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雖然許默沒有表現出什麽不一樣,但南宮仙塵還是感覺到了,在他的再三追問下,許默終於說出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宗漢,我要和你說實話,這件事情是我安排的。”南宮彥雲喝了一口酒淡淡道。
許默吃驚的看著南宮彥雲,南宮彥雲看到他眼中的吃驚和不滿,但視若無睹,繼續道:“宗漢,別忘了我們的大業,為了完成大業,所有的資源都應該利用,林嫣只是一個商賈的女兒,上次在河東的時候我們商議過,那時候你只是個校尉,我原本以為你至少要幾年時間才能升到獨掌一方的位置,林鶴鳴能給你財力上一些助力,所以不反對你和林嫣的婚事,沒想到你不到一年就升到了鎮北州都督,而且你還沒有成家,你的婚姻應該能幫助你登上高位或者獲得支持,現在這個時候林鶴鳴就顯得不夠了,而雍城郡主對你一往情深,如果能和她結合,至少皇帝的信任以及太子等人對你的顧忌都會多一些。”
許默沉默了,他知道南宮彥雲說的是正確的,這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但他自認自己不是政治生物,他很重感情,也很熱血,他這樣的人不適合混政治。他抬起頭看著南宮彥雲道:“仙塵,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你說的這件事情我做不到。”
他原本以為南宮彥雲會生氣,會後悔,但這些都沒有出現,南宮彥雲端起酒杯道:“宗漢,你的選擇我很高興,這說明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要是你真的薄情寡義,我隻好和張良一樣,急流勇退了。”頓了頓,他說道:“我沒有選錯主公。”
許默心中很感動,這是一個知己,和自己同甘共苦的人,他舉起酒杯和南宮彥雲碰杯,接著仰頭一飲而盡。
“主公,作為你的軍師,我會為你謀劃一切,給你提供最好的選擇,不過,做出什麽選擇是主公的事,不管你做出什麽選擇,我都只能為你做到最好,不離不棄,生死與共。”南宮彥雲眼睛發紅地道,之前他也想過許默的反應,他以為許默會生氣、暴怒,把他趕走,但許默並沒有這麽做,而是對他說抱歉,讓他心中的效死之心更加強烈。
“不離不棄,生死與共。”許默也說道。
這頓飯吃了很久,不過吃完南宮彥雲就走了,尋找狗剩的爺爺嶽三眼的事情還沒有頭緒,他必須去茶莊坐鎮。
整整一個下午,許默哪裡也沒有去,都是和秀兒在一起,秀兒多才多藝,一個下午都在表演才藝,而許默則舒服的坐在一邊,享受著難得的休閑和視聽享受。
第二天,許默帶領親兵進行訓練,接任金吾衛將軍的旨意隨時會下來,這些親兵就是他掌控金吾衛的依靠,他必須訓練好。
上午先來了個20裡長跑,接著由一連和二連對練,全員徒手肉搏,看哪個連先躺下,戰鬥持續了近半個時辰,最後原本只能算是平局的結果,因為全部人都躺下了,不過,在許默就要宣布結果的時候,有一個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關小刀?
是關小刀!
許默有些吃驚了,這個關小刀是揚州青龍幫的人,今年才十九歲,從軍快一年了一直表現不錯,不過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沒想到這次這麽堅強,看他的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估計是靠硬撐才站起來的。
“一連獲勝!”許默宣布道。
聽到許默的聲音,一連的士兵們慢慢爬了起來,不過都是搖搖晃晃,對練獲勝,意味著一連的士兵們可以一個月不用洗衣服,而且今天晚上可以加菜。
“去,把關小刀和二連長叫過來。”許默對身邊的阿史那不拘道,張成去籌備波斯商站的事情,楊德去了河東,牛頭帶人保護秀兒去了大慈恩寺上香,身邊只剩下了阿史那不拘。
關小刀和二連長陳家勝聽到命令後立刻來到了許默的面前。
“陳家勝,你們二連可真行,一連少了十幾個人你們還能輸,回去總結總結問題在哪裡,明天交給我。”許默冷聲道。
陳家勝二十七八歲,被許默訓得滿頭冒汗,不過他也無話可說,畢竟是輸了,隻好應道:“是,都督。”
許默揮了揮手,陳家勝如蒙大赦,趕緊回去整理隊伍。
許默看著全身疲憊不堪的關小刀,見他已經快撐不下去了,道:“小刀,這次怎麽這麽拚命啊?”
