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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畫為劍》第10章 銅馬司
  不速之客闖入了太守府的這場晚宴。為首的大漢身高九尺,體形魁梧得誇張,一身的肌肉仿佛要將衣服撐破,手上拎著雞一般提著門口試圖阻攔的家丁。他在門口站定,將手中還在罵罵咧咧的家丁扔到地上,面無表情地盯著眉頭緊皺的薑太守。

  “你是何人,你可知這是什麽地方?”有人厲聲問道。雖然壯漢的出場方式壓迫感十足,但酒意上湧,他卻也不懼怕,更何況殘存的理智告訴他沒有人會在太守府造次。

  壯漢沒有回答,而是偏過頭去瞥了那人一眼。僅僅一個眼神,那人便不敢再出聲。

  腳步聲響起,一隊執刀甲士從大漢身後衝出,迅速將一群吐著酒氣的官僚圍了起來。

  “這是什麽意思?”薑太守語氣不急不緩,但緊皺的眉頭表明他已經有了怒意。

  “薑大人好雅興!”一道聲音從大漢背後傳來。俊美的年輕男子頭頂黑冠,一身靛色官袍,腰間一條嵌玉腰帶,緩緩踱步而出。

  看見來人,薑太守神色變得陰沉,冷聲說道:“余大人這是何意?”

  聽到薑太守對年輕男子的稱呼,在座幾個尚未完全喝醉的官員都是臉色一白。

  余子長,空音郡銅馬司左銀鞍將,靈境六品術師。

  蒼珩有銅馬府,統領為朝廷效力的靈境強者。銅馬府下有各郡銅馬司,每司設左右兩位銀鞍將軍,而余子長便是這空音郡銅馬司的左將軍,地位僅在作為主官的右將軍之下。雖然較之官階余左將不如薑太守,然而銅馬司由朝中銅馬府直接管轄,與郡府素來無交集,又負責調查處理郡中特殊大案,其權利甚至不在太守之下,每次出手都少不得一片腥風血雨。

  而他出現在這裡,意味著——

  “余左將——你、你帶兵包圍太守和郡中命官,莫非是想造反?”一個醉倒在地上的矮胖官員聽見動靜,掙扎著支起身子,噴著酒氣口齒不清問道。

  “原來是曹通判,失敬。聽說薑太守同各位一起入股了一樁好生意,本官便心生好奇想來看看。”余左將似是饒有興味地回答道。

  那喝醉的曹通判也沒聽出話中有話,不帶思考說道:“問生意就問生意,又為何要擺出這般陣仗?”

  余左將輕歎一口氣,搖頭說道:“本官只是有一事想要確認,薑太守這樁生意究竟是什麽,才能有如此高的回報,曹通判莫非知道?”

  說道這裡,曹通判終於發現了問題,本來通紅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轉眼間酒醒了大半。他不敢直視那張俊美的臉,支支吾吾說道:“我、我不知道。”

  “余大人是在懷疑本官的生意有問題?”薑太守突然開口,語氣平靜。

  余左將搖頭,認真說道:“既然我出現在這裡,那便不是懷疑。”

  “證據。”薑太守面無表情。

  “落槿城雖大,但銅馬司想要抓住幾個荒族也不是什麽難事。”余左將輕笑一聲,淡淡回答。

  荒族,銅馬司果然已經發現了!在場的官員聽到他的這句話,身體瞬間癱軟下來。

  尋常生意自然不會有幾百斤黃金的利潤,薑太守這樁私通荒族的生意他們參與其中,大開方便之門。勾結荒族,輕則判斬,重則夷滅全族,想到自己的結局,十幾人都是不寒而栗。

  只是,事情做得如此隱秘,銅馬司怎麽會知道?

  薑太守卻在此時笑了起來,似是讚許說道:“不愧是銅馬司,

有意思!”  “余大人此番前來,若是沒有朝中旨令,恐怕不能帶我們走。”離薑太守最近的紅袍官員臉色發白,強作鎮定說道。

  余左將沒有理他,眯起眼看著薑太守:“薑大人也是這麽認為的嗎?”

