就沒了意義啊。總不可能金塊藏在皇家展覽館裡面吧。”艾爾文遞茶給維克托說道。
“先不說這個,瑞秋跟我說她姑媽屍體邊檢測到了幾個DNA樣本。”維克托喝了一口茶說道。
“一個是那個倒霉蛋煙鬼的,另外一個是凶手的對吧?”艾爾文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就好像他早已經知道了結局。
“3個,其中一個DNA被檢測出是凱西瑞秋的親戚。”
“啊?怎麽會有三個呢。”相比檢測出是瑞秋的親戚這點,艾爾文更加吃驚於是怎麽會有三個人出入過現場。
“不知道。”維克托無奈攤手。
“這下我更搞不明白了啊!我吐了”艾爾文抓狂道。
本來就是一團霧水,這下謎團更多了,艾爾文索性直接躺在地板上,隨手拿了一張打印出來的《草地上的聖母》遮在臉上,擋住刺眼的吊燈光線。
“你就別抱怨啦,明天周三咱們都沒課一起出去散散心,墨爾本還有很多地方我還沒去過呢。”維克托隨手拿了桌子旁邊的墨爾本地圖扔在艾爾文臉上“你看看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要不咱們去大洋路看看怎麽樣。”
光線的照射下地圖與聖母像重合了起來。
艾爾文的眼睛由散漫到凝神到驚訝。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