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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與翅膀》章零 哲恩納特
  哲恩納特——一片存在於世界之外、宇宙之外、維度之外、位面之外的板塊。事實上以任何人類的詞藻作為其後綴都是不合適的,哲恩納特擁有無限悠遠的疆域,其上聳立著無限高的山峰,它的空中懸浮著大陸與諸島,無數樂園和地獄都與它相連,它是諸界的繈褓,它是創聖神域之衛,也是創聖神宮前的丹墀,它有生日卻沒有終期,換句話說它擁有無限長的生命,無限遙遠的未來,也終將擁有無限久遠的歷史,事實上“無限”是唯一能夠準確形容它的人類語言,其後對它的所有描述都是牽強的。但如果再找出一個能夠定義它的詞,那便是“哲恩納特”,從天使語言直譯成人類的語言——眾天使的居所,或稱天園。

  哲恩納特,其絕大部分土地都被歷史悠久的廣袤森林覆蓋,群鳥在中低空結隊飛行,其速度之緩慢仿佛是有意彰顯著被神峰之光所沐浴的舒適而導致的慵懶,群鳥飛行的前方是一片浩瀚無垠的湖泊,它的廣闊足以傲視諸界的任何一片海洋,但因充斥其中的水並非鹹澀,故而我們不以“海”來稱呼它。這片廣闊湖泊由四條大河匯流而成,它們分別是由東北方流入的勒伯恩河,它的河水呈現無暇的白色,適中的粘稠和濃度使得它的水流舒緩水聲微弱;由西北方流入的阿爾瑟勒河,河水呈現燦爛的金色,濃稠的河水仿佛凝固在河道之中,由於流速極其緩慢,因此即使置身河畔也幾乎聽不到任何水聲;由西南方流入的赫莫爾河,其河水呈現醉人的深紅色,流速略快,使得水聲稍大,河水拍岸激起的浪花會釋放出迷人的芳香;還有從東南方流入的麥鄂河,它的河水清澈透明,水流下的景象盡覽無余,波光由水面向外放射的的同時也射向河底,將水底裝點成光幕與水幕交錯下若隱若現的神秘世界。四條大河由無盡的遠方蜿蜒流淌,直至接近大湖處逐漸趨向平直,將大湖附近的陸地分割成均勻的四部分,由此哲恩納特的底部大陸被分成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這四條大河當中勒伯恩河水最輕,故此白色的水佔據了湖面的大部分,因為這個現象眾天使們為這巨大的湖泊取了一個簡潔易懂的名字——艾比德,也就是天使的語言中白湖的意思。根據我們前面所介紹的,白色的河水流入艾比德湖並佔據其大部分的湖面,它由河口展開一片扇形的巨大白色區域,由於湖泊本身也是接近圓形的,故而其他三條河的水流被擠壓成了一輪新月的形狀,它們在這個月牙狀的范圍內相互混合,又各自在其河口附近呈現鮮明的本色,而月彎的最深處有一座巨大的島嶼,那便是卡米爾神峰的基座。

  卡米爾神峰,聳立在一座面積極為廣闊的湖中島嶼的最中央,事實上卡米爾神峰的山體非常粗大,以至於如果天園中體型最大的生物出現在其左右,在山體自身的尺度上也是觀察不到的。但山體的體量因其形態而難以得到彰顯,因為它擁有接近無限的高度,這使得除非擁有覆蓋天地的眼眸,才能觀察到神峰的全貌,它的山體像極了一座高塔或一隻插在湖中央的鋼針。山體的石壁上長滿了各色的植物,它們中有的長著深綠色的枝葉,有的開出色彩斑斕的花朵,還有的莖蔓會發出淡金色微光,從雲霄的深處落下的瀑布,在風中扭動著,時而清晰可見,時而飛散隱去身形,將石壁和生長在上面的植物打濕的同時升騰起若隱若現的彩虹。成群結隊的鳥兒和各自飛行的天使,一對對彩色或純白的翅膀縈繞於山體周圍,

給壯麗的巨山平添了一份靈動。  被眾天使所熟知的神峰頂端是雲霄的盡頭那輪耀眼的聖光,聖光是由一個巨大的環形法陣放射出來的,它不分晝夜的環繞著神峰緩慢旋轉,這樣說是不準確的,事實上它自是晝夜之源,哲恩納特的季節與晝夜都隨這個光環的變換而更替循環。光環不僅會轉動,還會緩慢地呼吸,由於其呼吸的頻率、呼氣及吸氣的長度、以及所釋放的光的亮度和溫度都是不平均的,故此哲恩納特大陸的晝夜長短會有變化。並且一年按氣候被分為十二個季節,在一度季節的輪回當中,除了那個最黑暗的季節以外,即使是在夜間光環也不會完全熄滅,它會緩慢地釋放出幽幽的藍光,那如絲的光線將隨風飄向大陸的遠方。一般意義上講光環所在之處便是神峰之巔,但事實並非如此,神峰在穿過光環以後繼續向上延展,無人知曉其盡頭的所在,只有無數的傳說流傳於天使們的口耳之間。

