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並未動用太極之力,只不過是借助白龍遊的功法運轉,以自身靈體引動天地真力在對抗,反觀陳九日那邊已經身軀微微顫抖,面色發紅,看來還是有差距的!
不知何時起,天空有白點飛舞,二人的場域在這雪花之下悄然無息,一青衫男子飄然落地,站立於方陳二人中間,良人如玉,風采卓絕!
方易瞳孔一縮‘靈變境!’,那男子氣度非凡,面相俊朗,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此等修為屬實不錯!
“兩位都是我大宇人傑,賣我一個面子,就此收手如何?”青衫男子顯得平易近人,一開口就是老官腔。
陳九日明顯是認識這男子的,態度轉變之快令人怎舌,面帶諂諛,“既然三秋兄都發話了,那是自然的,此事的確是在下唐突了。方兄,這便向您賠不是了。”
誰也不服的陳九日見男子出現後便老實許多,眼見這架是不可能打起來了,索性不如大方點和方易客套一下。
方易見陳九日對那男子如此看重,不由得也好奇男子的身份,如果只是一個靈變境還不至如此,莽荒候身邊高手如雲,就算靈變境也未必排的上名號。
那男子轉頭看向方易,微微一笑後對方易拱手,朗聲開口,“方兄這等年級便有如此修為,果真是少年英雄!往年我舉辦雅集也有數次了,只不過方兄都不肯賞光前來,真是令人遺憾!忘了自我介紹,在下嚴三秋。”
‘原來他就是當朝宰輔的公子,明明有靈變境的修為,還要誇讚自己為少年英雄,這嚴三秋還真是虛偽,放在地球上這叫商業互吹,都是一些道貌岸然之輩最喜歡的話術。’方易內心暗想。
當朝宰輔公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於是笑著打哈哈,配合的亂說,“三秋兄言重了,在下天資愚鈍,多年來勤奮刻苦才有今日之功,至於往年的雅集相邀,主要還是家父管教甚嚴,曾囑托不可玩物喪志,諄諄教誨不敢相忘,所以才遲遲未能赴會!”
嚴三秋不可置否,乾笑兩聲,“呵呵,侯爺大人還真是教子有方,為何不見方正小侯爺,未一同前來嗎?”
‘終於進入正題,看來此人的目標是在弟弟身上,而我不過是順帶相邀。’方易心裡分析。
隨後開口,“吾弟身體羸弱,前幾日大病一場,不適出門,還望三秋兄海涵。”
一旁的瑩兒見方易面對宰輔之子都如此隨意的胡說八道,不由心中好笑,卻不敢露餡。
‘方正身體羸弱?小小年紀便靈體境巔峰修為,身體無塵汙垢,還生病?你當我嚴三秋是嚴三童如此好騙?’見到方易滿口胡話,不禁有些生氣。
不過當街要保持風度,自然不好發作,接口道,“小侯爺千金貴體,要好好保重才是,人也來得差不多了,我等就別在門口杵著了,都進屋上座吧。”
這名京樓無愧為天下第一酒樓,據說幕後的老板與當朝太傅有些關系,樓分九層,前五層用來吃飯喝酒,六層為風月之所,第七層是拍賣會場,八層是武鬥場,至於九層較為神秘能上去的人寥寥無幾,至於幹嘛的,也沒多少人知道。
方易帶著瑩兒走進了酒樓內,果然是氣派無比,桌椅木料極為珍稀,乃是由千年靈木所製,不但造型前衛,還伴有生機不斷溢出,令人舒坦。
而牆上的字畫都具有很高的藝術成分,都是出自各流派大家之手,那盞盞吊燈更是精美,上有寶石鑲嵌,經專人設計吊擺位置後,折射出最佳光暈。
雅集設立在第三層,方易在屬於自己的案台前招呼瑩兒坐下,瑩兒自然是不敢坐下的,此等規格的聚會,自己的身份是不配入座的,但方易不管這麽多,拉著瑩兒坐!
能如此親近的和方易共坐一案,雖然內心歡喜,但還是有些心虛,但拗不過方易,隻好老實的坐著,動也不敢動。
方易看著桌上美酒和美食,剛好肚子也餓了,食欲大動就吃了起來。
周圍的人見方易如此大塊朵頤,毫無個人形象,不由得一陣鄙夷。
對於這些,方易毫不在乎,若是連吃飯都在意他人的看法,那人活著也太累了。
“這是誰家的下人這麽不懂規矩,此間聚會也有你入座的份!”
從旁傳來一聲嬌喝,聲音上判斷這是一名年芳二十以下的少女,雖婉轉動人,但那言辭當中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令人生厭。
瑩兒一驚,有些惶恐,起身就要走開。
瑩兒雖面容嬌美,氣質卓越,但是穿著還是侍女裝扮,所以那嬌喝女子才出言發難,若是因此有人閑言碎語說侯府下人不懂禮數,這是她不能接受的。
可是方易比她更快,一把抓住瑩兒的小手,另其僵在原地沒有動作,感受著方易手中的溫度,瑩兒大腦一片空白,面色發燙!
