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爺爺很高興,吩咐女傭去買些酒菜回來,準備慶祝一下。族長和族中的一些長輩都到家裡祝賀,並被爺爺留了下來吃飯。小珠兒也來了,這丫頭已九歲,瓜子臉,皮膚白皙,手指修長,亭亭玉立,已初顯美人的姿態,這是小珠兒第一次來我家裡。看到我眼裡露出驚奇之色,“哥哥這是當秀才了?是成大人了嗎?”圍著我轉了一圈,“以後要上學堂,不能跟我們玩了?”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我摸摸她的頭,“都快成大姑娘了,還一天想到玩!”小丫頭拉著我的袖子,嘰嘰喳喳的給我說起村裡的事,說到小樹時,眼神一黯,說小樹已到福州府的一家酒樓當小廝去了,如果大樹還在,小樹就不用去了。我心裡也是一歎,大樹的仇,等我再大一些,終會為他報的,那人一定就在福州府。中午吃飯很鬧熱,爺爺和族長他們喝了不少酒。
平靜下來,一切進入正軌。早上動功八式,少陽功;晚上動功八式,少陰功,晚上加練了動功八式。丹田裡的陽性氣團和陰性氣團又大了一圈,還是相安無事。掌法、劍法都已入化境,除《梨花劍法》最後一式,輕功更是到了神明境界。現在要進步,已是水磨功夫,已不需要象以往那樣每天固定時間練了,想練什麽,就練什麽,興之所致就可以了。喑器已練至圓滿,有時會到野外射一些兔子、鳥兒,甚至一些飛蟲,以利更快進入化境。身上隨時卻帶著一個裝滿縫衣針的小皮包,相當於隨時都有武器,心裡稍微踏實了一些。
現在有一半精力都放在讀書習字上,通過上次考試,還是發現寫八股文的不足,分析前人寫的一些文章,琢磨著能不能構建一個完美的模板,以後導著寫就是了。語言終是用來交流,把前世說話技巧盡量轉化成現在能用的語言,實用文體也在經常練習。現在缺少的是對時政的了解,這只能到學堂去了解了。詩詞有明朝後期和清朝的一些詩詞,還可勉強應付,實在不應景,也可拿一些來拚湊,加上自己有時也能湊合一些,過關應該問題不大。
時間過得真快,很快就到了五月,爺爺和我到縣城租了一個小院,時間三個月,花了一兩多銀子,爺爺想留在這裡照顧我,我說學堂有免費的飯吃,就自己洗洗衣服就可以了,而且時間也短。最後爺爺還是被我勸回去了,只是答應爺爺,每個月都會回去看他。看得出,爺爺很有些舍不得。進了學堂,心裡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象是前世的中學時光,學堂有五十多人,比我大的有,小的也有,有三位夫子,一位教經義,姓張;一位教實用文體和詩詞,姓楊;一位教策論,姓朱。辰時教經義,巳時教實用文體和詩詞,未時教策論,其余時間自由學習。開始沒人和我搭話,久了和話多的李小河,愛顯擺的張策倒成了一夥。在學堂確實能學到很多東西,進步也很大。
在學堂學了三個月,七月底時爺爺來到縣院,和我一起退了院子,帶著行李回了家,準備八月九日的府試。九月七日,和爺爺一起進了府城,先去了“福威鏢局”林家,準備這幾天住在林家。林振南夫妻和林平之見我們來了非常高興,馬上為我們安排了住的房間。晚上還設宴招待我們,席間談起我時,都說我有出息。我問林平之:“小哥,現在你是在讀書還是在習武?”林振南搶先說道:“本想送他去習武,他娘舍不得,又怕他吃苦,現在是我在教他練家傳武功,也請了夫子在家教他讀書。”王夫人不滿的瞪了丈夫一眼,
沒說話。我心裡一歎,敢情上次說的那些話是白說了。吃完飯,我和林平之去了他的房間,林平之忙給我看他父親送他的劍,劍拔出來寒光閃閃,是把百煉精鋼劍,拿在手裡約有六斤重,舞動了下,有點長。林平之給我講了他一天在幹什麽,和他父親一起走了幾趟鏢,足足談了一個時辰,才送我回房間,說明天陪我一起到府院。 第二天,吃過早飯,林平之和我們一起去府院,路上又買了一些糖果和糕點,我們邊吃邊走,到了府院,看了看考試的地方,就往回走。府院離林平之家約一裡路,在回去街上,又買了點磨墨,經過一來一回,已記住了到府院的路。回到家,林平之忙拉我到練武場,先是打了一遍翻天掌,又練了一遍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招式只能說是有模有樣。“小弟,你看我厲害吧,其實我的家傳武功也是很厲害的,祖爺爺就是用它打下“福威鏢局”這片基業。”說完很是驕傲的看著我,我也只能點點頭,沒說什麽。又在練武場轉了轉,看了會鏢師們練武,林平之還去和一個鏢師練了幾招。下午又去看了林平之的馬,很高大很神俊的一匹白馬,說等我考完了一定找一匹溫順一點的,教會我騎馬,和他一起到城外去打獵,我欣然同意,確實,將來要出去走江湖,騎馬一定得會。
等二天早上辰時,我們已等在府院外,林平之也一起來了,一會就開始檢查進場,檢查和縣試差不多。進了考場,也是一人一隔間,比縣院要好一點,考題和縣試的題形差不多,只是難了點,應該沒問題。下午交卷出了考場,和爺爺林平之回了林家。現在只等五天后看榜了。晚飯後,我對林振南說:“大伯,您去平之的房間等我,我有東西給您。”回到房間,從包裹裡取出原先錄下的“少陽功”,叫爺爺在房間等我,我一會就回來。到了林平之房間坐下,喝了口茶,“大伯,讓下人都出去離遠一點吧。”等下人們都走了,我才說:“大伯,上次從您這回家後,我遇到一位白發老人,他說他是遠圖公故人的弟子,為您算了一卦,說再過六七年,也就是現在的四五年, 您會有一殺劫,會波及你全家,甚至您整個鏢局。他在教了我三個月武功後走了,也就在兩個月前,他老人家又回來了,說他取走了你家的《辟邪劍譜》,您家的劍譜需要自宮才能修練,修練了人會性情大變,即使有高深的佛道修行都難以壓製,不過他說借鑒劍譜完善了一門內功“少陽功”,為了救您們家和鏢局,讓我錄下了功法,叫我最近進城把功法給您,並指點您們修練,他已把功法的詳情教給了我,說《辟邪劍譜》他已經燒了,留下它不能練還是個禍害。”聽到我說的話,林振南和林平之都驚得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半天消化了我說的話,林振南臉上驚疑不定,反覆問了我老人的事,我都一一作答。我遞過功法,又道:“師父說這“少陽功”可以跟《辟邪劍譜》裡的內功一樣,加持您家劍法和翻天掌,和原先的威力一樣,又不會有什麽隱患。還說您家劍譜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功法,威力無窮,您們現在練的只是招式,沒什麽威力,連二流都達不到。哦還說,叫您別忙擴大鏢局,等練功有成可以保護自家了,再擴展,需小心青城派,它是與您們家有仇的。”林振南接過功法,手都在顫抖,激動不已。過後的五天時間,一直都在教林平之一家“少陽功”。
看了榜,又是第四名,過了府試。在府院報了名,準備入府院學****又在林家待了兩天,這天上午獨自回去了,因我要教林家人功法,加上馬上就要入府院讀書,就沒有跟爺爺一起回去。半下午時,村裡突然來人到林家,說我爺爺出事了,叫我趕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