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幸會!」
兩人客套一番之後,秦相守身子一探,靠了過來,「牛兄弟也是為了長孫小姐才來的吧?」
「長孫小姐?」
牛小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國舅複姓長孫,單名一個盛字,秦相守口中的長孫小姐很有可能就是國舅之女,不過國舅膝下有幾個女兒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牛兄弟就別掩飾了,在這偏殿裏面的人,有九成都是為了長孫小姐而來,看到那個小白臉了沒有,中書侍郎的兒子,長得人模狗樣,斯斯文文,卻是極樂坊的常客,還有那個,兵部尚書的孫子,看上去老實,一喝酒就發酒瘋,看到那穿白色衣服的沒有,吏部尚書周長青的兒子,這人心機很深,一向謹言慎行,暫時找不到什麼缺點,是個很強的對手,還有那······」
秦相守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對於在座的人,幾乎都了如指掌。
他滿臉自信,「在這些人裏面,能夠有資格當我秦相守競爭對手的只有三個人,周士人,李熠,楊興。」
三個人分別是禮部尚書,大將軍還有國公的兒子。
「所以其他人註定只是承托我們的綠葉,不過牛兄弟你也彆氣妥,雖然無法得到長孫小姐的青睞,但國舅爺府上的舞姬也都是難得一見的絕色,不會讓你們白跑一趟的。」
秦相守話音剛落,偏殿裏面就響起了優美的樂聲,隨即一群身穿單薄舞裙的女子,緩緩從上面飄落在中間凸起的舞台上面,隨著樂聲起舞。
「看到了沒有,就是她們,等下看中哪個,就跟我說,要快點,晚了就被其他人搶走了。」
秦相守低聲道。
「這個,多謝秦兄,但舞姬就不必了。」
「咦?」
秦相守轉頭看著牛小聖,「看不上?還是覺得我沒有那本事?」
「那倒不是,只是我這個人有些潔癖,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牛小聖敷衍道。
「嘖,我也一樣,咱們不但一見如故,興趣也相同啊,不過你放心,國舅爺的舞姬,可都是黃花大閨女,等下你就看我的,一定給你找個最漂亮的。」
秦相守說完,舉起酒杯,「來,咱們喝一杯,這酒可是陛下賜給國舅的貢酒,外面可喝不著。」
儘管牛小聖對酒興趣不大,但不得不說貢酒就是貢酒,口感和味道都遠遠超過他之前喝過的酒水,不知不覺就喝多了幾杯,一壺酒很快就見底了。
酒好,也上頭,後勁不小,牛小聖整個人都有種飄飄然的感覺,目光也不由被舞台上的舞蹈給吸引了過去,只等到樂聲止,舞姬紛紛退去,仍感覺有些意猶未盡,難怪這麼多人都喜歡勾欄聽曲,果然不錯。
「你過來!」
就在舞姬退下去的時候,秦相守對著不遠處一名僕人招了招手,然後低聲吩咐了幾句。
僕人點了點頭,很快就退了出去,沒過多久,那僕人就帶著一名身穿紅色舞裙,露出白皙纖細腰肢,還有大腿的蒙面女子走到了牛小聖身旁,「這位爺,九號舞姬帶來了。」
牛小聖此時正處於微醺的狀態,還沒有反應過來,那舞姬就已經曲著一雙大長腿,跪坐在他身旁。
不僅是牛小聖這裏,周圍不少青年的身邊都多出了一名舞姬,一些猴急的人,已經開始上下其手了,這一幕,讓其他人也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牛兄,可還滿意?」
秦相守拿著酒杯走過來說道。
「多謝秦兄。」
牛小聖拱手道。
「滿意就好,我還有事情,先失陪一下。」
秦相守說完,就離開了偏殿。
隨著樂聲再次響起,舞台上又出現了另外一群男女,但他們表演的不是舞蹈,而是類似於雜技與幻術結合的表演,十分驚艷,引來不少喝彩聲。
「這位兄台,我看你似乎對這舞姬不甚滿意,要不我們交換一下。」
一個體胖如球的胖子,摟著一名身材火辣的舞姬走到牛小聖身邊說道,一雙眯眯眼不斷在他身旁的舞姬身上遊走著。
聽到這話,牛小聖明顯感覺身邊女子的身子頓時繃緊,因為矇著面紗,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但眼中已經露出驚喜的神色。
這讓牛小聖感到很疑惑,難道這舞姬愛好特別,喜歡胖的?
想到這裏,他耳朵微微一動,頓時聽到了一些聲音,「太好了,這胖子坐在姓周的身邊,是個好機會,快答應吧。」
牛小聖聽到這話,目光越過胖子落在對面的周士人身上,很明顯舞姬的目標就是這傢夥。
「行啊,換吧。」
雖然不知道舞姬有什麼目的,但牛小聖決定順水推舟,助她一臂之力,畢竟他與周家的關係,早已勢同水火。
「好兄弟,我叫金富川,你這個朋友我認了。」
金富川大喜過望,直接將懷裏的舞姬推給牛小聖,然後一把將跪坐在地上的舞姬拉起來,「小寶貝,跟我走吧。」
這裏的舞姬,明顯都受過嚴格的訓練,察言觀色這一個技能已經修鍊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原本跟在金富川身邊舉止放蕩的舞姬,此時頓時變成了大家閨秀,安靜地坐在牛小聖身邊,「公子,小女子學過按摩的功夫,不如讓我幫你按捏幾下,有助於醒酒養神。」
「行,來吧。」
牛小聖點了點頭,這種微醺的感覺剛開始的時候,感覺還不錯,但一直處於這種狀態,讓他也有些不習慣,貢酒就是厲害,竟然無法將酒意給逼出來。
舞姬得到牛小聖的允許,連忙跪在他身後,讓其靠在自己身上,開始按壓腦袋上面的穴位。
微涼的手指按在腦袋上,頓時讓牛小聖精神一震,隨後就是一種難以描述的舒爽從頭上傳來。
「公子,這力道可以嗎?」
耳旁,舞姬吐氣如蘭。
「嗯,可以。」
牛小聖閉上眼睛享受。
而就在這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聲。
「殺人了,有刺客!」
牛小聖眼睛猛然睜開,朝著騷亂之處看去,之間周士人此時臉如金紙得躺在地上,周圍的人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