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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偵探事務所》第2章:眼睛
  “嗒,嗒,嗒......”一樓的大廳裡一片死寂,唯有陳默的腳步聲在這裡回蕩。

  陳默走入大廳,周圍點點星光閃爍,如螢火蟲般四下遊曳,為原本一片漆黑的大廳帶來了許些光明。

  大廳並不算很大,大門左邊是藥房,藥房旁邊分別是電梯以及洗手間,電梯顯然是已經不能用了。大門正對面則是廚房,右邊則是樓梯。大廳正中間有個接待用的櫃台,不過從上面那厚厚的灰塵以及滿是蟲蝕的痕跡上可以看出,它已經許久沒有被使用過了。

  陳默站在大廳中,花了幾秒鍾適應了下大廳內昏暗的環境,觀察了一遍四周的環境,隨後便快步走向了藥房。

  一推開藥房的門,陳腐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地上的灰塵紛紛揚起,老舊的架子擠滿了房間。架子上早已沒了藥品,僅有幾個空了的玻璃瓶擺在上面。

  陳默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個瓶子。瓶子上的標簽在如此漫長的時間中透露出濃重的黃色,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分辨不出是什麽藥物。

  正當他把瓶子放回架子上的時候,忽然一陣腳步聲在他背後響起。陳默眨眼間便從風衣內側抽出一把銀白色的手槍,快速拉開保險,轉身對準身後。面具下的眼瞳微微眯起,仔細打量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男性,約莫17,8歲,面色發青,衣著破爛,渾身是血。應該是失蹤的四個學生之一。陳默迅速在心中作出了判斷。

  “站在那兒別動,你叫什麽名字?”

  那男生一臉驚恐,但還是聽話的停住了腳步:“我......我叫張勝......快!這裡有鬼!其他人都死了!求你了!快帶我走吧!”

  陳默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名字確實是失蹤的四人之一,“你是怎麽活過這幾天的?為什麽不自己離開這裡?旁邊就是大門。”

  “我......”張勝的表情忽然僵住了,隨後又恢復了之前驚恐的模樣,“這裡有鬼!其他人都死了!求.......”

  還沒等他說完,一枚子彈便穿過了他的腦袋,陳默開槍了,子彈無聲的飛出,強大的衝擊力掀飛了他的頭蓋骨,黃白的腦漿混著暗紅發黑的血液沿著張勝的臉頰淌下。

  “......你了!快帶我走吧!”張勝依舊在用驚恐的語調懇求著陳默帶他離開。陳默向左邊走了兩步,張勝所剩的半個腦袋則跟著陳默轉動,嘴巴仍在一開一合。

  “被操控了麽”陳默眼簾低垂,將手槍放回風衣內側,“願你能在此獲得永恆的安眠。”

  刹那間,環繞在周身的星光盡數沒入了張勝的身體。在一片漆黑中張勝的身軀緩緩倒下,殘破的身軀不斷向外滲出膿液,散發出陣陣惡臭。

  陳默盯著倒在地上的屍體,摸了摸耳朵,側頭說道:“我找到第一個受害者了。不過屍體的腐敗程度不對勁,我懷疑死亡時間至少有4天了。”

  “保持警惕,繼續調查。瘋人院的二樓是病房,我懷疑那地方是‘靈’的產生地。”黎渝的聲音從耳機內傳來,一如既往的冷靜。

  “明白。”

  此刻的二樓,某間病房內。

  狹小的病房內彌漫著濃鬱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三具樣貌各異的屍體被整齊的排列在地板上,唯一的共同點則是他們的雙眼都被挖去。渾身上下布滿了傷口,鮮紅的血液仿佛無窮無盡般從中湧出,將原本潔白的地板染成一片血紅。

  一個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三具屍體前,

他本該是五官的地方此時卻是一片空白。白影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隨即又消失不見。  “一樓搜尋完畢,未發現異常。”

  “繼續調查,保持通訊狀態。”

  “收到。”

  匯報完畢後,聽著耳麥裡一陣寂靜,只有些許雜音。陳默無聲地確認了風衣裡鍍銀飛刀的數量,重新補滿了手槍內的子彈,邁步向著二樓走去。

  “201無異常。”“202無異常。”......