  在光環的下方一段距離處,四塊大陸和六座面積稍小於那些大陸的島嶼懸浮在神峰的周圍,按照從高到低的順序它們分別是哲柏林大陸、瑪加爾倫大陸、格戴爾大陸、羅伊曼大陸,之後是審判島、藝術島、休養島、議事島、自省島以及見習島。見習島下方的一段距離便是卡米爾神峰的山根,這裡被分為了兩部分,分別是朝向北方依山而建的學術都市天使學院和朝向南方建於窯洞之內的工匠都市聖錘堡及其下方聖神寶庫。

  而我們的故事就要從上述提到的第三塊大陸——格戴爾講起。格戴爾大陸是命運的守護者大天使長菲蕾洛伊斯所管轄的領土,那是一片氣候溫和十分宜居的土地,一度季節的輪回也就是一天園年間有九個季節其大面積的土地都被金色、綠色以及紫色枝葉的植物所覆蓋,其中包括能夠被微風吹出優美旋律的風笛荻;能夠開出遮天蔽日的巨大花朵的參天巨樹——獨花杉,它因每次只能開出一朵花而得名;還有五季為鹿,四季為藤,三季為樹的魔形灌等等,其種類之多無法盡數。據格戴爾的植物學家們統計,生長在格戴爾大陸上的植物約有三十三科六十余萬種之多。而棲息在其大陸上的動物也同樣種類繁多,其中最具傳奇色彩的便是被諸界所熟知的獅鷲;有著濃厚東方色彩的金鬃龍,根據其鱗片的顏色還可細分為碧鱗金鬃,青鱗金鬃,赤鱗金鬃,彩鱗金鬃等;還有晶齒兔,它們絕大部分都通體長有淡藍色的皮毛,少部分帶有一些雜色,長長的耳朵頂端前側向上長著三到四根冰晶般透明的錐狀尖刺,眼球和瞳仁呈現非常相近的白色,一條極為不明顯的輪廓線劃分出眼白和瞳仁,它的牙齒和耳朵上的尖刺質地十分類似,無暇的透明性狀使其得名。

  在格戴爾大陸上建有三座大型都市,分別是格戴爾大陸的首都、諸界命運的守護堡壘——沃米埃爾,音樂之都昂格以及學識之都澈希卡。

  沃米埃爾城坐落於格戴爾大陸的東北方,城門朝向西南方,它東臨沃塔爾峰,與澤布西斯大天使的加裡爾府不同,沃米埃爾城白晝的天空大部分時間都是晴朗的淡藍色, 同時被小朵的薄雲點綴。三五成群的雲鷗會在雲朵中飛行,那是因為依賴雲中水分生存的水凝精是它們最愛的甜點,雲鷗們總是趁其不備如利箭般飛快地刺入雲朵,將雲刺出一個漩渦,最多兩秒後它們又會在雲的另一端疾翔而出,雙翼夾帶的氣流會將雲朵拉出長長的尾跡。水凝精一旦脫離雲中的水汽便很快會乾枯而死,故而雲鷗的狩獵與進食總是一氣呵成,衝出雲朵的雲鷗尖銳的喙端偶爾能看到一環細小的彩虹。哲恩納特的一度晝夜輪回要耗費約3600個時間單位,之後我們稱其為“小時”,通常情況下雲鷗的雌性與雄性會輪番出行狩獵,與之相對它們也會交替還巢哺育幼崽,如此往複約75000小時後雲鷗群便會集體還巢,休整約一晝夜,然後重新開始新一輪狩獵活動。

  每當雲鷗暫別天空,水凝精們便有極大可能會成群結隊地躁動起來,它們會將稀疏的雲朵聚集起來,並拚命地釋放出體內儲存的水分,形成積雨雲,這便是沃米埃爾城中並不多見的雨水天氣。當雨水降落在沃米埃爾城和其附近的林地上時,水凝精們便會開始絢麗的演出,它們會將雨滴連結起來形成晶瑩的線條甚至是形狀,並用這些線條和形狀繪製出形象,如果雨下的時間夠長,它們甚至會用這些形象講述一個完整的故事,而這些故事並非來自天園的史冊或藝術作品。這些細小的精靈們富有創意的表現總是會引來天使們的關注與讚許,乃至於天使長菲蕾洛伊斯都會在下雨的時候,聚集起天園唱詩班的天使們為水凝精的故事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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