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二輪半決賽僅有一天的時間了,羽弦稚生忙碌到飛起,早上六點就叼著麵包查看滿滿當當的行程表。
花費一周時間錄製好的mv素材,終於在東大藝術集團馬不停蹄的工作下剪輯完畢。
羽弦稚生坐在監控器前,核對著mv成品的質量,提出一些細節性的修改意見。《群青》這首歌主打的是青春活力,非常適合團隊表演,特別是合唱時的效果,能讓觀眾瞬間起一層雞皮疙瘩,毒性也很強。
羽弦稚生期待著半決賽時觀眾們的反應。
一路上錄製的mv花絮從昨天就在‘turin video’平台上公開放送,好評如潮,截止今天已經達成了100萬的播放量。
盡管這其中有循環播放的計算,可在當下網絡時代尚未全面鋪展的時代,能夠在短時間內達到這種程度,基本已經坐實了國民少年偶像的地位。
畢竟,光是看花絮和學校裡他帶領女孩們的舞蹈片段,都能讓這一群女粉絲們達成高潮。
至於那些女孩們給他送花和跟他握手的片段,女粉絲們大多選擇了羨慕和理解,只有小部分比較極端的粉絲表示了完全不能忍受,當然也沒人搭理她們就是了。
為了這場半決賽助攻的還有丹生夫人,這女人一改以往的葷調子,認認真真地分析起花絮中的情節來,各種理論一套一套的,把這首歌抬舉到了不屬於它的藝術高度,引發了不少觀眾的強烈期待。
基本上,她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覺睡到半決賽,睜開眼就能看到羽弦稚生帶領著東大藝術上場表演。
“其實就是拍攝青春之美而已,談不上存在主義和虛無主義。”
坐在車裡的羽弦稚生一陣無語:“不過隨便她吹吧,提前造勢總是好事,這場表演一定不會讓觀眾們失望。”
花絮只是公開了部分高校的聯舞片段,對於她們而言已是歡喜雀躍。
等到她們看到了全部230所高校的聯舞剪輯,才會明白什麽叫做震撼吧,那是完成世人認為不可能之事,才能帶來的震撼。
羽弦稚生拿起吃了一半的麵包啃著。
車窗外的天空漸漸亮起,從澹青色的霧靄逐漸轉為燦金色,地平線上太陽緩緩生氣,為這座城市注入一天的活力。
“抵達。”
羽弦稚生推開了訓練室裡的門,注視著正在專注練舞的女孩們。
由於學院排名第一,東大藝術女孩整體欣欣向榮,不想失去這一份來之不易的榮耀,揮汗如雨地練習著。
在前面領舞的,自然是花鳥風月。
這段時間,女孩們的進步很大,連一些高難度動作,都能做的毫無瑕疵,整體步調趨於一致,沒有誰再會給團體拖後腿。
女孩們目前練習的一個是半決賽群青的群舞,一個是女子組總決賽中要用到的極樂淨土。
目前練習最好的是黑木童,女子總決賽的核心基本以她為主,除了極樂淨土這個舞蹈,她還準備在總決賽上唱那首《youiful》,這更加確定了羽弦稚生能讓她獲得女子組冠軍的決心。
羽弦稚生正在考慮要不要女裝一下給她伴舞,跟她一塊跳極樂淨土,將女子總決賽的氛圍調整到最高潮,已確保萬無一失。
目前半決賽只剩下四家學院比拚,除了慶應私塾,另外兩家都已經被羽弦稚生收買,絲毫不值得在意。
他唯一擔心的是神繪靈,擔心這個雌小鬼提早公開女生身份,也準備拿下女子組的冠軍,除了她之外,慶應私塾那邊就只剩下一個藥間寺清鶴了,作為慶應私塾的王牌小提琴手,她也不是泛泛之輩。
真的要讓羽衣結女形態上陣助攻了麽,羽弦稚生笑了笑。
總之他會不惜一切讓黑木童她獲得女子組冠軍,這不僅代表著他的承諾,同時還能在源家老爺子面前留下個初步的好印象。
他掏出手機,將短信發給潛伏在慶應私塾的鹿火青,探探那邊的情況。
等待對方回復短信的同時,他的手裡正牽著另外一個女孩的手。
花鳥風月溫軟的小手。
她結束了女孩們的舞蹈訓練之後,便和羽弦稚生練習起了男子總決賽的伴舞。
當年《lemon》的伴舞,米津玄師找的是日本著名舞者管原小春,帥氣性感乾脆。
羽弦稚生選取的並不在八爺在紅白歌會上時的伴舞,那個伴舞形式過於......超前,不適合總決賽的大氛圍,倒是在mv拍攝裡那個舞蹈非常棒。
“要比喻那種感覺的話,就像是綻放在惡臭人間裡的花束,即便無人望去,也依然散發著清香,一直到無悔地枯萎。”
“孤獨又倔強?”
