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陣已經明了,高力士在李隆基耳邊道:“皇上,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李隆基緩緩點點頭,長身而起,高力士知道,皇帝這是要施恩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隆基剛站起來,在場的全體人員便三跪九叩,三呼萬歲,李隆基微笑著道:“眾愛卿平身。”聲音洪亮,全場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謝皇上。”又是一陣叩拜聲。
“過幾天就是春節了,今天召集兩位相國和眾位愛卿到這裡,是為了一睹我大唐勇士的風采,他們中有的是軍中的勇者,為大唐守護萬裡邊疆,有的是宮中的武士,保衛著長安的安寧,他們都是我們大唐的英雄。”說到最後,李隆基高聲讚道。
“萬歲,萬歲,萬歲,······”演武場四周看台上的官員和士兵們聽完後都熱水沸騰,情不自禁的歡呼起來。
李隆基很滿意現場的反應,半晌之後,他才用手壓了壓,歡呼聲才停下來,繼續道:“但誰才是真正的英雄?今天就讓我們一睹為快,好了,比武開始吧?”說完就坐下了。
高力士大聲道:“皇上有旨,比武開始!”話音剛落,四周的巨鼓響了起來,“咚咚咚”地震撼人的心房,仿佛置身於沙場之中。
又是那個老太監大聲道:“第一陣,徐江對劉虎。”
劉虎本沒想到自己第一個上場,心裡有些忐忑,徐江是大內二等侍衛,身高體重優勢都很明顯,但經過許默和南霽雲等人的鼓勵,心裡已經平靜了很多,與眾人一一握手後,三兩步上了擂台,此時,徐江已經站在了台上,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徐江身畢竟高近九尺,比劉虎高了一個頭,見劉虎上來,嘴角翹起,輕蔑的冷笑了幾聲,劉虎卻渾不在意,上了擂台首先向皇帝李隆基行了一個軍禮,才起身與徐江對峙。
“開始!”老太監鴨公般的聲音一聲斷喝。
徐江早已迫不及待,老太監話音剛落,徐江已經衝向劉虎,同時揮出一拳,果然是高手,拳風強勁,劉虎矮壯的身材這時顯得格外靈活,往右橫移了幾步便躲開了這一拳,徐江別看人高馬大,速度也很快,腳下已經踢出兩腳,劉虎身子一矮,避過了來腿,再往前衝,用肩膀架住了徐江的左腳,再用力一頂,竟將徐江給頂翻在地,徐江起身不太方便,況且原本以為劉虎會讓他起來後再進攻,沒想到劉虎已經被許默給教壞了,立即衝過去對著徐江的頭就是一腳,徐江大驚之下想擋已經來不及了,被結結實實踢中,他也甚是硬漢,只是悶哼一聲,翻了幾個滾,劉虎想乘勝追擊,兩個箭步跨過去,剛起腳就被徐江突然抓住,被用力摔倒在地,接著兩人同時起來,這次變成了短兵相接,但身體和力量上的劣勢,使劉虎處境越來越惡劣,沒過多久,劉虎被接連擊中頭部,最後更被徐江一腳踢飛,到了擂台邊緣才停下,想爬起來卻感覺渾身無力,嘴裡也吐出一口鮮血,徐江見狀,獰笑著一步一步走近,他現在想把劉虎給撕成兩半。
咚,咚,咚,徐江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周圍的觀眾包括李隆基、王忠嗣等人都看得緊張萬分,眼睛都不眨一下。
眼見得徐江已經來到了劉虎的腳邊,兩手抓向劉虎的腳踝,想把他當場撕成兩半,手指快要碰到劉虎時,劉虎使出一招衝天炮,雙腳狠狠地頂在徐江的胸腹處,徐江就這樣又被頂飛了,但這一次劉虎沒有任何猶豫,高高躍起,將還沒落地的徐江壓在身下,饒是身體強悍,
徐江也當場吐出了幾口熱血,還沒反應過來,又遭到劉虎的重拳擊打頭部,幾拳之後,徐江已經不省人事了,讓觀眾們驚叫連連。 那老太監哪裡見過如此的慘狀,看到徐江滿臉是血,連忙過來阻止,劉虎停了手,卻不肯起身,只是大聲問道:“誰贏了?”
