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一聽許一平這麽說,當初就樂了。覺得許一平說話挺有趣的,便想要和許一平結交。
【我叫狗蛋,人稱百事通。你要是有什麽不懂的事情。可以來問我,我什麽都知道。】
【那好。我來了這裡,肯定要知道這裡的規矩。先說這李家的情況。他們好像是這裡的一霸。】
【哎呦。那就複雜。我就這麽偷偷跟你說,大少爺不喜歡水性楊花的少奶奶。老爺卻很喜歡這個長媳。懂我的意思嗎?】
【懂。】許一平點了點頭,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二少爺是個賭鬼,天天抽大煙。不過他們一家除了三少爺和小姐外都抽。夫人就是抽煙抽死的。】
【這樣啊。這家怕是要敗了。】
【噓,小點聲。我跟你說啊最機密的。自從夫人死後,她的房間就拿來放大煙了。畢竟明面上那玩意是禁止的。這生意只有老爺能做,大少爺他們都碰不得。】
【我猜大少爺一定很想做這門生意。】
【誰不想。村長也想啊。還有外面的水匪。他們是李家的水上搬運工,現在也想做這門生意了。】
【我猜李老爺肯定不願意放手。】
【所以啊。這次神婚,其實是幾個說得上話的人,聚在一起聊一聊大煙生意的。】
【不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吧。】許一平用手掌在脖子劃了下。
【怎麽會。買賣不成仁義在。大家都是體面人。】
許一平和狗蛋在廂房外的門前裝點,裡面的院子他們是進不去的。只見一群女人有說有笑的走進李嫣然住的地方。
【這些女人要打扮大小姐了。】
【她們怎麽比自己結婚還高興。】
【畢竟一百年一次。】
【我怎麽聽到了李小姐的哭聲。】
【那個女兒出嫁不哭的。】
【等下,李小姐以後還能嫁人嗎?】
【怕是嫁不了了。她從此以後就是山神娘娘。小姐也說過,自己沒有喜歡的人。】
【那....】許一平看了眼遠處正在指揮的張子。
【他兩真沒戲。】
【你確定?】
【確定。村頭的母豬跟想跟那個公豬配種我都知道。】說完兩人同時笑了起來。只是院子裡李嫣然的哭聲越來越大了。
【大小姐,求求你別這樣。妝都哭花了。】老婆婆的焦急的聲音傳來。
【一群不爭氣的東西,婚什麽婚。一群敗家玩意。】只聽見院子裡面鍋碗瓢盆炸碎的聲音傳來。
李小姐這一鬧,所有的人都站在門前張望著想看熱鬧,只有張子走上來驅散了人群。
【走開,走開。】張子拿著棍子把人都趕開。
【我看,這李小姐這麽不想嫁。乾脆就別和那什麽山神爺結婚了。】許一平說道。
【你一個外來人不懂別亂說。這是很重要的,我們村沒病沒災,全靠山神爺保佑。】
許一平沒有跟張子爭吵,他本就是一個不喜歡爭吵的人。對他而言,爭吵的效率太低,能動手就別廢話。當然許一平現在也沒想和張子動手。
許一平和狗蛋去了別處乾活,李嫣然的哭聲不時從後面傳來。
【唉。那山神爺那麽慈祥,居然還要娶一個孫女一樣的女孩當媳婦。】
【你沒看過神像背面嗎?】
【沒有。這是絕對禁止的。難不成你看過?】
【沒。只不過這一枝梨花壓海棠的畫面還是太辣眼睛了。
】 【什麽禮花?什麽海膽。】狗蛋一臉迷茫。
說話間,兩人來到大少爺的窗戶旁,當起了員工修建枝葉。這活許一平是乾不來的,好在狗蛋在旁邊教。
【真要活祭。】屋內傳出了大少爺的聲音。
【這還是我勸老爺,勸了半天才有的結果。你那點下作的伎倆,全被你那好妹妹告訴老爺了。】
【不是。老爺有說什麽嗎?】
【你爹真是你親爹。這樣都不弄你。】
【不可能。我爹一定會弄死我的。】
【所以,我們必須動手了。】
【怎麽動手?】
【先殺了那小妮子,在殺了那老頭子。】
【你可真毒啊。】
【我這都是為了你,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說著房間裡的女人就抱了上去。
許一平和狗蛋在窗戶邊聽得瑟瑟發抖,總覺的要是讓屋裡面的人看見自己可就死了。
