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有線索。”泰勒指著昨晚自己在的山頂發現,“或許戰場就在那裡。”
“泰勒昨晚你那個飛起來的,會發光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那個啊,那是我在密室的戰利品。”泰勒將重新黯淡的魔法球拿出來,“其實就是一個電燈泡。”
他將手裡的魔法光球分給泰瑞和曼蒂,“好了,我們重新上路吧,或許我們今天就能發現那座城市。泰瑞,把金屬探測儀放到車上去,我們開車過去。”
路上的坡度越來越大,史密斯將車的檔數調低,車子緩緩地爬上坡,越過了一座山頭,山的那邊是一片平整的沙地,當晚泰勒所說的那根筆直的木杆,就插在沙地的邊緣。
“爸爸,把車停在這裡吧,接下我們走過去。”
金黃的沙子,靜靜地鋪在地上,就像一潭幽深的湖水,孤零零的,不知由什麽製成的長棍,是這個地方,唯一的標志。
“好吧。”史密斯將車停在山脊之上,泰瑞忙著從車上將金屬探測器拿下來,開啟電源,向著山下的沙地跑去。
格雷則帶著約翰和艾琳娜朝那根不知是什麽的東西跑去。
“怎麽,曼蒂,你不是想要一件趁手的武器嗎,萬一那時一柄石中劍呢?”
“怕什麽,要是我的,那就是我的。”
泰勒看著三人向著沙地邊緣跑去,約翰一下就將插在地上的長棍拔了出啦,格雷和艾琳娜爭搶著握著長槍的另一頭,三人不敢用力,繞著長槍轉圈,但很快,格雷像是滑了一腳,瞬間就消失不見。
“兒子!”史密斯以為他掉進了流沙,趕忙跑過去,泰勒和曼蒂跟了過去,約翰和艾琳娜拿著手裡的長棍呆愣愣地站在那裡,低著頭,似乎再看著什麽。
“艾琳娜,快幫幫你哥哥。”史密斯大聲朝著艾琳娜呼喊,“快把那根棍子伸過去。”
艾琳娜轉過頭來,無助地看著飛奔過來的父親,沒有任何動作。
“快,快伸過去。”
“可哥哥已經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史密斯趕忙走到他們身邊,沒來的急停穩,差點也跟著格雷掉了下去。
那邊是一個沙坡,至於格雷,已經順著沙坡滑到山腳下去了。
“兒子,還好嗎?”史密斯看著沙坡,心落下了一半。
“沒事,父親,對了,那是什麽?”
“什麽?”
“就在你們的腳下面。”
泰勒這才注意到,他們的腳下已經沒有沙子了,圓潤的石頭斷斷續續地排成一條直線。
看樣子這裡的沙子下面有東西。
泰勒順手將腳下的沙子變成一塊木板,坐在上面順著沙子滑了下去。
曼蒂見狀也跟著給自己變出一塊木板,體驗起了滑沙,艾琳娜和約翰隻好求助泰瑞,泰瑞給了他們一人變出一塊,幫著他們推下了沙坡。
史密斯看著兩人平穩到達了山腳,尷尬地搓著手。
“叔叔,你想試試嗎?”
“我不了,你們玩吧。”但他看著準備滑下去的泰瑞,還是改變了想法,“泰瑞,還是給我變一個吧。”
滑倒山腳的泰勒回首看起了他們下來的地方,隨著他們的滑落,帶下了不少沙子,城牆漸漸顯露出了一角。
這是一堵十分高大的城牆,城垛上所顯露出來的部分,是巨大的石塊,埃及人遵從著古老的建築習俗,認為樹木終將腐爛,金屬也終將鏽蝕,只有石塊,
才是最好最堅固的建築材料。 泰勒用魔法扒拉著沙坡上的沙子,金黃的沙粒簌簌而下,露出更多的石塊,巨大的石塊層層疊疊,成了山形地城垛,城垛之下,依稀可見幾個為數不多的箭孔。
“這就是嗎?”格雷看著露出的一角,“赫爾莫波利斯是一座堡壘?看起來它也沒有多大嘛。”
“先別忙著下結論,先把沙子清理出來吧。”泰勒看著十米高的沙坡,“我們的工作量有些大啊。”
“我們就沒有捷徑嗎?比如把他們變成棉花糖之類的。”艾琳娜想著主意,她有些自豪,“我們能把它們變成空氣,這樣它們自己就會飄走。”
“我親愛又無知的妹妹。”泰勒摸著她的頭,或許是泰勒長得太快,又或者艾琳娜還太小,她的頭剛好能夠到肚子,摸起來十分順手,“捷徑當然是有的,但不是把它們變成空氣,這樣是十分危險的,艾琳娜,你應該是知道的,我們都需要呼吸空氣,不要給自己製造危險。你要像這些埃及人好好學學,他們的城堡到現在還在屹立在這裡。”
艾琳娜推開泰勒的手,抱著頭跳到史密斯的身後,“我才不無知,我也去過劍橋了。”
史密斯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艾琳娜,也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頭。
“爸爸!”
