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好痛。”
哈哈哈!
身上不斷湧出汙泥。
墮落?
抱歉。
……
腦海中不斷閃過破碎的畫面以及一些聲音,像是喝酒斷片那樣,對昨天發生的事情只有零星的記憶。
陸執睜開雙眼,帶有些許溫暖的晨光擦過他的臉龐,渾身的肌肉都在反饋著酸痛,這種熟悉的感覺,是乳酸堆積。
鬼知道他昨晚幹了什麽,他隻記得看到邋遢男眼中的圖案便暈倒在地。
思緒間,大腦終於清晰過來,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裝,躺在潔白的床,就連被子都是白的。
自己這是在醫院?
他按下床頭的按鈕,那是專門呼叫護士的,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布置,他不禁開始感歎。
作為一名心臟病患者,他對此並不感冒,他至今還清晰記得那種快死的感覺,那種無法挽回的流逝以及逐漸失去感知。
將手輕放在胸口,這顆心臟不屬於他。
心臟原本的主人是一名將他當成自己弟弟的姐姐。
在死亡前她補全了他殘缺的親情,卻沒想到在死亡的最後一刻她卻獻自己出心臟。
“吱~”
門打開了,進來的並不是護士,而是一名與他歲數相仿的女生,她的身側背著一個小箱子。
“叫什麽?”
“陸執。”
“叫我何雨就好,現在跟你說一下這裡的規矩。
凡事在這裡治病的,無論如何都要喝一瓶藥劑。”說完何雨從小藥箱拿出一瓶藍色的藥劑。
“如果沒錢支付,那就更好了,喝完這一箱為止。”何雨開始笑咪咪的,兩個月牙般的眼睛透露出了不懷好意。
“我怎麽可能不帶……”手伸入口袋時才意識到錢在原本的衣服中。
“我衣服呢?”
“你來的時候沒穿衣服,還是我幫你穿的。”
語氣中沾沾自喜,可越聽陸執的臉越黑,不僅是自己的男性尊嚴受到了挑釁,更是要喝那一箱花花綠綠的藥水。
“那個……藥苦嗎?”
“放心吧,親,藥水的口味可不止於此。”似乎看出陸執窘迫,何雨笑得越發猖狂。
最後,在道德與理智下他親自喝下像沼氣與辣椒水混合的藥水,絕不是因為她手裡拿著磚頭,且恰巧聽到隔壁的慘叫聲。
絕對不是!
“我人生第一次知道酸、辣和甜可以同時出現在我嘴裡。”
“這些對你沒壞處。”
從身體反饋的舒適感,似乎確實如此。
出於禮貌他說了聲“謝謝”。
面對這一聲“謝謝”,何雨突然有些許呆滯,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沒想到藥師其中一條序言竟是讓病人發至內心的說一聲感謝!”何雨輕微的呢喃道。
“什麽?”
“我謝謝你。”
“?”
“走吧,既然你醒了就帶你去簽保密協議吧。”
剛走出門口,一道成熟的女性聲音傳入陸執的耳中。
“生命?”
陸執確定這不是何雨的聲音,就周圍也他也確定沒有其他人存在。
“小雨,你那邊搞定了?”一名阿姨從隔壁房間走出。
“翠姨,他很乖。”
翠姨長得十分年輕,臉上沒有過多的皺紋,甚至有著些許光澤,但最重要的是她手上的磚頭沾染著血跡。
是真打!
“你們不怕被抓?”畢竟故意傷人是要被抓的。
兩人聽到這番話竟頓了一下,隨後何雨竟捧腹大笑,而翠姨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似乎聽到什麽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你可知道這裡是哪裡?”
“醫院?”
陸執脫口而出,可隨即否認自己,醫院怎麽可能強迫你喝藥,更不會拿磚頭打人。
“不,
這裡是生命神教!”
……
“神教?”
“對,你可以理解我們是一個組織,每個人都是神明的信徒,我們獻予神明自己最忠誠的信仰,祂因我們而反饋超脫非凡的力量。
這種人我們統稱為,非凡者。”
聽到這些話他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思緒間,一股腥臭的腐爛味打斷了他。
側身而望,一旁的房間由一塊玻璃代替了大片牆壁, 可以清晰的看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麽。
“裡面是序列八,仵作的學習房間,這塊玻璃是為了無法參與的成員在外面圍觀。”何雨似乎心情不錯,細細給他解釋。
手術台上躺著一個腫大的屍體,渾身長滿著黑色的皮毛,頭部則是不規則形狀,讓人難以直視的怪物。
原本圓漲的腹部此刻已被切開,露出腥紅的內髒以及黑色的血液,腥臭就是從那裡傳出了的。
一個個穿著白色保護服的仵作分別站在不同方向,如同澳大利亞中的行軍蟻一般,一點點的纏食,分解。
大腦、腸子、肺泡、腎髒……一件件髒器完全暴露在陸執面前,對此,他沒有像常人那般感到惡心,甚至嘔吐。
但讓陸執匪夷所思的是,他身體中每一道血管卻因此而變得滾燙,面對這些髒器他甚至有吃下去的衝動,咀嚼每一寸肌肉,吮吸那黑色的血液。
真是瘋狂!
強忍著這種瘋狂的想法,咬緊牙關說道:“走。”
“沒想到你能撐那麽久。”
何雨察覺到陸執語氣上的變化,不過只是當做被屍體給惡心到了。
兩人走走拐拐終於到了辦公室,開門後,沒有看見想象中的“禿頭老醫生”。
一眼看到的是名女生,她的身型較為矮小,但身上卻散發著平易近人的氣質。
抬頭,兩人互相打量著對方,忽然,大風四起,金燦的暖意沐浴著女生的身影。
一時間乾淨、無暇、聖潔感覺成為了女生的形容詞。
許願。