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林家,我問村民怎麽回事,原來是爺爺回家途中遇到了土匪,被打成重傷,現在已不行了。我給了村民一塊碎銀,叫他在街上吃點東西,再慢慢回去,我便快速的離去了。回到家,爺爺靜靜的躺在床上,嘴唇毫無血色,地上還有一大攤血。族長叔伯們都在屋裡,見我回來,都讓我到床前,大夫忙上前,給我說老爺子是內髒重傷,已經沒救了。我謝過大夫,然後握住爺爺的手,探出一絲內力進入爺爺身體,看能不能用內力療傷,事實上是我想多了,我連探查傷勢都做不到,因為我不會。平時修練都是按功法修練,怎麽讓內力進入內髒並療傷完全不了解,看來我學武還有很多缺陷。許是我的手讓爺爺覺得有些熟悉,慢慢的睜開了眼晴,看著我,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努力了幾次仍是如此,眼中露出焦急之色,我明白爺爺的意思,說道:“爺爺,我會好好讀書的,會娶一個漂亮妻子,生幾個子女,也會好好的保重自己。”爺爺眼中露出了滿意,嘴角牽了牽,象是在笑,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晴。不用大夫上前確認,我知道,爺爺已走了,我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沒讓它掉下來,也沒有嚎啕大哭,請族長叫人幫忙處理後事。
把爺爺葬在父母的旁邊,守了七天孝。去問了問族長,周圍有哪些土匪,族長告訴我說周圍三十裡,只有小鬱山上有一夥土匪,還是近幾年才來的。又去張家村問了問送爺爺回來的村民,問土匪往什麽方向走的,他們都說那是小鬱山的土匪,經常在那條路上搶劫,我給了兩個村民一人一塊碎銀。小鬱山嗎?大樹被殺時也聽那三人在談小鬱山,還說什麽佔領,看來這是和官府有勾結的土匪。
又去了福州城一趟,去府院請了一個月的假,上林家說了情況,問他們功法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解答了幾個問題,說一個月以後才來。又到街上去買了雙皮靴和一把帶鞘匕首,回了家。取下牆上的士子劍,拔出來試了試,並不是精鋼劍,要透甲可能會斷。在家四處找了找,找到一根約兩尺長鑿石頭的鐵釺,有成人的拇指粗,尖端還算尖銳。拿著鐵釺來到院子的梨樹前,一纖刺出,“篤”的一聲,碗口大的樹乾被刺穿,拔出鐵釺,看了看,鐵釺完好。用布條把握處端纏好,並留下一段布條,用於纏住握釺的手。
第二天上午,懷裡揣上一塊蒙臉的黑布,帶上火折子和一些鹽,用包裹裹上鐵釺並帶上一身衣服,背在背上,跟女傭張氏說了聲要去縣城幾天,就出了門。趕到小鬱山腳下,抬頭看著樹木密布的山林,有點茫然,這該怎麽找到土匪窩?想起張家村村民的話“經常到那段路搶劫”,那得先到爺爺出事的那段路,看能不能找到線索。哪條路是到張家村?看了看周圍弄不明的,又沿來路回到林家村附近,才找到去往爺爺出事的那段路。到了地點,沿那段路走了走,一頭是通向福州府,另一頭距張家村五六裡通向小鬱山。“要不,沿著這路向小鬱山走走看?”於是沿著通向小鬱山的方向向前走去,大約走了十七八裡,來到小鬱山腳下,再往前是繞小鬱山山腳通往延平府的路,這樣還是難以找到土匪窩,看來只有在這附近等了。小鬱山山頂離山腳約有一百五十丈,後面連著綿長的山脈,森林密布,根本難以找到進山的路。往來時的路回走了一段,在離路約三十丈的地方找了個樹叢,躲進裡面監視著眼前的這段路。等了半天,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看來很多行人都知道這條路上有土匪。
這條路可是通往延平府的主道,總會有人的。肚子有點餓了,在離開躲藏點五十丈左右有個小山坡,坡上長著一些小樹叢,應該有兔子。運氣不錯,在上面找了小半個時辰,打了兩隻兔子,用匕首在一個水塘邊清理好兔子,找了些乾柴,用樹枝串好兔子,撒上些鹽,生上火烤了起來。吃了一隻烤兔,用樹葉包起另一隻,往藏身點走去。到了藏身處,大路上已有了人,十幾個人帶著刀劍,趕著兩輛大車,慢慢往前走。我靜靜的看著,心裡轉著念頭,“既是土匪,應該會劫過往的貨物吧?對面兩車明顯全是貨品,要不跟在後面,看能不能遇上土匪?”遠遠的躲藏著跟在後面,大約走了一個半時辰,前面的車隊停了下來,路邊竄出二十來個人,手拿刀槍,擋住了去路。我連忙運使輕功靠了過去,躍上一棵樹躲起來向前下方看去,兩幫人並沒打起來,車隊裡一個人拿了一個袋子,交給了攔路的領頭人,於是攔路的人就讓開了。攔路的人又躲進樹林,一直等到天快黑了才往山上走去,我運使輕功,無聲無息的跟在後面,大約走了十二三裡山路,到了一個隱避的山凹,一條獨路上到山凹裡,說是路,其實幾乎看不見。山凹周圍是參天的大樹,把這片緩坡隱藏了起來,緩坡上建了十幾幢草屋,前面還建了一段圍牆。真是隱蔽呀!看了看周圍山形,記下了一些標志物,慢慢往回退去,沿途記下一些標志物並做了一些記號,下到大道上,記下此地特征,並在旁邊作了隱蔽的記號。天已黑了下來,拿出烤好的兔子吃了,想了想,運起輕功往家裡趕。 用輕功躍進院裡,女傭張氏還沒睡,叫開門,跟張氏解釋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洗臉腳後又練了一個時辰的少陰功,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現在土匪找到了,怎麽滅了他們,報官?這夥土匪很大可能與官府中人有勾結,是一些人撈銀子的工具,如果是這樣,反而容易把自己搭進去。直接自己滅?那需要殺人,殺不少的人,想想心裡就發悚,難道爺爺的仇不報了?再說滅了也是為地方除害。唉!還是到時候再說吧,實在不行再找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