  “早就聽聞余大人六品術師的威名,本官一直想找個機會見識一番。”薑太守笑著說道。

  話音未落,他的身上突然氣勢暴漲,壯實的骨骼肌肉頃刻間撐起了作為文官原本平平無奇的身軀,木質的座椅扶手被他捏成了粉末。伴隨著薑太守的異變,室內狂風大作,擺放在桌案上的杯盞酒食被掃落在地。

  狂風席卷向站在薑太守對面的余左將,卻在距離後者數尺遠的地方陷入停滯。只見余左將的手上多了一面小小的銅鏡,上面雕刻了繁複的紋路。

  “薑大人身為朝廷命官,卻修行這般異族手段,可惜。”余左將歎息說道。他比了個手勢,身著玄甲的銅馬司軍士齊齊拔刀而出,十幾面刀刃在燈火下泛著寒光。立在門口的九尺大漢大踏步向前,三兩步走到余左將身側,身上散發出不弱於薑太守的氣勢。

  面對如此局面,被包圍的郡府官員中,膽小者兩股戰戰起身欲走,卻又絲毫不敢動彈。

  “難道薑大人覺得,僅憑銅馬司就能做成這件事?”劍拔弩張的態勢下,一道女聲突然出現在在場每個人的耳畔。聲如清泉,悅耳中帶著幾分冷冽威嚴味道。

  聽到聲音,心裡仍然存著一絲僥幸的紅袍官員閉上眼睛,身形搖搖欲墜。如果說單憑一郡的銅馬司不能直接將他們拿下,那麽這個聲音的主人出現在這裡則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朝廷的態度。

  薑太守的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冷聲說道:“下官確實沒有猜到殿下會親自出現在這裡。”

  太守宅邸外,層層疊疊的玄甲軍士簇擁著一架華麗馬車,車廂上金漆勾勒的祥雲和鸞鳥足以說明主人尊貴的身份。

  “這些日子落槿城多了不少你手下的探子,你既已經知道鸞翮在追查這件事,又為何猜不到本宮會出現在這裡呢?”馬車中的人嘲諷說道。聲音不響,卻在風雨聲中分外清晰。

  面對嘲諷,無人敢出聲反駁。

  “殿下果然如傳聞一般才智過人,只是,我很好奇,殿下究竟對我做的事了解多少,也希望殿下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麽,”薑太守突然大笑,目光陰冷,“這般大費周章,毫無意義可言。”

  說完,薑太守的體型再一次迅速增長,不斷湧現至誇張的肌肉將一身官服撐裂成布片。他用變得血紅的眼珠盯著余左將,冷笑說道:“何必呢?”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瞬間爆裂開來。血肉化成的衝擊波帶著恐怖的威勢撕碎了周圍兩丈內的一切物體,即使是雙臂環抱粗的梁柱也不能幸免,連帶著附近的房頂也坍塌下來。

  離得最近的幾位銅馬司軍士雖然身著上等玄甲,卻依舊抵擋不住這般衝擊, 被震飛至數丈遠的地方,渾身甲胄盡碎,重傷昏死過去,而那些毫無保護的郡府官僚則是身體被扯成無數碎片,幾乎在瞬間殞命。

  余左將下意識做出反應,手中的銅鏡飛到他面前,散發出一圈圈乳白色光暈。血色的衝擊波衝撞在光暈上,銅鏡不堪重負,搖晃著向後退去,在快要貼上他面孔的時候才面前停下。余左將身側,九尺壯漢左腳後退半步,雙臂交疊護於面前。他悶哼一聲,以堅如磐石的身軀硬生生接下了如此衝擊,卻也是渾身布滿細小的傷口。

  衝擊波攜帶著不可阻擋的威勢席卷了整個太守家宅,衝出大門。在靠近馬車的那一刹那,車廂錦繡簾布微動,一陣清風伴隨著悅耳的琴音,以車廂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去,瞬間將那衝擊波消弭於無形。

  “失算了!沒想到他會如此果決。”余左將喘著氣說道。召喚銅鏡抵擋衝擊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先前他使出荒族燃燒氣血之法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壯漢沉聲說道。這是他今晚第一句話。

  想起眼下還有人可以主持局面,余左將匆匆離開一片狼藉的室內,來到馬車邊上,把裡面的情況稟報給車中之人。

  “派人請城中醫師來救治受傷的壯士,你和朱九帶著剩下的人守在這裡。”馬車中人很快給出了命令,聲音清冷,似乎藏了些許怒意。

  “可薑太守已經死了。”余左將有些疑惑。

  車廂中傳出一聲冷笑:“不過是薑岩的脫身之法罷了。先前他說希望本宮能猜到他的計劃,那便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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