艾琳娜從史密斯的身邊跳開,看了看泰勒旁邊的格雷,沒有了再跑過去,而是繼續走回史密斯身邊,緊緊地抓著史密斯的袖子,防止他的手再次伸向她的頭。
“要是我要有這樣的一個妹妹那該多好,一定很有趣。”泰瑞看著跳來跳去的艾琳娜,“多可愛啊。”
“千萬不要有這樣的念頭。”格雷則在一邊悄悄地給泰瑞做著警報,“你是不知道她小時候有多難纏,今天不過是收些工錢罷了。”
泰瑞向著泰勒投去詢問的神情。
“別問我,她小時候大多是和格雷玩的。”
“是啊,哥哥作為家中長子,一點也不愛自己的妹妹。”
“我要是不好好學習,你們哪來的的知識,魔法史,魔法理論…”
“還有一大堆的作業。”
“那時為你們好。”
“哼!”
泰瑞和曼蒂開始爭論究竟是用漂浮咒,將它們直接移走,還是用魔咒和變形術將他們變小變更方便運走。
“用漂浮咒明顯更好吧。”
“用變形術明顯更好一點,就像上次我們再沙漠裡做的,那樣不好嗎?”
“我說諸位,我們就不能用消失咒嗎?”泰勒無聊地打斷了他們的爭論,“最直接,最方便的辦法。”
“真的,你確定你能一下子將這麽多沙子變沒了?”
“當然可以,請不要懷疑我的魔法能力。”泰勒拿著魔杖,大跨步地走到到沙丘腳下,抬高手臂,舉起魔杖,準備施法。
“這可是像山一樣高的沙堆啊。”曼蒂看著泰勒面前的沙堆,“就算是鄧布利多,他真的能做得到嗎?”
“曼蒂,不要懷疑你朋友的實力。”泰勒頭也不回地回答著曼蒂的疑惑,面對這麽大的一堆沙子,他並沒做過,但自從上次冥想結束,泰勒覺得自己將冥想的成果消化地差不多了,特別是昨天的魔法球實驗。
他們或許在山腳下麽有看清楚,但泰勒自己直到,能將消耗自己一半魔力,明亮地如同月球一般的光球送這麽遠,自己在之前絕對是做不到的,但昨天,他做到了。
泰勒清了清嗓子,沉著氣,直視著眼前的沙堆,回憶著消失咒的每一個細節,當他將所有細節都過了一遍後,才吸了一口氣,用盡全身的注意力,去使出那個及其簡單的咒語。
“消失不見。”
城牆上的沙子簌簌而下,發出滑動的聲音,泰勒的魔咒並沒有讓沙子全部消失,但八成以上的沙子已經不見,整面城牆赫然眼前,那時用巨石壘砌而成的牆體,由於沙子的保護,牆體並沒有被風化地很嚴重,石頭之間,抹著白色灰漿,在陽光的照耀小,就像一張發光的網,網住整個牆壁。
曼蒂驚訝地看著眼前消失一大半的沙堆,泰勒的魔法能力居然已經達到了這個程度,這還是人嗎?
“泰勒,你真的沒有瞞著我們去做什麽身體改造?”泰瑞遲疑著,“按照常理來說,一個人的魔法容量,特別是在發育完成之前,他的魔法能力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的。”
“那只是你的猜想。”泰勒收起魔杖,將它重新放到魔杖套裡,“人的身體是力量無窮的。”
“但那是人發展出社會形態共同協作的結果。”
“不,一個人就能這樣。”泰勒否定了他的話,“你完全忽略了一樣東西,人不止有一個身體。”
“第二個身體?”泰瑞的嘴像是被塞了一個橘子,“在這裡的是你的身體傀儡?”