  黎渝坐在車上,全神貫注地聆聽著陳默的匯報。

  “205無異常......等等,我聞到了血腥味。”

  “靈的憑依物可能就在附近,千萬小心。”

  “好的。”陳默一邊回應著,一邊向著走廊深處走去,“接下來可能會有戰鬥,我得暫時關閉耳麥,等確認安全了我會再次聯絡你。”

  隨著逐漸深入走廊,血腥味越來越濃,讓人喘不過氣來。陳默停在了213號房的門口,絲絲血跡正從門縫底滲出。

  陳默右手握住飛刀,左手猛然推開房門。

  門後什麽也沒有。

  仿佛幻覺一般,空氣中的血腥味消失了,門下滲出的血液好像也從未存在過。

  可陳默卻渾身驟然繃緊,手中的飛刀如流星般朝著身後甩去,密集的星光如同絲線一樣纏繞在刀刃上,整個走廊被瞬間照的透亮。

  “嘶——”仿佛物體被強酸腐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陳默轉過身去,什麽也沒有,地上隻留下了一把銀白的飛刀以及幾滴腐臭的膿液,證明著剛剛確實有什麽東西站在背後。

  陳默面無表情的打開耳麥,匯報道:“我剛剛被靈襲擊了,沒有受傷。靈的能力疑似與瞬移或者隱身相關,目前靈外貌不明,靈能場景不明,憑依物不明,但我能感覺到憑依物就在附近了。”

  “收到,已經記錄進檔案了。”

  陳默再次關閉了耳麥,附近逐漸升高的靈力濃度讓他確信他正在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

  沒過多久,血腥味再次出現,陳默知道這是靈放出靈能場景,使用能力的標志。

  要加快行動了,這靈的重組時間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如果不盡快毀掉到憑依物的話我會被耗死在這裡。陳默心想。

  當即,他加快了腳步,快速向走廊的深處走去,只是一路上平靜的出奇,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靈都沒有再次出現襲擊他,只是血腥味更加濃重了。

  不對!陳默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停下了腳步,又重新走回到了樓梯處。

  少了10步。

  “原來如此。”陳默喃喃道,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淺笑,“少了一間房間麽.......”

  刹那間星光綻放,照亮了走廊的每一個角落,也照出了213房對面那隱隱扭曲的空間。

  “212房麽,就是這裡了吧。”陳默一隻手搭在了門把手上,微微發力,門卻紋絲不動。

  忽然鮮血從門縫內噴湧而出,腥臭味撲面而來,但陳默只是站在原地,不閃不避,反而讓星光纏繞在手上,再一用力,將門推開。

  忽的,血浪消失了,就如同在213房時的一樣,房間內什麽也沒有——除了三具被排列在地板上的屍體。

  “雙眼被挖去了?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還是......”陳默繞著屍體轉圈觀察,“身上的傷口很多,跟張勝一樣,應該是被靈虐殺的......嗯?”

  陳默忽然皺起了眉頭,這三具屍體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剩下的三個高中生,但從屍體腐敗程度上來看這三具屍體明顯不是在同一時間死的,最早的死了應該有6,7天了,最晚的恐怕是三天前才死的。

  陳默打開了耳麥,將這件事告訴了黎渝,順便說了對於靈的推測,“我現在可以肯定靈的能力是空間扭曲以及與血有關的幻術了,目前靈沒有表現出除此之外的能力,靈能場景代表為大量鮮血和濃鬱的血腥味,殺人方式為通過某種利器多次劃開受害人的屍體,使其失血過多死亡,有很明顯的虐殺風格,推測能力以及殺人方式的成因為死前受到虐殺而產生的精神烙印。”

  “有個很大的疑點。”過了一會兒,黎渝的聲音從耳麥內傳來:“為什麽張勝的眼睛沒有被挖去?”

  “我有個大膽的猜想。”黎渝平靜的說道,“我懷疑這次事件裡有兩個靈的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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