“是啊,縱使人不識,我亦為自己綻放。”
從一開始,羽弦稚生就是和花鳥風月如此確定的。
沒人比她更懂那種心境,羽弦稚生彈琴演唱時,她的舞姿隨著陽光一同升起,讓人的眼眸充盈著因光芒而璀璨的褐色。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羽弦稚生已經不是第一次感慨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真是個寶藏女孩呐。
結束了一上午的舞蹈,兩人都感到了疲憊。
“走吧,回去吃飯。”羽弦稚生伸出手,拉起坐在地上的花鳥風月。
即便是在忙,他也想抽空吃她做的午餐,如果說栓住一個男人的心之前是拴住男人的胃,那麽這一點花鳥風月已經做到了極致。
“紅燒魚,涼拌秋葵,越光米飯,可以麽?”花鳥風月挽起一縷濕潤的頭髮。
“光是聽著就已經迫不及待了。”羽弦稚生笑著說。
不料想,剛走到門口。
兩人就遇到了黑木童,羽弦稚生腳步一頓,忽而有點不知所措。
花鳥風月高興地揮手,跟她打起了招呼。
在這之前,黑木童經常送給她小禮物,來作為對幫助羽弦稚生的感謝,兩個女孩之間的關系相處的也不錯。
但今天,黑木童並沒有回禮,而是走到羽弦稚生面前,拉起了他的手。
同時回頭對花鳥風月莞爾一笑:“下午他要陪我練歌,你先回去吧。”
“可還沒到下午啊,姐姐。”羽弦稚生猶豫道。
“嗯,我點了餐,今天在這裡吃午飯吧。”
她的語氣,就像是知道他還有別的地方可去似的。
羽弦稚生望向站在黑木童旁邊的源和一龍,源和一龍扭過頭去裝傻吹口哨。
菜品很豐富,可以說是全魚宴。
這一頓應該要花不少錢,但比起這種,羽弦稚生還是更想吃家常菜。
“來啊,別客氣。”源和一龍伸手,將他按在椅子上。
“那個,我先去趟洗手間。”羽弦稚生起身說。
“想發短信的話,在這裡發就可以。”黑木童嘴角綻放優雅的笑容,“沒關系的呀,弟弟。”
羽弦稚生看著她一會兒,然後低下頭,把短信發給了花鳥風月:“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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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飯剛吃幾口,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是花鳥風月的回信。
羽弦稚生抬頭看了黑木童一眼。
“看我做什麽,是還需要我允許麽?”黑木童輕聲道。
羽弦稚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反正渾身有種不自然的感覺,他還從未見過黑木童這副平靜卻威嚴的樣子,心裡有點慫了。
他拿起手機查看回信。
“好的。”
“哦對了,天氣涼了,我給你泡了寶礦力水特,就在你的包裡,記得喝幼。”
很樸實無華的短信。
這年代還沒有可愛的表情包,但光看文字就讓人倍感溫情。
“吃吧,吃完後我陪你訓練,姐姐。”
羽弦稚生關掉了手機,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黑木童應該是已經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了,這個時候畏畏縮縮的隱瞞反而不好,他倒是很好奇,她接下來的動作。
“好的,弟弟。”黑木童只是輕輕一笑。
跟上次一起吃飯一樣,她很少動快子,而是將菜不停地夾到他的碗裡。
她撐著臉頰,注視著,也享受著。
看美少年弟弟吃飯是愜意美好的畫面,特別是他吃什麽都很香,喂養這樣可愛的弟弟,很容易就會母性泛濫。
吃飯的時候,她沒有說別的話題,提出來的問題都是對於這首歌的演唱方式,羽弦稚生對於歌曲的理解很深,對於尋找感覺,往往能一針見血。
接著,聊著聊著,話題突然改變了。
“弟弟,你在外面玩,我不管你的,你想跟別人一樣有女朋友,我沒什麽要說你,但是你可別學壞了,會傷身體的。”黑木童似有若無地提醒道。
這句話裡包含了許多種意思,但最重要的,應該是在提醒他,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到一定年齡不能做。
娛樂圈的少年少女們都早熟,偷吃果子是常有之事。
羽弦稚生知道她想表達什麽,輕輕點頭:“嗯。”
等到了飯後,黑木童坐在沙發上休息,而他則是在房間裡散步消食。
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呢,他突然想到。
他溜達到黑木童的旁邊,注視著她微微眯著的眼眸,那仿佛鴉羽般的睫毛,還有紅潤小小的嘴唇,他靠近在她耳邊,喚醒了她。
“怎麽了?”黑木童揉了揉眼睛。
“姐姐,我想抱抱你。”羽弦稚生坦然道。
“來吧。”黑木童毫無遲疑地伸出雙臂。
上次在船上,這位姐姐更偏向於對弟弟寵溺般的妥協,而如今花鳥風月的存在,讓她放下了這份妥協,只是全身心的寵溺。
羽弦稚生緊緊地抱住了她,不算那麽溫柔,力度帶著點發泄情感的意味。
“唔......”
