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給四公主招駙馬的政令,第二天就貼滿了洛陽,然後通過朝廷的渠道,往其他州傳播,知道的人越來越多。
首先在洛陽城內,引起了轟動。
大魏立國不久,就要為四公主招駙馬,唯一的條件是,只要三十歲以內的男子都可以參加,瞬間讓不少人蠢蠢欲動。
迎娶了公主,可以少奮鬥幾十年。
這個時候,大家逐漸忘記了漢室,不知何時開始,習慣了曹魏的存在。
郭泰抱著譽兒在外面逛,正好看到這一份告示,心想陛下的動作來得有點快,今天應該會傳遍整個洛陽,然後還可以看到,幾個身穿外族衣服的人圍在告示附近看了好一會。
他們的臉色表現得很不爽,像是對修改政令的不滿,這樣做會導致他們的競爭者增多,拉低成功率,還要拖到明年。
“看起來還挺熱鬧的。”
郭泰看了一會,便抱著譽兒離開。
這幾天裡,一直是他帶娃,懷裡的臭小子很膩自己,只要長時間看不到父親,就會哭、鬧哄等等,只能當一個及格的奶爸。
“先生不擔心嗎?”
劉妤帶著尿布等東西,跟在郭泰身後,好奇地問。
競爭者越多,會越難迎娶公主。
郭泰自信道:“沒必要擔心,我們再逛一逛,然後回家,譽兒餓了是吧?”
譽兒抓住他的手指,給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劉妤跟在他的身後,在這瞬間好像看到了什麽,心裡一慌,連忙低下頭去,有點緊張。
“先生!”
劉協從前方走來,正好攔下郭泰的去路。
“山陽公!”
郭泰對他的印象不深,失憶之後,只在登基那天看過一眼。
曹操準備用溫水煮青蛙,先穩住劉協,封一個山陽公的爵位,由朝廷養著在洛陽,只能在洛陽城內行走,不能走出城門。
對於劉協來說,這樣已經很好了,認為有可能是郭泰的作用,今天剛出門正好和郭泰遇上,連忙說道:“多謝先生。”
郭泰疑惑地問:“多謝我什麽?”
“先生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劉協聽說過失憶的事情,好奇地問。
郭泰點頭道:“是啊,山陽公為何感謝我?”
劉協看了一眼劉妤,笑道:“也沒什麽,先生叫我伯和即可。”
伯和,就是他的字。
“好啊!”
郭泰不想再聊下去,又道:“我的孩子餓了,先告辭。”
說完了還不等劉協回應,郭泰抱著孩子轉身離開。
“先生再見!”
劉協擺了擺手,又看了一眼劉妤,續道:“小妹,在先生身邊,要好好的。”
“是的,兄長!”
劉妤連忙跟上去。
劉氏皇室已經成為過去式,劉協無奈地看著郭泰的背影,歎了口氣也回去了,曹操能讓自己活著,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但是他剛進門,看到一個人坐在廳子上,等著自己回來,皺眉道:“司馬仲達,你怎麽又來了?”
來人正是司馬懿,已經不是第一次再回來見劉協,淡定地說道:“陛下請放心,附近沒有曹操看守的人,他大概覺得,陛下現在無需看守。”
“我已經不是陛下,還有你說話小心一點。”
劉協果斷地說道:“以前你說的事情,我全部不感興趣,請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
司馬懿是來找他復國,想要互相合作。
現在漢室要什麽沒有什麽,聲望之類的,早就被打破了,劉協沒有任何特別的心思,以前漢室還在,他們掙扎了那麽久,死的死,逃的逃,現在更不可能。
劉協隻想安安靜靜地活下去。
“我司馬家,為了漢室,只剩下我一人。”
司馬懿淡淡地說道:“如今陛下服軟,真讓我心寒!”
說罷,他大步走出府邸。
劉協聽著最後那句話,心裡多少有點不好受,又不敢把司馬懿來找自己的事情,向曹操舉報。
現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反正曹操不知道,要是他主動舉報,說不定還會被猜疑,這樣死得更快。
司馬懿來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簡單地化妝易容,改頭換臉,再到洛陽的衙署前面,高聲說道:“我想報名比武招親,請問要怎麽做?”
——
晚上。
郭泰發現自己又進入那個夢境之中。
這一次,小女孩不見了,疑似父親的人,也不在,只有那個穿著道袍的男人,帶著他走了好遠,終於來到一個地方。
“道長!”
又有一個陌生的人出現在夢裡,如果郭泰還有記憶,肯定能認出來,正是郭氏的族長,說道:“請問有什麽吩咐?”
“以後他留在你的家裡,這塊玉佩,你先保管,在你大限之前,再交給他。”
道人拿出一塊玉佩。
郭泰瞪大雙眼,看著那玉佩,和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一模一樣, 原來是真的存在。
族長問道:“我們要到何時,才能結束這一切?”
只見道人想了好久,慢慢道:“涅槃重生那一天。”
族長好像聽不懂,這是什麽意思,正在想問的時候,道人已經離開了。
涅槃!
郭泰聽到這兩個字,驚訝萬分,怎麽他也懂這些,很想追著那個道人去問,但也看不到人在何方。
“你叫做郭泰,我們同族同宗。”
族長拉住郭泰的手,續道:“以後文政是你的字,奉孝!”
“族長!”
一個年紀稍大的男子走過來。
族長又說道:“從現在開始,文政是你的親弟弟,你們要好好相處。”
郭嘉說道:“族長請放心,我一定會的。”
然後他帶著郭泰,回去自己的小院,當作親弟弟般看待。
郭泰還想看接下來的夢境,忽然感到腦袋刺痛,眼前一花,從現實當中醒來了。
“原來我是這樣,來到陽翟郭氏。”
“涅槃重生,又是什麽?”
那個夢裡給他的信息量有點大,但是夢境來得太真實,不像是假的。
郭泰又在想,明天要再去一趟白馬寺,畢竟這個時代,能研究佛理的人並不多。
“夫君,怎麽了?”
身邊的張桐感到他醒來,輕聲地問。
郭泰抱著她,低聲道:“有點想你,想得睡不著。”
張桐俏臉一紅:“夫君剛失憶時很正經,現在慢慢恢復本性。”
她說著親了親,鑽進郭泰懷裡,又舒服地沉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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