老太監呆了呆,卻不敢回答,他回頭看了看高力士,高力士緩緩點頭,他這才喊道:“你贏了,你贏了。”
觀眾們都鼓起掌來,尤其是李蓉,她和劉虎本就相熟,劉虎贏了她就像是自己贏了一樣,高興地上蹦下跳,還和崔煙煙、獨孤明成說一些劉虎的糗事,惹得兩女連連驚叫。
劉虎這才咧嘴一笑,起身來到擂台前,又對李隆基單膝跪下行了一個軍禮,李隆基大喜,站起來笑道:“好,好一個勇士,有勇有謀,智勇兼備,朕有重賞。哈哈哈。”
很快就比第二陣了,突厥人兀裡根披頭散發,乍一眼看上去如同一匹野狼,雙眼狠狠地盯著看似文弱的李天英,渾身散發出陣陣殺氣,據說兩年前比武,兀裡根是唯一贏了一場的大內武士,不過這唯一贏的一個也是草原人,所以私下裡回紇人並不當回事,心中對漢人身體上的優越感更強了。
李天英倒是好整以暇,沒有絲毫緊張的樣子,踏上擂台後,也是首先向李隆基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才開始和兀裡根對峙。
“比武開始。”老太監一聲大喝,比武正式開始。
兀裡根在老太監話音還沒落下就撲向了李天英,如同狼一般矯健,只是李天英如同一隻狡猾的猴子,根本不與他硬碰,只是沿著擂台邊緣遊走,兀裡根沒有辦法,隻好跟著他,兩人遊鬥了一刻鍾,兀裡根體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滿頭大汗,氣喘籲籲,腳上如同注了鉛一樣,而李天英遊刃有余,他看到兀裡根想休息了,哪裡能讓他如意,衝上去一個掃堂腿,兀裡根就像被砍斷的樹一樣種種摔在地上,身體搞接觸到地面,就被李天英重鏟,他悶哼一聲,倒在擂台外抽搐不已。
第二陣,李天英獲勝,李隆基龍心大悅,平時看這些大內武士牛皮哄哄的,自從兩年前比武失敗後,參加比賽的武士全部被逐出皇宮,這一批新來的武士是從各地延攬而來,本以為穩操勝券,沒想到和邊軍軍士比起來如此不堪一擊,現在邊軍已經勝了兩場,下一場是許默,據說武藝高強,他今天還找了王忠嗣確認,取勝應該更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許默也沒有讓李隆基失望,甫一登場就用組合攻擊將差不多是他兩倍體積的潘勝志踢飛在了擂台下,整個時間不過幾息之間,讓觀眾們目瞪口呆。很多觀眾以為一開始肯定是雙方遊鬥,所以不怎麽在意,還在和旁邊的人聊天,但聽到驚叫聲後,再看擂台上,已經只剩下了一個人,潘勝志已經神志不清地躺在了地上。
許默不顧觀眾的驚呼,對李隆基行了一個軍禮,李隆基連叫了三聲“好”,站起來道:“精彩,太精彩了,許默,果然武藝高強,勇冠三軍,今日,朕就封你為冠軍將軍,望你日後為我大唐開疆拓土,揚威域外。”
觀眾們又是一陣驚呼,沒想到李隆基這麽看重許默,當眾封他為冠軍將軍,這個年輕人不過二十多歲,聽說從軍也不過半年,就已經身居將軍之高位,這也升的太快了。
許默也大為興奮,當即謝道:“末將謝皇上隆恩,此生定將皇上恩威加於四海,讓天下萬邦共沐我大唐雄風。”
“好,說得好,朕對你寄予厚望。”李隆基笑道,又對王忠嗣道:“忠嗣啊,你看人的眼光不錯,這個許默朕也很喜歡。”
王忠嗣連忙站起來躬身道:“能得皇上的青睞,是他的福氣。”
李隆基又是一陣大笑,笑得甚為得意,他一向愛才,現在又得一可造之材,這對他的雄圖霸業是一個巨大的推動,怎能不讓他得意?
“恭喜王大帥又得一大將。”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王忠嗣看去,卻是當朝右相李林甫。
王忠嗣大怒,沉聲道:“李相言重了,我大唐人才輩出,是國家之幸,是大唐繁榮昌盛的保證,不是嗎?”
李林甫哈哈笑道:“那是自然,本相也是為我大唐有此英傑而高興啊,哈哈。”
李隆基笑道:“好了,兩位愛卿,比武還沒完呢。”但眼中的笑意卻淡了很多。
比武繼續進行,但有了前面許默瞬間擊敗對手的先例,後面的比賽對於觀眾來說就乏味了許多,盡管李嗣業和南霽雲也贏得很漂亮。
歡聲雷動中,邊軍以五比零擊敗了大內武士,乾淨利落地取得了勝利。皇帝李隆基龍顏大悅,中午在興慶宮大擺筵席,宴請許默等人。
宴會在花萼相輝樓舉行,比武結束後,李隆基稱讚了眾人一番,之後便下詔移駕花萼相輝樓,前有羽林軍、太監、宮女開路,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花萼相輝樓。
許默等人跟在王忠嗣身邊,和李嗣業、李天英不同,臉上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反而顯得愈發沉靜,南霽雲策馬來到許默身旁,輕聲道:“大人,比武勝利了,你怎麽不高興啊?”
許默笑了笑,道:“不是不高興,只是我們今天的勝利,只是萬裡長征走完了第一步,遠的就不說了,過幾天還要和回紇人比武,你看皇上今天如此高興,我們萬不能讓皇上失望啊。”
南霽雲聞言也心思平靜了許多,李天英聽到了許默的話,也不再和李嗣業、劉虎說笑了,弄得粗枝大葉的李嗣業、劉虎二人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