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峰上,冰雪皚皚,山路崎嶇,七人行走於白雪之中,仿若風中雲龍,似氣般遊動、似風般呼嘯飄忽,不一會兒,來到了斷石崖黑水溝。
七人神采奕奕看著斷石崖,半點不覺寒冷之風吹拂於臉上,這也得感謝馬丁公司研究的‘火神裝’登山服。
任贏站在崖石之上,一眼看去,好個精妙絕倫的景色,懸崖峭壁,看得人驚險刺激,前面一眼望去,一覽無遺,仿若黃沙塵海,身後山峰凜立,冰雪千裡,看得人驚歎道:
“天地絕景。”
西沙北雪,猶如金寒相撞,撞出了好一片神山昆侖,斷崖險壁,峻峰陡峭,仿若立地成佛。
有詩雲:
“冰雪西去黃沙海,龜蛇斷崖望金虎。
霞光祥雲玉虛頂,群仙不眠觀絕景。
雪中藏有風虎龍,遇金又止神霄宮。
金風黃龍吹斷石,冰火兩重現太極。”
只見得南華天探頭看向斷崖石,向下望去,竟是高百丈垂直跳台,好一陣心驚肉跳,雖是心驚肉跳,也沒絕了害人之心、殺人之意,更是隱隱的想到了任贏掉下去摔死之後的心滿意足。
而任贏的登山服,早已在深夜之中,被霍東昌、李登天動了手腳。
南華天道:“登天,這處絕景真是個讓人心情舒暢的好地方,我見這面有條小路,不知通向哪裡?”
李登天說道:“南總,此乃是羊腸小道,是這昆侖山民下山的地方,傳說中下面便是地獄之門死亡谷了,有著各種奇怪的山峰,乃是一處絕景,有些山石形如人狀、有些形如獸狀,人看去便會生出驚奇之心,傳聞中乃是上古史前文明的遺跡。”
六人聽著李登天講完,也是來了興致,所謂觀景看天下,遇奇必遊之,見景如觀仙,不瞧憾一生。
南華天道:“馬丁先生,不如我們一同沿著羊腸小道,去這地獄之門一遊,如何?也見見傳說中的死亡谷,是否貨真價實。”
馬丁聽完,蹩腳話說道:“南天先生邀請,我自然是樂意,也想邀請任贏先生一同前往,去看看地獄之門。”
任贏聽完道:“馬丁先生邀請,我自願意同去。”
山石滾滾,七人小心翼翼的看著羊腸小道。
南華天道:“大家把安全繩掛在鐵索上,就可以下去了。”
羊腸小道上,南華天一馬當先,馬丁跟著,阿吖任贏排在後面,木蘭、東昌、登天三人最後,七人踏在小道上搖搖晃晃,腰間的繩子扣著鐵索,小心翼翼的走著。
一路的下坡,驚得七人提心吊膽,二尺不寬的羊腸小道,甚是危險,七人扶壁而行,時不時的鐵索晃動,好是一陣心驚。
鐵索束腰雖不會有任何危險,但是七人這刻看向死亡谷時,真正的有種如臨深淵地獄之門的感覺,羊腸小道狹而窄,搖晃都能心驚,再看向百丈高的死亡谷,腿都有些打了哆嗦。
抬頭看去,崖頂的山石直衝雲霄,羊腸小道仿若天地之間的間隙,這刻七人終於感覺到了天地絕景的震撼絕妙之處,自生出了一種自然的神妙之心。
“公子,你抬頭看,這斷石崖真像一尊神仙啊!”阿吖說道。
“夫君,你要小心一點,掉下去可就不值當了。”劉木蘭打趣道。
“阿吖,我看到了,你也小心一點,慢慢走。”任贏說道。
走著走著鋼索的搖晃突然加大,而任贏阿吖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登山服被動了手腳,
此刻已經是到了繩斷之時。 霍東昌、李登天二人作為始作俑者,不斷的搖晃著鐵索,加上前面的南華天,此刻眾人搖搖晃晃。
“阿吖,小心。”任贏說道。
“夫君,小心。”劉木蘭說道。
原來任贏看著阿吖踩滑溜了出去,喊著就朝她抓去,這時任贏也跟著滑了出去,後面的木蘭頓時心驚,伸手拉去。
“夫君,你拉住了。”劉木蘭眼疾手快抓住了繩子。
“公子,你放開我,不然我們都得掉下去。”阿吖說道。
“放什麽放,保持求生的意志,堅持下去。”任贏道。
南華天、馬丁看到,匆忙的往回趕,而霍東昌、李登天則是暗暗使勁,想要再用一把力,讓劉木蘭放開任贏繩子。
“你、你們,還不來幫我?”劉木蘭對著身後的霍東昌、李登天說道。
二人表情玩味,並沒有露出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劉木蘭此刻卻已經感覺左手有些拉不住了。
隨著鐵索又震動了一下,劉木蘭感覺瞬間失力,任贏、阿吖二人掉了下去。
劉木蘭心驚轉為痛苦悲傷,看了一眼霍東昌、李登天,從腿中間抽出匕首,直接割斷了繩子,用手插著斷臂滑了下去,精神高度的集中。
木蘭心中念叨:
“任贏、夫君、相公,你不能死呀!”