方易轉頭看向那出言的黃衣女子,拽得和二五八萬似的,囂張道,“誰說她是下人?你看看你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有我家瑩兒一半漂亮嗎?況且她是我義妹,如何沒有資格入座?”
方易此行的目的就是高調,世人隻知方家次子天資卓絕,卻不知方家長子藏鋒於袖!
如今方易要點燃自身,以更璀璨之焰去覆蓋方正的光環,目的就是希望那些暗地裡下黑手的都隻衝他一個人來!
那黃衣女子也算難得一見的美人,被方易如此奚落,自然是受不了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羞辱與我!你可知我是誰?”
方易見那女子懟來,直接無視,氣得那黃衣女子直跺腳。
“我問你話呢,為何不答?如此無禮,簡直如同未開化的蠻夷,真是令此次雅集掉檔!”那黃衣女子大聲質問,直接開啟人身攻擊。
“他是寧國侯長子,你家族惹不起的,別說了...”旁有同伴好心小聲出言提醒。
女子一聽‘寧國侯’三字,面色難堪,頓時啞火。
那好心提醒的友人雖然小聲,但在場的公子哥族明珠哪個不是精於武道,神覺靈敏,當然能捕捉到,場內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公子,還不放手。”瑩兒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小妮子被方易抓著手好一會兒,害羞之極。
方易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松手。
“哼!寧國侯之子,好大的威風!若不是你父征戰邊荒,多年榮耀,你又算的了什麽?”
一名身穿黃色長裙,雍容華貴的女子緩緩走進場內,開口輕慢,那女子眉目動人,眼內波光流轉,五官精致,身上似有光環籠罩,一眼望去,便知出身非凡。
“這是羽公主,當今聖上最疼愛的女兒之一!據傳天賦無雙,戰力非凡,人皇曾親自教導其修行!”
羽公主的出現,令大廳引起一陣騷動,人們都在談論著這位公主的傳奇事跡,據說這位公主曾彪悍到殺入邊荒五百裡,殺得異族那是人頭滾滾,其中有更是有十幾名聖境強者!
方易故作無知,語不驚人死不休,“若非仗有先賢蔭余,坐擁得天獨厚的修煉環境、數之不盡的功法秘籍、多如牛毛的武道聖丹,你也算不了什麽。”
方易的無賴程度簡直刷新了在場各貴族子弟的三觀,什麽叫多如牛毛的武道聖丹,給你丹藥你也要能吃得下去啊,人家公主殿下就是牛,你還能扯到修煉環境上去!
“大膽!竟敢對公主不敬,給我拿下!”
羽公主身後的護衛踏步而出,就要帶人拿下方易。
“慢!”
羽公主揮手阻止,開口回懟,“方易,你不就是想說大宇有今日的江山也有你們方家出的一份力嘛,今日我不與你呈口舌之爭,方正呢?讓他出來見我!”
又是一個來找弟弟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決計是不能讓弟弟與這些人有接觸的,方易面色一寒,引得四周溫度驟然下降!
不過當今皇室畢竟勢大,不好發作,故意輕薄,“吾弟雖天縱神武,不過年歲尚淺,還未到談婚論嫁的年紀,公主雖然生的花容月貌,作為兄長我自然很是滿意,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需我父親大人點頭同意才是。”
“方易!你在說什麽!休要胡言亂語!”哪知羽公主聽得方易的隨口胡言,竟奪門而出,似落荒而逃一般。
臨走時方易分明見到羽公主兩腮范霞,神情羞愧。
方易:“???”
‘不是吧!自己不過隨口胡言打秋風,誰知道羽公主有這麽大反應?!她是什麽人,怎麽可能聽到自己輕薄之言便羞愧難當,只怕是確有此事,難道皇室想和方家聯姻?!’方易開始胡亂猜測,不過倒有幾分道理。
本來方易的話還沒說完,場內眾人已經覺得不可理喻了,誰知道後面羽公主落荒而逃,突然畫風凌亂!
自然不乏有心之人的猜測,已經有一部分人決定立刻動身回家族稟報此事了,皇室與方家聯姻,此事自然非同小可。
此時的羽公主已經回到皇宮內自己的住處了,正坐在自己的行宮內對著一副畫像發著呆,若是方易在此,只怕是眼珠子都要掉出來,那畫像裡的俊秀少年正是自己的弟弟方正!
‘也不知道那些老不死的是怎麽想的,竟想等方正成年後將其召為駙馬,同自己喜結連理!
聽聞那方正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小毛孩,比自己足足小了八歲,這如何能使得?!不過聽說他天賦很好,十三歲就靈體境巔峰了,只怕十六歲成年便能成就靈變了吧!
想想自己也才是十九歲那年破入靈變境的,哎呀,王玨你在想什麽,竟拿自己與那小子比較,難道你內心還在期盼嗎,真是羞死人了!’
羽公主王玨,想著想著抱起頭便一個後仰躺上了床,閉眼假寐的同時也是在遮掩自之窘態!
真是沒想到素來強勢的羽公主也會有如此可人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