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膏的價格，成本價是五十萬。

　國內賣馬慧嫻一百萬。

　最開始和林辰陽商量時，楚堯開出“五倍”的天價。

　不過，這想想也不可能。

　那還不得“走私”瘋嘍?

　只不過是，漫天開價坐地還錢。

　第二次跟林辰陽談時，為了先把他穩住，以便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楚堯合同約定的價格，是比國內上漲20%。

　也因此入帳一點五億美元。

　現在……

　艾伯維變成接盤俠。

　賺美國人的錢，雖然是很爽。

　只是，楚堯仔細考慮一下，還是覺得有點虧。

　自己的心理價位，怎麽著也得比國內翻一倍。

　然而， 現在合同已經簽下。

　合同裡早已約定好了價格， 且三年重新協定一次。

　想要在這裡面做文章， 還真不太容易。

　……

　就在楚堯琢磨著怎麽“合情合理，合法合規”的漲價時……

　席毅又打來一個電話。

　他說:這筆交易總部已經批準，並且對“無暇膏”的市場前景極度看好，準備作為公司內部的重點項目支持，投放海量資源。

　為此……

　他們想請楚堯，去位於北芝加哥的公司總部參觀，入選公司名人堂，並且在那裡，舉行正式簽約儀式。

　這個消息，讓楚堯心中再次咯噔一下。

　還是……

　想走“林辰陽二叔”的老路?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楚堯大致判斷一下，林辰陽的二叔，大概率應該會把“抓人拿配方”的策略匯報給更高層。

　而“琺琅器”的事情，自己目前還無法判斷。

　應該是有個法國人知道。

　但，他們公司的高層是否知道，自己也無從猜測。

　這事兒， 有點複雜了。

　……

　想著這些……

　楚堯在電話裡便笑呵呵說道:“要簽也是在鵬城啊， 我不想出國， 一是水土不服，二來，怕挨槍子。”

　這話……略嘲諷。

　席毅反應幾秒鍾，才回過神來，也是笑道:“安全問題，楚總大可不必擔心。總部那邊都已經開始準備，屆時公司高層都會在場，還是務必請您去一趟吧，我會全程陪同。”

　他態度堅持。

　於是。

　楚堯瞬間就變臉了。

　“那就不簽了！”

　“麻煩你搞清楚情況，現在是你們求我，不是我求你們！”

　語氣硬邦邦的丟下一句話，沒給他留什麽情面，楚堯直接掛斷電話。

　掌握核心技術，說話就這麽硬氣。

　來一招以退為進。

　測試一下對方的底線，和抗壓能力。

　……

　掛斷電話後，楚堯很快平靜下來，想了想，拿著筆，在紙上隨意寫了四個字。

　——“無欲則剛”。

　錢是賺不完的。

　無暇膏這款產品，光國內市場， 也能把自己吃飽。

　況且，這也不是自己目前“事業版圖”的重心。

　自己的重心， 是股權投資。

　那一點五億美元，算是意外之財。

　不過平心而論……

　這錢，還真是有些燙手。

　當然，對於自己而言，只是“微燙”。

　而林辰陽一家子，都已經徹底搭進去了。

　……

　楚堯掛斷電話後，約莫半個小時後，席毅再次打電話過來。

　楚堯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直接沒接。

　再晾一晾他。

　“極限施壓”這種手段，向來是西方企業和媒體的拿手好戲，楚堯有樣學樣。

　……

　午飯時。

　席毅再次打來一個電話。

　孫亞利，以及華健之前給自己打過電話的那幾個，也有來電。

　楚堯依舊全部都沒接。

　把除席毅外的其它人，都拉到黑名單。

　隻留一個“狗洞”。

　……

　大概是吃過飯，心情舒暢，楚堯心中再次冒出一個新的念頭。

　給周長榮打個電話。

　楚堯約他下午見個面。

　於是。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

　楚堯便去往周長榮辦公室喝茶。

　“老周，你還認識一些西方巨頭醫藥公司的高層嗎?”

　寒暄一陣後，楚堯笑著問道。

　周長榮也算是國內的醫藥大廠，雖然不算巨頭，但也是小巨頭。

　這方面的人脈，應該不少。

　“怎麽?有事?我倒是認識一些。”

　周長榮抽著雪茄笑道。

　“幫我個忙，無暇膏的海外市場開發權，問問他們感不感興趣，先給他們傳一份產品資料。”

　嗯?

　聽到這話，周長榮頓時眉毛一挑，有些意動。

　楚堯賣出無暇膏的海外權益，這件事，他有所耳聞。

　但，賣都賣了，也沒再多關注。

　現在……似乎……事情有變?

　“什麽情況?你詳細說說?”

　他疑惑問道。

　楚堯便把來龍去脈，大概講了一遍。

　“好事兒啊！”

　“這檔子事，我必須插一腳！”

　“要不……你考慮一下，賣我?”

　他先是拍腿大笑，順便不動聲色試探楚堯一句。

　國內市場，是賣給了馬慧嫻，他不會和自己老婆爭什麽。

　海外市場，周長榮一開始壓根沒考慮，他的公司沒有海外渠道，推廣新藥，難度很高，費心費力。

　但現在……

　他也看到一絲機會的縫隙。

　可以當個二道販子嘛。

　最少，也能當根“攪屎棍子”。

　楚堯一聽他這話，也很快明白他的打算，瞪了他一眼，笑罵道:“你先傳資料吧，你得先把魚給我網進來啊。咱倆是自己人，到時候，我虧待不了你。”

　周長榮哈哈大笑。

　“成，我現在就打電話發郵件。”

　產品資料都是現成的，之前就是他這兒做的測評。

　複製粘貼，發出去就行。

　網魚嘛，願者上鉤。

　他忙活著。

　楚堯也是翹著二郎腿，慢慢喝著茶。

　周長榮忙活大半個小時，把餌撒出去後，也閑了下來，耐心等待回復。

　重新坐到茶台前。

　他忽然上下打量楚堯。

　莫名露出個略奇怪的笑容。

　楚堯:?

　“什麽意思?說！”

　周長榮笑了笑:“楚啊，你比瀟瀟大幾歲?”

　楚堯一聽這話，便頓時明白他的意思。

　媽的！

　你他媽還真是不要臉。

　賣女求榮的老逼登。

　“你少來啊，信不信我老婆拿刀砍死你，從你辦公室，一直砍到你大馬路。”

　楚堯笑罵道。

　周長榮完全不在意，臉上笑容愈發燦爛:“哎……不怕不怕，我就是做藥的，我認真的，你要不考慮一下?”

　“咱倆要真成了親戚，這江山，以後都是你的。”

　楚堯:……

　“滾滾滾！”

　“你那才幾個錢?”

　“我拿你當朋友，你他媽想當老子爹?”

　“這事兒別再提了啊，再提我真翻臉。”

　周長榮露出很遺憾的表情，砸吧兩下嘴，沒有再多勸這回事，只是笑著長歎。

　“智者不入愛河，少年戒之在情……”

　“你這……還是沒有被女人傷過啊……”

　他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很有經驗心得的笑道。

　楚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針鋒相對道:“你有多久沒體會過那種……早晨醒來，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心中滿是幸福安穩，仿佛抱著全世界的感覺?”

　周長榮正得意抽著雪茄，吞雲吐霧。

　聽到這話……

　一時間，不由劇烈咳嗽兩聲。

　“草！”

　“別說了！”

　“嗆死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