【這就是你說的體面人?】許一平問道。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百事通這下也有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了。他捂著耳朵蹲在地上。
【你兩在這裡偷什麽懶,快乾活!】張子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屋裡的人這下都知道許一平和狗蛋在外面偷聽了。
【張子,小聲點。跟我過來。】狗蛋拉著張子到了茅房,七嘴八舌的一通說。
【什麽!活祭?這群人瘋了。我去找我爹,找老爺。】張子怒氣衝衝的走了。許一平和狗蛋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樣做沒有任何用處。
【他們知道我們在外面偷聽嗎?】
【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們剛才在外面偷聽。】
兩人現在也不敢在靠近大少爺房間前一步了,於是轉戰到二少爺的房間前搭簾子。
【少爺。一切都準備好了。他們都願意幫你。】
【我真能成為李家家主?】
【能只要你答應王大爺和村長他們的條件,他們就幫助你成為家主。】
【好。自古得兵權者得天下。現在王大爺和村長願意幫我。哈哈,真是如虎添翼啊啊啊。】二少爺還唱起了戲腔。
【少爺,你小聲點外面有人。】
許一平和狗蛋正在掛紅布條,現在布條還沒掛穩就趕緊離開了這裡,轉戰下一個地方。
【再這樣下去,全村都沒我們的容身之地了。】狗蛋道。
【我們去大廳吧。那裡總會有什麽陰謀。】兩人來到大廳幫忙。結果一進大廳就看到張子被管家也就是自己的父親蓋了一巴掌。
【混帳東西你懂什麽。】管家正在眼裡呵斥張子。而村長和李老爺正坐在椅子上抽著大煙。許一平發現所有人的樣貌都是正常的,沒有第一次來的那麽恐怖。
【我們自古以來都是活祭,只要一次,那就是一百年前。也是李家的女人。結果這一百年來,村裡的年景一年比一年不好。】村長用著沙啞的聲音說道,說完還吐了口煙。
【我李家連續三百年和山神聯誼。第一次出了個狀元,第二次沒活祭。 結果就被皇帝革職了。啊呀呀,張子你是要害我啊。】李老爺指著跪在地上的張子。
【張子,別的村大旱,為什麽我們村不旱。還不是山神爺保佑。這婚要是結不好,山神爺怪罪下來。是要亡村的。】村長扯著嗓子,瞪著眼。
【我也心疼我女兒。但為了身為村子的大戶人家,我只能這樣做。舍小家,為大家。】李老爺眯著眼,抽著煙,一旁的丫鬟在給他捶腿揉肩。
【李老爺高義啊。這一次巫婆姥姥說了,要賜你一顆長生不老丹。吃了你就成仙了。】
【成仙好,成仙好。成了仙,我就再也不管這些凡塵俗世了。】李老爺高興的拍了拍桌子,看起來是抽大煙抽嗨了。
看到這一幕的許一平無語了,這老爺是真瘋了,還是假瘋了。
【你還不快認錯。】管家厲聲道。
【我錯了。對不起,我不該怎麽不懂事。】張子對著坐在位置上的兩人磕頭。李老爺擺了擺手,張子就站起來離開大廳。
張子前腳出大廳後腳就被狗蛋拉著他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狗蛋想要安慰下失魂落魄的張子。
【張哥。你要是想李小姐。以後天天去山神廟燒香就是。】
【罷了。罷了。都是為了村子。是我不懂事。山神爺不會虧待李小姐的。】
【不是張子,你看這怎麽樣。我看後院那個牆可以翻,我們乾脆帶著李小姐翻牆出去吧。】許一平說道。
許一平這麽一說,兩人都嚇的瞪大眼睛看著許一平,覺得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出了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