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贏站於院中,陽光明媚,看著花草樹木,生機盎然,再朝四周看去,院子有數千上萬平米,外圍有著院牆和樓閣,中間是用廊道和石磚做的過道,過道上的柱子全部是用上好的木材,其中在院子中央有著一棵數米厚的巨樹,樹上枝繁葉茂,看到的人心清目明。
“這莫不是傳說中的扶桑神樹吧?”任贏疑惑道。
任贏到處閑逛,心情好不痛快,人生這迷迷糊糊之中,因緣際會,想不到自己不僅沒死,還得到了大機緣。
任贏看著院子中的五座樓閣,太陽照射下,耀耀生輝,好似有著五位神仙拱衛著院子,讓人頓生出安全之感。
最高的樓閣之上,有著九層,抬頭望去,尖塔碧玉,古樸大氣,門的正上方寫著一個‘天’字,更掛著一副牌匾“洪福齊天”,有著一副對聯,寫著:
“先有鴻鈞後有天,陸壓道君賜洪福。”
看得人心中生出了喜悅和向往之情,真是心裡美滋滋、臉上笑意濃濃,嘴角殘留著笑意走後留下的溫馨。
‘道’字樓也是九層,同樣的古樸大氣,牌匾之上寫著‘道法自然’四個字,仿佛揭示了世間真理,比上‘洪福齊天’多了一分逍遙,少了一分得意,對聯寫著:
“參玄悟道通真氣,順其自然道法成。”
一句話,說出了仙道修行的法門。
第三座樓閣高七層,寫著一個‘法’,牌匾上也有四字‘法相天地’,多了一些莊嚴,少了一分逍遙,卻也當得這山中界的門面,對聯上寫著:
“八九玄功入泥丸,大品天仙法相成。”
任贏看完,哪裡敢做評價,這些話直接說通了神仙之道,自不敢隨意開罪神仙。
第四座樓閣七層,寫著一個‘經’字,牌匾寫著‘道德真經’,對聯:
“欲得真經修智慧,須向世間萬物尋。”
最後一座樓寫著一個‘傳’字,牌匾上寫著‘政息人亡’,對聯上寫著:
“自古王侯多帝業,入冊成書編傳史。”
任贏一圈打轉,一個時辰也就把院子繞了一圈,山中界的小道士們聚在天字樓中聽講,隻留得他一人晃悠,自也沒人管束,悠悠晃晃,任贏感覺身上的傷好了許多。
三月後,山中界的院子裡,聽著聲音:
“一、二……出拳要直,手抬高一點,龍虎拳就要打得虎虎生風。”
然後聽得陣陣風聲,原來是院子裡打拳的幾十人,這時的任贏也開始跟在旁邊學習,一拳一勢打得有模有樣,這便算是晨練了。
中午之時,道士們坐在蒲團之上,盤膝凝神,直等著除塵祖師來講經布道。
任贏自是沒有閉眼,楞楞的看著空氣出神,任贏很是好奇,這山中界何來的這些亭閣樓院、花草樹木、陽光太陽,心中還在想著下次跟著天巧出了洞口,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然感覺被蒙在鼓裡一樣,很不得勁。
任贏盤坐著打哈哈,自不見有人走動的聲音,只是伸個懶腰、眨個眼的功夫,這前面就已經坐著一位白發道袍老者了,好不驚奇,他看著老者楞楞的出神,充滿了疑惑,老者自是衝著他笑了笑,這讓任贏頓時端正的盤膝坐著。
而這時,天巧一群小道士已經睜開眼看著白發老者,恭敬的行禮,說道:“祖師好!”
此刻任贏滿臉的問號,疑惑道:“這是內家功夫練到了極致,還是神仙在世,亦或是什麽高科技?”
任贏看著除塵祖師,
神氣滿滿,額頭突祗,一副奇人的樣貌,花白須、霜白發、鬢間毛,好個得道高人的模樣,再看面容和顏悅色,一臉笑容,說是神仙道德天尊在世也不為過。 只聽得除塵祖師說道:“修道、修道,靜心修、鬧心修、禪心修、榮修、辱修、閑修、苦修、盡是修,其中精髓是什麽?你們知道明白嗎?”
“天慧,你來說說看!”祖師叫道。
天慧是一個比天巧大一些的少年,穿的一身道袍,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說道:
“祖師,我覺得精髓的話,在於一,一是道的開端,也是萬物的起源,變化的根本,若所有的人都尊其一而行,自便天下順昌,違逆者亡。我們作為修道者更應該對此專心致志,全心修道。”
除塵祖師聽完,誇讚的說道:“天慧說的不錯,你們誰還有補充的嗎?”
這時的任贏跪坐在墊子上,看著旁邊的天巧說道:“天巧,你來說說。”
說話間,還用手不斷鼓弄著天巧。天巧生性靈靜,不愛爭不愛搶,祖師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此刻哪有什麽說的。
除塵看著天巧身體晃動,說道:“天巧,你來說說你的認識,分享分享。”
天巧無奈,站起來說道:“修道——就是祖師你讓我幹什麽就幹什麽,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祖師說什麽就是什麽。”
任贏聽完天巧這番話,誇獎說道:“天巧,你這彩虹屁拍的好,把祖師逗笑了。”
天巧這番話引起了周圍十幾個人哈哈大笑,天巧聽著師兄們的笑聲,自覺一陣尷尬,低頭不語。
除塵祖師聽完天巧的回答很是開心,又看向了旁邊的任贏,問道:“任道友,你在我這山中界也有四月了,你來說說,這道的精髓是什麽?”
