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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事》第6章 9年地府事 0姓血淚苦
  老爺問話,黃凱自不敢隱瞞,眯眼沉思了一下,醞釀了一下情緒,便開始講了起來。

  “老爺是在九年前的正月二十五日那天離開城隍府。老爺離開以後,地府在判官府、森羅殿和政務院的相互配合治理下,倒也平安無事,一切有條不紊,和原來一個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些本該加蓋城隍府府印的文件上,缺失了城隍府的大印。一開始,各級官員都有些好奇,怎麽有些文件上沒有了城隍府的大印,可懾於鍾馗的惡像和威猛,並不敢說什麽。可時間長了以後,便慢慢地傳出老爺已不在地府的傳說。”

  隨著黃凱的敘述,地府九年的過往在陳山的面前展開。

  城隍老爺已不在陰間的傳說在民間傳開後不久,便有一名叫柳嬋的天庭人士手持天庭左相手諭來到地府,自稱自己受天庭委派,下界到地府接任地府城隍。為此,鍾馗請求地藏菩薩派諦聽核查此事,證明確有其事。

  由於陳山並未對外宣稱離職,令牌和府印下落不明,而柳嬋又手持天庭左相手諭,著實在地府引起了一場較大的朝堂政務衝突。以判官府、森羅殿、兵部等為首的一部分部門,堅持以陳山為城隍府主事,堅稱城隍陳山為臨時外出,假以時日,定會重歸,且以柳嬋並無城隍府令牌和城隍府印在手為由,不予認可柳嬋為正式地府城隍,但兼顧到手持天庭左相手諭,同意柳嬋可以臨時主持城隍府工作。以政務院、刑部、吏部等為首的一些部門,以城隍府不再出具府印、城隍不在地府、柳嬋又手持天庭左相手諭為由,堅決擁護柳嬋坐鎮城隍府,為新的城隍老爺。

  兩廂勢力各持己見,互不相讓。僵持期間,柳嬋在政務院的支持下,強闖城隍府門,意欲強行打開府門,入主城隍府。奈何守府兵卒,六親不認,未見城隍府令牌和陳山面授,絕不打開府門,誓死不從。眼看雙方兵戎相見之時,兵部尚書劉玉龍帶兵來到,以沒有城隍府令牌,任何人不得擅闖城隍府為由,平息了城隍府之危。

  柳嬋強闖城隍府不成,便在政務院割開一片地方,自稱地府新城隍,開始主管地府政務。地府政務,劃分嚴格,各司其職。判官府、森羅殿自成一體,不干涉地府地方居民生活政務。兵部負責守護地府與陽間之間的界障和地府各主要部門的安全,政務院負責地府地方的國計民生。

  兩方勢力,經過初期的激烈爭鬥,慢慢地形成了互不參涉的格局,在戶部和禮部等部門的調停下,一時間,倒是能夠平安相處,雖然暗地裡各自看對方不順眼,但也能維持表面的平和。

  三年時間,就在雙方的爭爭吵吵中度過。第四年,地府北部大旱。柳嬋積極組織全民抗旱救災,苦於乾旱面積太廣,抗旱成果收效甚微。年底,糧食、物價上漲,部分地方已出現饑荒,戶部緊急調撥國庫錢糧,平抑物價,積極賑災,勉勉強強地度過了饑荒。同時在年底,行政院、刑部、吏部三家聯合辦案,以救災和賑災不力為由,撤換了大批地方行政官員,全部換成了親近柳嬋以及政務院的官員。

  第五年,北部還是大旱。地府行政機構積極組織抗旱救災,從南方調撥大量糧食,運往災區。但奈何災情嚴重,受災面積過大,災民眾多,仍不能徹底地解決饑荒。就在即將出現流民與餓殍的時候,各地出現了一批手握大量金錢的富戶,廉價從深遭饑荒迫害的農人手中收購土地。為了活命,大量的百姓賣掉了手上的土地,造成了嚴重的土地兼並現象。

出售土地所得,也沒有支撐多長時間,流民還是出現了。流民的出現,引起了各級政府高度的重視和恐慌。判官府、森羅殿利用管理人間人口輪回的便利,組織了一批人間從事輕、重工業的人才,全力發展工業,吸收流民從事工業生產,穩定民心,盈利所得,全部劃歸戶部,用於賑災。由於地府工業基礎薄弱,一時間不能發展壯大,工廠用人有限,還有大量的流民無法解決。行政院廣發告示,號召全民節儉,組織募捐,倡導富足人家收留流民,凡是收留難民者,三年不納賦。政令一出,所有兼並了大量土地的富戶便冒了出來,大量地收攏流民,供以吃食,雖不能飽食,但不至於餓死,同時和流民簽下了簽約,賣身為奴,不得背叛。  賣身為奴,地府法令沒有明確規定禁止還是不禁止,恰恰讓這些富戶鑽了一個空子,再加上受災情所迫,沒有更好的解決流民的辦法,地方官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歷盡千辛萬苦、損失了一部分人口之後,地府終於度過了艱難的第五年。第六年,天不再大旱。就在人人慶幸饑荒不再的時候,新的問題出現了。

  由於北方大量土地的兼並和三年不納賦的政令,使原本因賑災而空虛的國庫更加雪上加霜,僅靠南方的稅賦苦苦支撐著。國庫空虛,一切開資削減,著實令戶部為難。國庫空虛並不可怕,大家勒緊褲腰帶還能度過,更可怕的是北方社會兩極分化日趨嚴重。失去土地而賣身為奴的百姓一無所有,每日辛苦勞作,換來的僅僅是可憐的一點吃食,受盡了壓榨,完全地失去了人生的自由與尊嚴,徹底地淪落為富人的勞動工具。反觀富人,坐擁大量的土地與農奴,不納稅賦,極盡壓榨農奴, 豐取苛與,快速地積累著財富,同時紈絝成群,賄賂拉攏地方官員,橫行鄉裡,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致使地方民眾苦不堪言,無處訴苦。政務院幾次頒布法令,要求地方各級政府嚴執法令,肅清混亂,但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見效甚微,甚至到現在,勢頭有慢慢往南方蔓延的趨勢。

  陳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聽著黃凱的敘述,腦海裡,一條清晰的思路被他捋了出來,柳嬋的突然出現,兩派勢力的形成,天下的大旱,因救災賑災而撤換掉的官員,大量糧食仍未能解決的饑荒,突然冒出來的大量土地兼並者,農奴的形成,官員的不作為,社會的混亂,一切看起來都象是自然而然地發生,可細思起來,卻又象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黃凱,時候不早了,寅時已到,陽升陰退,老爺也該回去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你去一趟判官府,將城隍府令牌和城隍府印取回,順便通知鍾馗,明天讓他前來見我。”陳山望著外面已快黑夜來臨的天色說道。

  “老爺,張貴梅臨出府時,已將令牌和府印留下。”黃凱邊說著,邊從寬大的袍袖中取出了令牌和府印,恭恭敬敬地遞上前來。

  陳山將令牌取於手中,系在腰間,然後吩咐道:“備轎,送老爺回家!把府印保存好,記得讓鍾馗明天前來。”

  “是,老爺!”

  一番準備之後,八抬黑呢大轎抬著陳山,快速地穿出府門,向鬼門關行去。黃凱站在城隍府大殿前,緊緊地抱著府印,望著大轎在自己的視野中消失,佇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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