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朗站在衣櫃裡,看到房間裡的男人背後的腿已經變成了劍刃,在房間裡揮舞著,肆意的破壞。
捉迷藏的遊戲徹底變了味。
披頭散發的瘋子,倒在血泊裡的女人,手腳化作利刃的男人,他們都不正常。
當然了,躲在衣櫃裡也不是絕對安全,甚至在陰森的衣櫃角落,還有一具枯骨。
這家裡到底有多少不正常的東西?
枯骨蜷縮在角落裡,它的手抱著腿,看起來很是孤獨。
余朗也不在意了,只要見得足夠多,就沒有什麽可怕的。
而且,枯骨雖然古怪,但至少比外面的男人正常多了,在櫃子裡站了幾分鍾,也沒見它有什麽動靜,總不能忽然活過來,站起來吧!
利刃揮舞著,房間裡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余朗看到都覺得頭痛,這可是你自己的家。
床被刺出幾個大窟窿,棉絮到處亂飛,床頭櫃也被拍翻,化妝鏡沒能幸免,玻璃碎了一地。
余朗靜靜地看著,不發出一點聲響。
他不怕和男人戰鬥或者搏命,但要打也得有個適當的理由。
身上扛著鍋,成了凶手,這可不能讓余朗去和外面的男人瘋。
想到兜裡的大黑,難道是因為帶著它,所以傳承了背鍋能力?
正當余朗想著,櫃子裡發出聲響。
“嘶嘶...”
順著櫃門縫隙看去,男人扭動著身體,華麗轉身,猩紅的眼死死地盯著衣櫃。
余朗有些無奈,櫃子角落裡的枯骨,真的站起來了!
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抖了抖骨頭上的灰塵。
它手扶衣櫃,朝著余朗步步逼近。
這具枯骨早已經腐壞,甚至左腿的骨頭都被腐蝕掉,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它指尖在門板上滑動著,發出難聽得刺耳的聲響。
看到它步履蹣跚,余朗覺得它太辛苦了,都死透了,還站起來幹什麽?
指了指櫃門外面,對著它搖了搖頭。
見到余朗的動作,它愣了愣,或許會錯了意,它轉了個身,趴在櫃門上。
枯骨雙手一攤,嘩啦一聲,櫃門被徹底打開。
余朗站在角落,逃不過它這番神奇的操作。
男人見到余朗,徹底的瘋狂,嘶吼著撲過來,枯骨卻十分興奮,張開雙臂就撲了上去。
余朗都看呆了,你一直這麽勇嗎?
尖銳的腿像是一把劍,直接戳進了枯骨的腰間,是腰子的位置。
余朗感到無奈,這家裡的東西都不聽勸,頭鐵得很。
都讓它別亂動,結果它直接把櫃門打開衝了出去。
現在好了,身體都被捅穿,骨頭散一地。
位置暴露,自然不能再待,男人朝著余朗撲來,利刃般的腿上還插著一塊胯骨。
邁著步子走出衣櫃,房間裡安靜了下來,男人的身體懸停在半空,沒有落下。
余朗快步走出房間,看了眼客廳,止不住搖頭,客廳也是待不得。
轉過身,順手打開了另一扇門。
進入房間關上門,詭異的事情仿佛被隔絕,不管是血腥味還是男人的嘶吼,統統戛然而止。
余朗吸了口氣,房間裡飄著陣陣清香,是乾淨的味道。
粉色的床單,乳白的牆,窗邊掛著風鈴,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回想遊戲開始之後,他將外面找了個遍,除了引出一堆陰森古怪的玩意兒,沒找到半點女孩的蹤跡。
女孩的臥室十分溫馨,是她記憶裡最溫暖的地方,即使外面腥風血雨,這裡也不會受到一點影響。
來對了地方,她應該就躲在這裡。
余朗掃視著,房間裡的布置很簡單,甚至連衣櫃都沒有。
一眼就找到了目標,床頭櫃上扣放著一個相框。
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拿起相框,翻轉過來。
是她!
照片裡是面帶微笑的小女孩,這次甚至看清她的模樣。
鵝蛋臉蛋很精致,小小年紀就能看出是個美人,和她媽媽有幾分神似。
女孩閉著眼,穿著花衣裳,臉蛋上打著腮紅,粉嘟嘟的,像剛參加過歌唱比賽。
余朗抱著相框,仔細觀察著,相片是活的。
相片裡的女孩睫毛微微顫動,鼻尖也有均勻的呼吸。
“找到你了,第一輪遊戲結束,出來吧。”
等了半天,照片裡的人不說話,也不見睜眼,房間更沒發生任何變化。
余朗以為她在賴皮,準備伸手戳一戳她。
剛伸出手指,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手停在了半空,不願觸碰相片。
相框裡變得灰撲撲的,像蒙上了一層黑紗。
黑氣?負面能量?
余朗的臉色十分難看,和黑氣交過手,自然知道它有多麻煩。
而且,它還能使用被附身者的能力。
如果控制了女孩...外面那些詭異的人,都會成為它的幫凶...
蟲子明明被丟到儲物間當成材料,為什麽黑氣還會出現?
儲物間裡的人和余朗有約定,絕對不會放它出來。
但仔細看去,照片上的黑氣和以前見過的並不相同。
相框裡是暗灰色的,很淡,像剛剛誕生的。
余朗皺著眉,回想起在儲物間裡套出來的話。
在遊戲裡待久了,會漸漸失去記憶,甚至迷失自我,晶瑩的石頭之所以珍貴,正是因為它能保留意識,讓這裡的人不失去自我。
余朗猜想,或許因為進入這個房間,勾起過去的回憶,她沉浸在那些甜蜜和不好的記憶裡。
負面能量鑽了空,趁機誕生。
余朗對著相冊說著話,嘗試喚醒她。
“醒醒,別被控制。”
呼喚起了效果,但並不明顯。
女孩緊皺著眉,神情十分痛苦,她在努力,但就算是新生的黑氣也非常強悍,想靠自己的力量掙脫很難。
相框裡的黑氣越來越濃鬱,甚至隱隱有將整個照片都掩蓋的氣勢。
余朗知道不能再等,如果女孩被控制,都別想怎麽活下去,可以直接選墓地了。
想到這裡,余朗站起身身,伸手摸向衣兜,當聽到一聲狗叫之後,順勢把大黑給拎了出來。
“大黑,該你上場了!”
“汪!”
伴隨著一聲狗叫,大黑閃亮登場。
可是剛把大黑拉出來,余朗都快不認識它了。
黑狗的兩個臉已經是蠟白色,身體虛弱得厲害,像被榨幹了。
“你怎回事?”
它忍不住翻白眼,心想您還有臉問?
相框裡的黑氣不斷蔓延著,相片裡的女孩狀態越來越差。
余朗沒管大黑的狀態,將它握在手裡就朝著相框靠。
“用你的能力!”
正當余朗操作的時候,大黑不斷掙扎起來,它一個勁兒地慘叫,非常排斥。
“別怕,我盯著不會讓它傷到你。”
朝著相框越來越近,大黑急了,一口咬在余朗手掌的虎口。
毫無防備,手上被啃四個小窟窿眼。
從余朗的手裡逃脫,落到床單上的大黑不停地叫著,很是著急。
看著它,余朗並沒有生氣,大黑是一條船上的狗,不至於因為害怕黑氣,就對他發動攻擊。
“汪汪汪…汪汪….”
狗叫聲撕心裂肺,應該有重要的事要講。
余朗無奈地看著大黑,心裡忍不住感慨,掌握一門語言是多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