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0年至1854年,是美利堅經濟重新騰飛的黃金時期,但卻是林肯人生中最為失意的幾年。
1859年林肯在一篇自傳性的隨筆裡寫道:跟以前相比,1849年到1854年間是我辦桉子最為勤勉的時候。
在舍棄了政府部門的工作後,林肯失去了經濟來源,不得不重操舊業,替人打官司成為了林肯的唯一經濟來源。
比起雄心勃勃的政治宏圖,這位曾經的尹利諾尹州輝格黨領袖,現在更需要一份湖口的工作。
林肯曾是輝格黨堅定的擁護者,他對輝格黨有著深厚的感情,輝格黨不僅給了他這個底層出身的窮小子踏足政壇的機會,從尹利諾尹州的州議員,再到國會議員,輝格黨都給予了他重要的支持。
這個黨派也讓他收獲了愛情,他的妻子瑪麗也是一名的輝格黨黨員,他的嶽父是肯塔基州著名的輝格黨演說家,他的父親托馬斯·林肯更是希望輝格黨能夠把民主黨領導人碾成粉末,化為塵土的輝格黨狂熱支持者。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政治上的志同道合促使他和瑪麗走在了一起,當然,重達180磅,皮膚像嬰兒一樣吹彈可破的瑪麗也很契合林肯的審美。
林肯喜歡豐滿的女人,在他朋友面前,林肯也從不避諱自己對對人的審美。
只是輝格黨本質上是個反民主黨的松散聯盟,幾乎沒有什麽明確的政治路線,輝格黨黨員們只能在反對民主黨上達成共識。
除了反對民主黨外,輝格黨內部就是一團散沙,彼此之間因為政見不合分裂成了數個小團體。
在成為輝格黨的核心成員,對輝格黨有了越來越深刻的了解之後,林肯越來越感到失望。
林肯認為沒有明確政治路線的政黨是很難在南北矛盾激化的美利堅政壇上立足的,事實也印證了林肯的觀點,現在無論是北方還是南方都對反覆橫跳的輝格黨感到不滿。
而輝格黨的候選人能夠入主白宮,則是建立在民主黨犯下嚴重的錯誤下,至於現任輝格黨總統菲爾莫爾能夠當選美利堅總統,更多的是運氣因素。
對輝格黨的日漸失望,是林肯決定暫時告別政壇的原因。
除了黨派的原因之外,在華盛頓這段歲月裡,林肯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能力和國會的那些出身豪門名門的同僚們相比要遜色很多,他需要提升自己。
受教育程度不足,以及專業能力的短板讓他意識到,如果想要在政壇上更進一步,除了不能再依靠輝格黨外,他也必須做出深刻的自我反省,通過刻苦的學習增加自己的學習,磨練自己的專業能力,以及通過考察以加深對美利堅社會的了解。
只有這樣,他才能在這些優秀的國會議員中脫穎而出。
今年2月的時候,林肯的小兒子愛德華·貝克因染上了肺結核去世,肺結核不要說在19世紀,哪怕是在20世紀上半葉都是不治之症。
小兒子的死給林肯夫婦帶來了巨大的悲痛,但他們都是十分堅強的人,一如既往地將悲痛藏了起來,重新開始了造人計劃。
人生在世,難免遭遇悲痛和不順心的事情,但總是要向前看,這是林肯夫婦對待生活的態度,無論是在尹利諾尹州還是在華盛頓,林肯夫婦二人都抱著樂觀的生活態度。
經過幾個星期轟轟烈烈的造人計劃,林肯的妻子瑪麗懷有了身孕。
林肯得知消息後欣喜異常,希望這一胎可以彌補他失去愛德華的遺憾。
高興歸高興,但林肯望著重達180磅的妻子瑪麗肚子日漸隆起,生產期即將逼近,
再看看自己一天比一天癟的錢包,愁眉不展的林肯意識到,他必須要掙更多的錢來養活他的家人,承擔起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露西!我的天呐,一會兒客人就要到了,地板竟然還是如此地肮髒!
哦!廚房的灶火怎麽熄滅了!我讓你準備的那些飯菜你居然還沒下鍋!你個野蠻懶惰的愛爾蘭人!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才會雇傭你當我們家的傭人!”
瑪麗挺著大肚子對這個叫做露西的愛爾蘭傭人發泄著她的不滿。
這個愛爾蘭傭人並不叫作露西,只是瑪麗覺得這個愛爾蘭傭人的愛爾蘭名字念起來特別拗口,於是給她起了個更加順口,也更接地氣的名字:露西。以方便使喚。
露西這個名字在西方的接地氣程度,相當於翠花這個名字在中國的接地氣程度。
“太太,我只是只有兩條腿,兩隻手的普通人,沒有三頭六臂,事情總要一件一件地來做。”露西忍不住都囔道,她早就對這個脾氣暴躁,態度嚴苛的女主人心懷不滿。
只是作為一個為逃避急忙來到美利堅,沒有一計之長的愛爾蘭女性移民來說,可供她選擇的工作並不多。
“你個野蠻的愛爾蘭人,居然還敢和我頂嘴!我可是你的雇主!”
瑪麗叉著腰氣呼呼地指著露西罵道,低賤的愛爾蘭傭人敢和自己頂嘴,是瑪麗萬萬不能忍受的事情。
瑪麗的眼睛瞥向林肯,試圖向林肯求助,當瞥見坐在壁爐前,安安靜靜、聚精會神地讀書看報,對家庭事務漠不關心的林肯時,瑪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瑪麗動作十分嫻熟地從柴捆裡抽出一根木柴狠狠敲了敲林肯的筆挺的鼻梁,向林肯抱怨道。
“親愛的你倒是說句話啊!露西居然敢和我頂嘴!”
林肯毫不在意地摸了摸有些疼痛的鼻子,抬眼看向瑪麗:“親愛的,這是要開飯了嗎?”
“開你個頭!你難道忘了今天你要在家宴請斯皮德、西沃徳和羅根?我的天呐,這麽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記!”瑪麗氣呼呼地將手裡的木柴丟到地上。
“我當然記得,他們都是老熟人了親愛的,一會兒到了一起吃一頓便飯就好。”林肯毫不在意地說道。
斯皮德、西沃徳還有羅根都是他的摯友和合作夥伴,老友熟人之間會面沒必要太大張旗鼓。
說完,林肯埋下頭,繼續閱讀著手裡的報紙。
“那是以前,你現在怎麽說也是當過國會議員的人,怎麽還能夠如此隨意!”瑪麗沒好氣道。
“你丟的起這個人,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瑪麗數落林肯之際,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瑪麗隻得停止數落林肯,整理了一番儀容,對使自己看起來更加體面一些,這才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