關小刀忍住全身的傷痛,咧嘴道:“都督,我爹來信了,說聽說我在河東跟著您打了打勝仗,都很高興,家裡來說媳婦的都踏破門了,家裡也有錢了,他讓我好好跟著都督乾,我想乾出個人樣來,出人頭地。”
許默聽了很欣慰,道:“好,好好乾。先下去休息吧。”
關小刀也快支撐不住了,躬身的時候差點站不起來,幸好一連長袁剛派人過來照顧他這個大功臣,兩個人一下子把他給架了下去。
莊嚴地大慈恩寺外,十幾個士兵護送著一連普通的馬車在門口停下,這些士兵有些身材不高,但非常健壯,頭盔下露出小辮子,有些還長著大胡子,門口來來往往很多行人,都用一種一樣的眼光看著這行人,就連帶隊的牛頭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馬車的車簾拉開,蒙著面紗的秀兒在一臉潑辣相的蘇晴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後面還跟著兩個侍女。
牛頭安排下幾個人看馬,自己帶著其他人護衛秀兒上了台階。
秀兒知道,許默最近有些事情,所以她來大慈恩寺為許默上香祈福,蘇晴和她關系最好,身為內府管家,自然陪著她來。
“呦,這幾個人是什麽人啊,還梳著辮子,不男不女的!”
“你看,都是羅圈腿呢,會不會走路啊?腿都掰開來了,小心摔了啊?”門口幾個穿著錦袍的人看到牛頭等人,不知為什麽指著牛頭等人笑道,身邊還跟著十幾個親兵模樣的人。
牛頭大怒,對於任何侮辱靖邊軍的言行,他都無法容忍,現在那幾個人侮辱了他的兄弟,他哪裡能忍得住?立刻就想過去算帳,火長馬布羅拉住他道:“牛哥,算了,都督說過,不要惹事。”
牛頭想起許默說的話,隻好按下心中的怒氣,不再理那些人。
不過那幫人似乎還不想放過他們,見他們沒有反應,反而更加驕狂,“還以為是當兵的,沒想到是縮頭烏龜啊,那幾個小妞還不錯,劉公子,要不要玩兩把?”
牛頭等人還在忍著,但是潑辣的蘇晴忍不下去了,她轉過頭去雙手叉腰對著那幫人喝道:“你們這些壞蛋,只會靠著父母胡作非為的廢物,他們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你們正在幹什麽?不是嫖妓就是賭博,和他們比起來,你們算什麽東西?”
劉公子一夥人大怒,劉公子喝道:“來人,給我把這幫子丘八拿下,本公子今天要爽一把。”
他身後的那些士兵立刻把牛頭等人圍起來,牛頭等人不敢怠慢,一聲“保護夫人。”十幾個人將秀兒等人圍成一圈,手也握住刀把,嚴密戒備。
周圍的行人紛紛避開,不敢上來過問。
“你們想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幹什麽?”蘇晴絲毫不懼,橫眉以對。
這時一陣風吹過,將秀兒的面紗吹走了,露出了秀兒嬌媚的面容,讓劉公子等人看得眼都呆了。
見牛頭等人圍成一圈,劉公子以為他們是示弱了,他馬上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大聲笑道:“幹什麽?你說本公子要幹什麽?識相的放下兵器,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只要這幾個姑娘陪本公子喝幾杯酒。”
馬布羅大怒,指著劉公子大罵,他最見不得有人侮辱許默,包括許默的家人,劉公子辱罵秀兒,他怒火中燒,但張口說出來的卻是突厥語。
這時劉公子旁邊一個人眼睛一轉,看了一眼秀兒等人,在劉公子耳邊輕聲道:“劉公子, 這個人是突厥人,您父親不是刑部尚書嗎?不如以這夥人是突厥奸細為由,把他們都抓起來,那還不是任您處置?”
劉公子正愁沒有辦法,這一聽眼睛一亮,他左手叉腰,一指牛頭等人喝道:“來人,這夥人是突厥奸細,為了大唐的安危,給我把他們全部拿下,送交官府處置。”
“是。”那十幾個士兵馬上就要衝上去拿人,牛頭伸出手道:“慢著,你們憑什麽說我們是突厥奸細?”
劉公子旁邊那人指著馬布羅喝道:“哼,這個人是突厥人,你們還說不是突厥奸細?”
牛頭還想再說話,劉公子已經喝道:“還不動手?!”
士兵們不敢怠慢,立刻撲上去,牛頭等人其實好惹的,馬上犀利地進行反擊,這不打不知道,一打嚇一跳,不過眨眼的功夫,那十幾個士兵已經被放翻在地,讓劉公子等人目瞪口呆,沒等牛頭等人追上來,他們已經趕緊跑了。
牛頭等人也算出了口氣,也沒有糾纏,護著秀兒繼續去大雄寶殿燒香,原本以為事情就這麽結了,沒想到他們秀兒還沒出來,大雄寶殿已經被人圍住了,大隊唐軍士兵衝進大慈恩寺,將大雄寶殿團團圍住,其他香客四處逃散。
大隊唐軍的後面過來了一大群騎馬的人,一群穿著金色明光甲的軍士如群星拱月般圍著一個穿著鮮亮鎧甲的年輕人以及劉公子,此刻正洋洋得意的說笑,跟著他的幾個人正對著大雄寶殿洋洋得意地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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