而這時羊腸小道上的人聽得下面傳來了驚叫之聲‘啊’,然後便沒了聲音。
劉木蘭一陣下滑,幸得這斷崖之上有著些許的坑窪和突石,踩著坑,借著突石,也安全的滑了下去,終於看到任贏的繩子栓在了一塊崖石之上,待再看去,只見無結的繩子滑出石頭,朝著下面墜去。
“啊……”任贏慘叫。
在經過一刻鍾的下滑,劉木蘭終於在崖的一處懸崖峭壁之上,看見了任贏和阿吖的身體。
斷崖之上有一處洞穴,劉木蘭用了半個小時把二人拖進洞穴之中,然後找了幾塊破石擋住了洞口。
劉木蘭抹去了地上拖拽的痕跡和腳印,朝著山下跑去,這樣做的目的便是讓霍東昌、李登天二人下來找不到二人,或可保住任贏性命。
劉木蘭很清楚,二人竟能乾出殺人之事,定然最後是要毀屍滅跡才能放心。
話說任贏摔下山崖,被劉木蘭拖進了山洞之中,也甚是驚奇,這崖壁之上,竟會藏得一個洞口,劉木蘭碎石掩洞之後逃走,留了二人在洞中。
任贏不自覺的睜開了眼睛,聽得有人說話:“祖師、祖師,那男人醒了。”
祖師聞言,說道:“總算是有些機緣造化,這麽重的傷還醒了過來。”
“咳~咳~”任贏呼感胸中一口悶氣出不來,咳了出來。
“你醒過來了,真是命大,祖師還說試試看,沒想到真把你救了過來。”
任贏看去,眼前的是一名十五六歲的童子,穿著白黑色的半截道袍,頭頂帶著一個黑帽蓋,看著就是一名小道士。
“謝——謝,救命之……”任贏勉強的喘著粗氣,拜謝道。
“不用謝、不用謝,救你的可不是我,我只是把你從洞口背進來而已。”小道士說道。
“洞口?”任贏疑惑。
小道士見他疑惑,解釋說道:“是呀,洞口!本來我們半月便要下山一趟,買些米糧、吃食、紙品、衣布上山,剛出門時發現洞口被堵住了,等到搬開了石頭,便看到了你和一個姑娘,便把你們背了進來。”
任贏還是不懂,最後的記憶隻停留在掉下懸崖的一瞬間,哪裡知道什麽山洞,但也感謝說道:“謝謝小少年救命之恩。”
“不用謝、不用謝,祖師說過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說是救一人可得三年的陽壽,我這不虧、不虧的。”小道士說道。
任贏聽完小道士的話,想著這祖師也定是位得道高人,問道:“那你祖師是誰?你又叫什麽名字?”
“我呀,我叫何天巧,是祖師撿到的第三十六個孩子,名字也是祖師起的,巧合的意思。”何天巧說道。
任贏聽著天巧介紹完,說道:“謝謝天巧救命之恩,我任贏感激不盡,只是我還得問問,跟著我的阿吖呢?”
“那個姐姐叫阿吖呀!她現在在別的房間躺著呢!還沒醒過來,你真是命硬,祖師當時看了你,說了句一切只能聽天由命。”天巧說道。
任贏從天巧口中聽得阿吖的消息,說道:“我能去看看嗎?”
“可以呀,不過得我背你過去去,你現在還不能動,需要慢慢靜養。”天巧道。
不久之後,任贏看到了依然昏迷不醒的阿吖,隨即回屋躺了起來。
半個月後,天巧出了山,又背著一些紙品、米糧、進了山洞。
任贏躺在棉床之上,自是覺得舒服,雖比不了長安的金絲楠木床養生,但也心滿意足,再看像四周,牆壁白淨,似刷了高級的塗料,和床上的棉被對比有些顯得格格不搭。
任贏雖不是火眼金睛,但是按照他的理解,這種搭配設計極不合理又挺矛盾,說追求質樸,用著高級塗料刷牆,說追求高級的奢華,棉被看上去卻極其普通。
再看向門窗,又覺得精致,仿似神話世界中的仙宮樓閣,又像是現代華夏用的高級家裝材料。
只見得牆上掛著一個鑲裱‘天’字,字看上去又無甚驚奇,任贏不知其中何意。
屋外的陽光照耀進來,任贏覺得溫暖愜意,但是按照何天巧言,這裡應該是山洞之內,何來的陽光?莫不是神仙府邸,洞天福地,傳說中的結界。
任贏甚是好奇,問道:“天巧,你們這不是山洞嗎?哪裡來的光線,還很刺眼。”
天巧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祖師說這裡叫做山中界,外人沒有門道是進不來的。”
“山中界?洞天福地?”任贏疑惑。
“是的,祖師就是這樣說的,我們除了半月出去買一些東西之外,都在山中,完成祖師教習的所有東西。”天巧說道。
任贏聽完,想不到真有這‘山中界’這種福地,問道:“既然你們祖師是大能神仙,為何還讓你們出門下山去買東西?”
印象中,神仙都是不吃不喝,想幹嘛就幹嘛的,人間帝王見了都得磕頭跪拜。
“祖師說了,這叫修行,凡食物者,皆是天地凝聚了日月精華所生,便讓我們每半月下山一次,也算是了解了解世界。”天巧說道。
任贏好奇這祖師,問道:“那你們祖師叫什麽名字?你知道嗎?”
“這個呀!我可以偷偷告訴你,但是你不能告訴別人,我也是聽其他師兄說的,祖師可嚴了。”天巧小心說道。
“我告訴你呀!祖師叫做除塵。”天巧說出了祖師的名諱。
又半月而過,昏迷的阿吖醒了過來,任贏自是欣喜,阿吖陪著自己生死,臨死不願成為累贅,此刻醒過來,定是上天垂憐,神仙庇佑,也是除塵祖師醫術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