任贏穿著一身道袍,聽見祖師叫自己,便說道:“我覺得吃喝拉撒睡,都是修道,所見即道,所聞亦是道,紅塵恬息是道,孤做高台亦是道,所謂道亦有道,無窮無盡,若是執著,必定受縛,如吃肉嫌油、喝藥嫌苦、前行怕累、思考怕亂、看見女人怕著了相,不見女人又想,這等種種瞻前顧後,皆不得道。”
除塵祖師聽完,看著這個被天巧背回來的任贏,說道:“你這見得了一絲妙相,粗中取精,雜中撿漏、亂中而有所得,不失為一種人生智慧,也罷,今天也該傳你個法門了。”
任贏想不到自己就是胡說,還被誇獎,便問道:“不知祖師,傳給什麽法門給我。”
除塵笑著說道:“我這有天、道、法、經、傳,五個法門,你若是想學其中一門,便選一門,若是想學其中兩門,便選兩門,若是全部都想學,便全部選。”
任贏聽完除塵祖師的話,說道:“祖師,不知這五門中哪門最好,哪門最適合我。”
除塵聽完,說道:“人的根器不同,年齡不同,悟性也不同,你這種歷經了生死還活下來的,也算是福氣之人,可選擇天字門進去學習功夫,九九八十一年之後,便可以小成了。”
任贏聽完,一陣無語,自己答應了李、錢、梅、葉四姐妹,三年歸期而回,若是九九八十一年之後,恐這輩子再無相見之機。
任贏問道:“祖師,那道字門呢?”
除塵祖師答道:“道字門,如同這天字門,若想小成,也得苦修九九八十一年。”
“那法字門呢?”任贏問道。
“法字門,難的也需要九九八十一年,簡單的需要七七四十九年,若是上等根器學這中等根器的法字門,大成也得需要二十八年,小成也得五六載的歲月。”
“那經字門呢?”任贏又問道。
“這經字門,若是想學個登堂入室,少則十年,快則三年五載便可。”
任贏聽完,學個登堂入室便要三五載,學個精通不是也得十幾年嗎?
又問道:“祖師,那傳字門呢?”
“這傳字門乃是下等根器學的,其中的都是明爭暗鬥、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自是仙道弟子們不學的!”
“祖師,學習需要幾年?”任贏問道。
“你要學傳字門?”除塵好奇問道。
“是的!”任贏答道。
“上等根器學下等學,徒廢了你一身的根器,你再好好想想吧!”除塵祖師說道。
說完,一陣青煙沒了蹤影。
這時,天巧說道:“叫你胡說亂問,把祖師氣跑了吧。”
任贏一陣無語,想著說好了三年而回,尋得個智慧事業,想這一路艱辛,總算在一洞府見得仙人,卻需要學習九九八十一年,自然不好抉擇。
又三日,天字樓中,除塵祖師問道:“任道友,你的想法是什麽?還是想學那傳字門嗎?”
任贏答道:“祖師,我自願選擇法字門去學習。”
任贏做出決定是經過考量的,也曾獨自去了天字樓,中間的講解實在繁雜,要理出一個頭緒,沒個三年五載是不會有成效的。
之後又去了道字門,裡面仙道功法奇多,涉及人體陰陽逆行之理、九宮八卦之位、宇宙繁星和天地乾坤之道,實在沒有三年五載也見不得文章。
傳字門中簡單,每個都是勵志故事,仿似人生雞湯,但其背後的邏輯關系,卻是狗屁不通,劉、關、張,各個是英雄,講義氣,卻不道半句為何,任贏看過之後,恨不得一把火把那些雞湯燒了,若是義氣能夠打天下,天下哪裡會有三六九等的分別。
任贏不禁想起四個月前,僅僅七個人的團體,便有人害自己的性命,嘴上是口口道道,但是落下懸崖之時,卻只有劉木蘭願意救自己性命,其中原理難道真的是心靈雞湯裡面的義嗎?
又談到梟雄列傳,各個荒淫無道,百姓奮起反抗,但是身後卻是無兒無女,任贏想著也自覺不可能, 若是荒淫無道、妻妾成群,天天龜蛇纏交,雲雨之合,尋常人都可以生得七八子,最差的也有二三子,怎會無後,背後的邏輯卻又是狗屁不通。
經字門中,乃是天和道的根基,裡面記述了人體的奇經八脈、十二經絡、治國、理政、先天之本、後天源體、邪氣寒濕、生存邏輯、人生智慧、宇宙規律、事物變化,多是一些任贏已經知道的,故而選擇了法字門。
除塵祖師聽完,說道:“也罷,那你就去學個中根器,雖修不了仙,成神卻是可以,當今末世,有個傍身的技能,成個戰神之果,也是一份機緣。”
“你即是法字門第一人,乃是相當於天地間的戰神護法,這便要以興扶天下正道為己任,這第一便自當取一個‘吾’字,興天下當取一個‘行’字,道號便叫‘吾行’吧!”
任贏念叨:“吾行、任吾行,龍遊天下,吾行乾坤,自好有一分逍遙,當得、當得。”
任贏聽著名字,十分的愜意,隨後拜謝了除塵祖師。
“見過吾行師兄!”只見得天字樓中,幾十名道士對著任贏拱手行李。
天字門傳了三十六名道士,何天巧便是第三十六人,自是比任贏這法門第一人大師兄低上了很多。
任贏也跟著拱手行禮,說道:“見過各位師弟。”
除塵祖師看著任贏說道:“吾行,你過來,既然你作為了法字門的大師兄,今日我便傳你三件法寶,你拿去細細琢磨,切莫辜負了我一番苦心。”
任贏道:“謝過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