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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工作B錄之無極之陣》第33章 白事
  吃飯時候,我一整個心不在焉。大伯還沒回來,二伯似乎去溜鳥了,剩下我爸我媽和我各種姑嬸一直盯著我,這讓我有極不好的預感,畢竟昨夜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來的。

  “今兒頭疼嗎?”我媽問。

  我搖頭,用筷子戳自己嘴唇。想到明天我有可能再也聽不見我媽嘮叨,我的眼淚就忍不住往外冒。無常站在桌邊瞪我,愣是把我的眼淚瞪回去三分。

  “昨兒去見同學啦。”我爸也跑來湊熱鬧,大有“興師問罪”之嫌。

  “嗯。”我看著一桌子菜,覺得沒胃口,更沒心情。

  “下次耍脾氣不可以喝酒!”我媽警告道,“還跟人家男孩子喝,喝那麽醉,人家萬一把你帶到賓館裡去……”

  我爸見我媽口沒遮攔,趕緊扒拉她手臂。我媽立刻收聲。

  我滿腦子問號,看向無常。

  他挑眉,看樣子正等著聽我家裡人對這件事做出評價。

  “男孩長得是挺好,但是好看的靠不住!”表姑媽在一旁勸,“你看看那衛澄泱,對你忽遠忽近,這不就是個教訓!”

  我最受不了別人拿衛澄泱來聊我婚事:“衛澄泱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倆只是朋友,你倒貼我一車黃金我都不會嫁給他!”

  “不說衛澄泱,就說昨兒晚上那個!”我媽拍著桌子,“啊,大晚上公主抱給你送回來,你睡得跟個死豬一樣一身酒氣,你要跟人家談戀愛,又在人家面前醉成那樣,人家能看得上你?你要是不跟人家談戀愛,幹嘛還醉成那樣讓人家抱!”

  我媽就是這樣,但凡她覺得有損顏面的事,她都不叫我乾。像喝酒醉倒這種敗壞門楣之事,更是她決不允許發生的。現在發生了,我隻祈求她別讓我回屋抄家規。

  “是不是男朋友?”我二嬸也來湊熱鬧。

  “不是。”我也不高興,瞪著無常,他就不能悄無聲息地給我送回來?要不他男扮女裝也是一條計謀啊!

  “不是跟人家喝什麽酒!?”我媽又一拍餐桌,嚇得我一激靈。心中無限委屈,眼淚終於不聽使喚地滾出來。

  “女孩子,出門要懂得保護自己,你瞧見個長得好看的就去跟人家喝酒,早晚被人家騙到床上去!”我媽言辭激烈,毫不顧忌桌上到底坐著多少人。甚至站在一邊的無常聽了也覺得刺耳,皺著眉頭消失了……

  偏在這時候不知哪裡來了客人,在門口敲門。門口那條大黃狗狂吠著,讓人聽了燥得慌。

  “丁靈,門口有你朋友找。”二大爺從外面走進來,帶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蹙眉,朋友?

  “一個男孩,高高瘦瘦的,秀氣得很。”二大爺掩飾不住的八卦眼神轉向我爸和我媽,問道:“是不是昨晚上你們說那高富帥?”

  “男孩?”我抹了把眼淚一頭霧水的往外跑,穿過三層院落,來到大門口。

  我家大院門前有棵大香椿樹,早春時節正在萌芽。正直中午,陽光從稀疏的樹枝間灑下,照得人身上心裡暖洋洋的。

  來人聽見我腳步,轉過身來。他平整的駝色大衣隨著早春的風微微起伏,白色的高領毛衣被枝縫間透下的陽光染成了金黃色。他一手插在大衣兜裡,另一手正試圖攥住陽光,見到我,他嘴角勾起盈盈淺笑:“過來。”兩個字說得隨意,仿佛從前便這般叫我。

  我想埋怨他昨夜唐突,想問是不是像我媽說得那樣是他把我抱回來,又想起他那天弄碎了我的護膚水,

還有他晚上就要拘我魂魄,心裡亂得很,想怪他,可又覺得如此溫和的春景下不該說些煞風景的話,於是邁過門檻,走到他跟前,看著他被陽光染了一絲紅暈的臉,略帶嗔怒地告訴他:“現在是午飯時間,不宜登門。你來吃飯嗎?”  “是。”他抬起我的下巴,“我來嘗嘗那桌菜,順便給你擋擋災。”說罷他勾去我眼角沒抹掉的淚,拾起我的手,拉著我走進院門,仿佛早已與我相熟,甚至像進自己家一樣理直氣壯。我想問他為什麽一定要幻化成人的模樣從正門進我家,若是就為讓我不挨罵,飄進我房間搞點動靜轉移大家注意力也行。可他沒給我問的機會,就這樣邁進了我的家門。

  他攥著我的手,攥得緊實,不論我怎樣抽、拉、甩、拽都不能逃脫。在我正發愁被家裡人看見這番景象該如何向他們交代時,他卻只顧同我囑咐著那些我眼裡其次重要的事:“東邊有白事,你今晚留在家裡別到處亂走。”“整個村子氣場都亂得很,那女孩怨氣很大。”

  我恍然,難怪剛才二大爺進門我覺得風裡的味道不太對,原來是有白事。

  說起這味道,還是爺爺走那年,我在守靈時聞到過的異香——

  我們村裡人辦喪事講究很多,作為家中最小的孫女,我要跪在內圍傳燈,所謂的“燈”就是在白色瓷盤裡倒上一些香油,放上麻繩點燃,由晚輩圍繞著棺材傳遞一圈,最後放置在死者腳下放專門擺燈的條案上。傳燈的時候我聞到過這種味道,媽媽說是燒香油味,可我湊近了盤子聞,並沒覺得全是這種味。爸爸說是新伐的木頭味,我又趴在爺爺的棺木上聞,也不全是這種味。那之後便產生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只要村裡有人離世,不管離我家多遠,我都能聞到這股味道。有時候路過不熟悉的村落,我也會有聞到這種味道的時候。只要我聞到這味道,定有白事,不在當天,過兩天也會有。奇準無比。

  牆外傳來大爺那輛破自行車鈴響,響了斷斷續續的幾下後,大爺騎車出現在門口:“三丫頭?”他很快注意到無常和我牽在一起的手:“帶對象回家呀!”

  無常禮貌地向我大伯問好,大爺點頭回應。

  “不是對象。”我極力否認。

  大爺並不戳破:“你倆高興就行。”他說完把車立在一旁,一臉焦急地說:“出事兒了。”

  “誰家有白事?”我問

  大伯一驚:“你又聞著了?”

  “讓人不舒服的味道。”我讓開路請大伯先走,“今日風大,聞得格外真切。”

  大伯凝眉,看了無常一眼,似是有顧慮,但很快顧慮便消失,被一句“算了,左右不是外人”取代。

  “東頭楊大夫家的小女兒,小名叫鶯鶯的那個,昨晚上下夜班騎車騎到河裡去了,今兒早清撈上來拉到醫院去搶救,泡一宿了,哪兒還有的救啊,醫院直接開了死亡證明。這剛拉回來,請人裝殮呢。”

  “鶯鶯!?”

  鶯鶯是我小時的玩伴,玻璃河慘案她也是目擊者。她和我一樣大,是春天生日,今年也是本命年,這才剛上了兩年班,婚還沒有結。

  對我而言她雖不是至親摯友,但好歹我倆也算相識多年,小時候常和她玩,和她睡過一張床、搭過積木、放過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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