“是靈魂。”泰勒白了他一眼,“請停止你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們除了將身體作為魔法的載體,還能是靈魂。”
“但眾所周知,幽靈是不能使用魔法的,你找到途徑了?”
“也不算找到吧,但這是一種猜想。”泰勒扶著自己的胸膛,“因為我辦到了,我有這麽大的魔法能量,所以需要一種解釋,這就是對我的一種猜想。”
“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泰勒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剩下的你們應該能夠解決吧,我先去旁邊休息一會。艾琳娜,格雷,你們跟著他們好好學學。”
泰勒向著反方向走去,將手裡的沙子變成遮陽棚,蹲在陰涼處等著他們,“看什麽看,還不快點乾活。”
曼蒂和泰瑞並沒有多生氣,他們嘟囔著,帶著格雷、約翰和艾琳娜向著剩下的沙堆走去。
由於泰勒把大部分的流沙都變沒了,剩下的一部分已經不足以遮掩城牆上的城門,高大的方形城門洞從從城牆上顯露出來,泰瑞他們來到城門附近,開始清理城門裡的流沙,泰瑞用漂浮咒對準一大堆黃沙,將它們懸浮起來,然後堆到城牆旁。
曼蒂嘗試用變形術,但沙礫太松散了,將他們結合起來再變小,明顯在浪費魔力,若是將它們直接變小,東風又會將沙礫吹散在空中,就像霧霾一樣,將他們籠罩起來,她泰瑞一樣,用起了漂浮咒咒,至少,對於他們來說,控制目標物飛向目的地,已經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了。
“姐姐,那個魔杖能給我用用嗎?”約翰看著兩人機械般的操作,似乎沒有任何難度,不就是拿著根木棍,指著沙堆,然後一邊念咒語一邊用魔杖畫個圖案嘛。
我上我也行啊。
“你的話,最好不要。”曼蒂看著自己的弟弟,“對於每個巫師來說,第一根魔杖是十分重要的。”
“第一根魔杖?”格雷疑惑地皺著眉頭,“很重要?”
“當然,或許是魔杖的使用會對自己做出什麽改變,按照那個賣魔杖的老頭來說,就是很重要。”
“他該不會是在騙人吧。用一根魔杖能對人做出什麽改變,最多就是手熟點罷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對於自己不知道的知識,最好保持敬畏。”
“當這種敬畏能被用來賺取利益時,我們能也要保持這種態度嗎?”
“呃…我要工作了。”曼蒂不知道該怎麽和弗蘭克家的人對話,他們好像失去了對一切的敬畏,鄙視一切,言語間還夾槍帶棒,“格雷, 你願意幫忙嗎?能幫我們拿瓶水嗎?就在車裡,我送你上去。”
“OK。”
曼蒂用漂浮咒將格雷送上了城牆,再次清理起了沙堆,她摸了摸艾琳娜的頭,“還是你好,你哥哥從來都這樣嗎?”
“他就是這樣,很自大。”艾琳娜吐槽起了格雷在家裡的事,“姐姐,我的另一個哥哥怎麽樣?”
“泰勒啊,他總愛自己偷偷搞些什麽東西,但不得不說,他很強。”曼蒂向著艾琳娜講述泰勒在學校的事,“但還是很愛分享的,比如在有求必應屋……”
“快看,這是什麽。”泰瑞在旁邊驚叫起來,他剛剛清理了腳下的流沙,兩千年後再次露出的地表的原始地面鋪滿了各色各樣的盔甲,破碎的胸甲,斷裂的武器,七扭八歪的屍骨,沙漠的乾燥使得他們都變成了木乃伊,泰瑞甚至還能看到幾縷飄動的頭髮。
艾琳娜尖叫一聲,撲到曼蒂的懷裡,泰瑞則是上前摸屍體。
“泰瑞拋下你那嘴臉,我們是來尋找赫爾莫波利斯的。”
“這裡就是了吧,看這些都是羅馬的盔甲,很明顯它肯定被攻破了。”泰勒拿起破的只剩一半的胸甲,在身上比劃著,“整副的,羅馬的盔甲,這種工藝可不是埃及人有的。”
“那萬一是裡面的人贏了呢?”
趁著他倆聊天的功夫,艾琳娜偷偷地轉過頭,觀察起了那堆骨頭,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類的屍骨,看了一眼碎裂的頭骨,又趕忙埋進曼蒂的衣服裡。
“那它就不會被埋在十米深的流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