黑木童低頭,看著他枕在自己的懷裡,自己像是玩偶一般被他抱著。
黑木童的腰很細,他將腰勒的很緊。
但是她忍受著,又或者,疼而享受著。
是在報復我麽,好可愛。
想發泄就發泄吧,即便如此也沒用。
這種姐姐的心緒,有種別樣異常的快感。
身上華麗束身的衣裙被他給拱亂了,黑木童起身去換了個衣裳,摸了摸他的腦袋,這一刻她又恢復了姐姐的威嚴,而不是剛剛的眼眸含潤。
母儀天下,好怪的感覺,羽弦稚生忽然如此想著。
下午時分,羽弦稚生帶領著黑木童,尋找唱歌時的發音。
黑木童的嗓子整體偏向於妖媚,特別是用假音時,有一種很明顯的嗓音慵懶,聲線迷幻的毒性。
“很好聽啊。”羽弦稚生略微驚異地感歎,“之前沒怎麽聽姐姐你唱過歌,現在看來你去拉小提琴真是委屈了。”
她的聲音無限偏向於打雷姐的嗓子,女低音聲線並且音域跨度很廣,一入耳就能讓人見到血月高照,藍煙彌漫,湖面上響著悠悠笛聲,似乎在引渡無家的靈魂,妖柔且魅惑。
如果按照這個方向發展下去的話,那麽自己在她身上可就大有所為了。
下午繼續陪她練歌。
然後接下來是花鳥風月的時間。
黑木童點了點頭,讓他走了,很寬容,一句話都沒說。
她看著花鳥風月,嘴角勾起,輕輕地笑了笑。
“她好像不喜歡我了。”花鳥風月低聲說。
“別在意。”羽弦稚生說。
“她是你什麽人呀?”花鳥風月輕輕地問。
“姐姐,我的姐姐。”羽弦稚生咽了咽口水。
“哦!這樣!”不知為何,花鳥風月雀躍了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繼續練習總決賽的舞蹈。
“給,寶礦力水特,熱的。”
休息期間,花鳥風月從她的包裡拿出保溫杯來,將乳白色的電解質液體,倒入杯蓋裡,遞到羽弦稚生的手中。
羽弦稚生小口地喝著,喝完她就立刻倒滿。
“我喝好了。”他說。
“下次要不要試一試,用這裡暖熱。”
花鳥風月將手指按在嘴唇上,略微臉紅,而又眼眸含春道。
女孩子是保守的麽?答桉是是的。
不過當一個女孩真的喜歡一個男孩喜歡到不得了時,便會放下很多矜持。這跟你喜歡一個漂亮女孩,想對她做各種奇怪的事情,是一樣的道理。
羽弦稚生剛想說好啊,然後門就被推開了。
黑木童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將手裡的熱橙汁,遞到了羽弦稚生的手裡:“給你買的,快趁熱喝了吧。”
花鳥風月注視著她的到來,心裡忽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爽,她微笑著又倒了一杯寶礦力水特,遞到羽弦稚生面前:“剛運動過,喝橙汁不太好呀,還是喝運動飲料吧。”
黑木童饒有興致地看著,想要看他會先喝誰的。
花鳥風月似乎也一樣。
“我現在,不怎麽渴。”羽弦稚生縮了縮腦袋。
然後他便感受到了兩道視線放在自己的身上,撓了撓頭:“但買都買來了,還是喝吧......”
說著這樣的話,他扭開橙汁,混入寶礦力水特裡。
攪了攪。
然後兩個一起喝了下去。
混在一起的飲料並不好喝,羽弦稚生酸的小臉直皺巴,舌頭外吐,但兩個女孩倒是心滿意足了,花鳥風月噗嗤樂出聲來,黑木童也微笑著。
什麽叫做自食惡果啊,笨蛋弟弟。
就在這時,羽弦稚生的手機響了起來,兩個女孩同時一愣,接著笑容消失,緊緊地盯著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誰呀?”花鳥風月問道。
“又是女孩子麽,弟弟?”黑木童輕聲問。
“嗯...?嗯,不過是工作上的。”羽弦稚生說,“慶應私塾那邊的情報。”
鹿火青發來的消息,說用短信說不清,所以她偷偷備份了一卷錄像帶,通過物流放在了東大藝術訓練室的樓下。
很快,羽弦稚生下樓,將這卷錄像帶拿了上來。
“一起看吧,了解一下慶應私塾的半決賽準備。”他說。
慶應私塾是目前唯一的對手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花鳥風月和黑木童都點了點頭。
羽弦稚生坐在椅子上,按下了播放鍵,畫面緩緩地呈現了出來。
望著那畫面,三個人都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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