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何夢芙反倒心中輕快,便從桌上拿了根蠟燭點起,一時間屋子被照的通亮,門外幾人無不大驚,白衫青年連連退去,以劍護在身前,白衫書生則仍是盯著屋內,臉上沒有半點恐懼之色,似笑非笑,道:“屋內無有其余朝教余孽。”
此言一出,那幾名白衫少年才將心放下,繼續像屋內靠去,誰知“啪嗒”一聲,那房屋的門竟自己打開,其中一名白衫青年將頭探去,霎時間,一塊石子急急飛來,卻哪有時間去躲,“噠”的一聲,石子打在那青年頭上,那青年下盤一個不穩,摔在地上,疼的嗷嗷直叫。
不等其余人去攙扶,屋內便傳來一陣嬌笑,道:“怎的,昆侖山無人了麽,竟教出這樣的弟子,莫非我是個女子,若是換做他人,你這弟子哪還有命活麽?”
那白衫書生心中暗暗一驚,心道:“這石塊飛出迅速,如此腕力竟是出自一女流,不可不防。”但表面是仍是不動聲色,淡淡道:“仲藍,還不多謝女俠不殺之恩。”
其余幾名白衫青年忙將仲藍扶起,雖心有不平,但見自己的師父如此言話,也隻好附和,道:“多謝女俠不殺之恩。”言罷便轉身離去,心中罵道:“使得個暗器如何算的英雄好漢,莫不是我方才麻痹大意,豈容你如此囂張。”
何夢芙道:“怕是在下糊塗了,朝教與昆侖山無冤無仇,一十四年前五嶽劍派圍攻朝山也與貴教無關,今夜何必來尋麻煩,傳出去只會說堂堂昆侖山欺負一女流之輩,被武林中人恥笑,閣下何故自討沒趣?”
那白衫書生笑道:“何女俠伶牙俐齒,子某人佩服,今夜之事多有冒犯,請何女俠交出雌劍,改日我昆侖山定當上門賠禮道歉。
何夢芙道:“笑話,若是那劍搒在我身,我定叫你子幽鴕有來無回。”便是說出子幽二字之時,那白衫書生身軀一顫,恍然之間從袖口取出一柄拂塵,此人正是昆侖六子之一,子幽坨。
子幽坨也不發話,登時使了個輕功,也顧不得屋內到底如何,直直向何夢芙奔去,只聽“嗒嗒嗒”三聲,聲響愈來愈近,第三聲響音未絕,子幽坨便已然出現在屋內,手持拂塵,望向屋內,待確定屋內無人之後,方才看向何夢芙。
只見何夢芙立於窗旁,手中緊攥長劍,其又是女流之輩,子幽坨不免動了惻隱之心,竟然下不了手,若是換做旁人,早已死在拂塵之下。
片刻,子幽坨雙目閉合,道:“何女俠,交出雌劍,我子某人絕不為難,你也無性命之憂。”
何夢芙登時想起楊志,那雌劍的下落只有自己和楊志知曉,朝教已滅,志哥怎會獨活?我若是將這等秘密告訴他人,又有何臉面去見志哥,當即將心一橫,道:“那雌劍又非我的兵器,我怎知曉?”
子幽坨也不腦怒,道了一句“叨擾”,便將拂塵一起,往何夢芙胸口拂去。拂塵雖小,卻是又快又勁,引得發絲飛動。
雖說何夢芙乃一介女流,但其在朝教之時,得了時日便與楊志探討武學,武功造詣自然不差,當下便從腰間取出石子,向拂塵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